“没有叫我吧?”妫公主向太后宫的人求证,她希望是这样。
“没有叫王后。”太后宫以实回答。
“太好了。”妫公主高兴得转个圈,能不见、少见息太后,她就高兴。不过,总得为息王想一想吧,他的表情可不象刚才那样好看,所以,她又赶紧停下,“王,你也怕见母后?要不,你别去?”
不去还行?息王叹口气,“母后叫,你一直不去,我也不去,会更惹母后生气。母后还能把寡人怎么样,寡人去去就来,妫儿自己先呆会儿,过会儿寡人就回来陪妫儿玩,我们一块吃好的、喝好的、听歌看舞什么的。”
“好啊。王快去快回。”妫公主盼望息王及早回到她身边来,当然最好是不去。
息王也不愿意去,只是不去不行,硬着头皮都得往息太后那边凑。
刚走进太后宫,息王还没有来得及问候,息太后就拍上桌子,“你在边境上,都胡搞乱搞些什么?”显然,她得到传报。
“都是楚国进攻我们息国,蔡王来帮忙,才被掳走的呀,跟寡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息王还想抵赖,不肯承认。
“哼,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瞒着我?你使的什么鬼伎俩,就算能瞒得住我,你瞒得了楚王和蔡王吗?他们俩现在可是天天在一处呆着。你就不怕他们两国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息国?那样的话,我们息国存亡只恐怕都要难以保证吧。”息太后恨铁不成钢,但是,最恨罪魁祸首,起因的妫公主。
“不至于吧?”息王认为,他可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他挺有胜算的,再说,蔡王非礼他的王后,难道他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还当作没事人一样。
“怎么不至于?”息太后只恨息王当局者迷,把后果想得太简单,“楚王把蔡王带进楚国京城,蔡国难道不想方设法赢救他们的国王?肯定会使重礼的;蔡王自己也是精明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肯定要向楚王示弱,与他和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估计他很快就能清楚其中底细,其实是你使的坏。楚王被你利用,蔡王被你们算计,他们能善罢甘休?”
“哪有母后想得那样严重,寡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道听途说些蔡王对楚王的坏话,别人没有讲,是寡人给传扬出去,大不了,寡人再派使臣出使楚国,讨好楚王,平息两国之间的细小恩怨,只有蔡王一个人,还被楚国囚起来,即便他回到蔡国,只有蔡国,也兴不起多大风浪,他们不是我们息国的对手。”再担心也没有用,事情并不因为担心,就不发生;不担心,才会来。
“气,你也出了,以后,不准给我胡乱惹事生非。现在,要小心楚蔡两国的动静,小心地与他们交好。”追究以前,已经没有用,只能把握现在和以后,息太后不得不威胁,尽管她并不想这么做,怕只怕有一天,也许真的要闹得不可收拾,“如果我再听说,你因为妫公主,和各国之间闹矛盾,不惜与各国为敌,可别我怪不客气——”
要怎样做,才算真的不客气,让息王绝对不敢再犯呢?”这王宫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母后?”息王怎么可以落下把息太后撵出王宫,还是因为他的王后,不孝和令人耻笑的骂名,妫公主他更抛不开,“你不要开玩笑,说气话。以后,寡人一定会三思而后行。”尽管他不明白,他到底错在哪儿。
“你自己看着办吧。”息太后气得一甩袖子。让息王自己看着办,也只是她的气话,就算她放得下这个让她伤透气、不敢再抱希望的小儿子,也放不下息国的千秋万代大业啊。
“这——”妫公主还等着呢,息王只好告退,“母后别生气,寡人不会让母后失望的。寡人还有事,先走一步。”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陪妫公主,有了女人,就不再拿她这个娘当回事,息太后的话追出来,“有空,带妫公主到我这儿来吃个饭。”她要当他们俩的面,教给她为人妻为、国母之道。
“啊?——啊,有空啊。”息王才不舍得妫公主听息太后教训,却还是答应,只是这“有空”恐怕永远没空。
息王回到寝宫,好吃的已经摆满一桌子,歌舞在妫公主的授意下,也已开始,鼓乐喧天,舞翩纤,挺热闹,她自己更是乐在其中,喜不自禁,把息王去聆听息太后训示的事放到一边,完全被歌舞吸引,跟着节拍,摆动柔若扶柳的身子,另一边时不时还吃几口好吃的东西,玩得正不亦乐乎。
见到息王走进寝宫,妫公主抬起手摇晃,向他示意,生怕他在乐师、舞女穿梭当中看不见她。
其实怎么会,不管妫公主在哪个角落,只要她存在,息王都能在第一时间,甚至仅凭感觉就发现她。
“王,我在这里。”无论乐声怎样动听,舞姿多么曼妙,息王还是认为,妫公主的声音最甜,她的人最美。
息王笑了,他心想,妫公主不在那里,还在哪里,他快步走到她身边,在她旁边坐下,“妫儿,息国歌舞,妫儿很喜欢?”看得出来嘛。
“是啊,挺有趣的,好玩,热闹,舞者眩目、漂亮,乐声也挺悠扬、挺好听的。”妫公主认同。息王回来,她就问,“母后有什么事找我们?”在家务事上,她一向看他们俩是一个整体。
息王也特别喜欢听妫公主这样称呼。在息太后那儿,就得洗耳恭听圣训,处理头疼的国家大事,和上朝的时候差不多,只有在她这里,才可以得到安宁,无边的幸福,和永远的快乐,使他紧张的神经得到最大程度放松,“其实也没有事,母后警告寡人,不能再算计楚王和蔡王他们玩,叫寡人小心提防他们。”
“是啊,母后说得有道理,还是息事宁人好。”妫公主一开始得到过陈王后指示,要她劝息王与各国友善,她主要是更怕承担智者是她造成生灵涂炭之说的责任,虽然她并想象不出他那样做到底有什么害处,甚至有些喜欢他的做法,确实为她出了气。
“息事宁人好?”息王可都是为了他和妫公主他们两个,怎么,她也不偏向他说话?那么,还有谁能支持他?
“王你别不高兴,我只是怕对王和我不利,对息国不利,那个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王你恐怕也不好过。”妫公主相信,息王不管什么时候,也不会抛弃她的,自然而然与她同甘共苦,正因为这样,她做事才更要处处小心谨慎。
“妫儿说得对,寡人会保护妫儿,保护我们,保护息国的。”息王一直就以为,这是他的责任。
“我就知道,王对我最好。”妫公主靠进息王怀里,眯起双眼,一副很享受和满足的样子。
能令自己的王后生活得开心,幸福,息王更感觉到满意,和很成功,“妫儿,永远跟在寡人身边,好不好?”
“妫儿是王的,当然永远跟在王身边,如果王三心二意,妫儿可不答应。”怎样不答应?估计妫公主会立刻跑掉,逃出息王宫,与息王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