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由不得国王你作主。”楚王就是有信心。不伤一兵一卒,就制约住息王,正如他愿,实在是好,“到底是国王重要,还是王后,我想,息国人,特别是息太后,不用考虑,就会很清楚的。”
“寡人誓死与楚国势不两立。”息王就差说与楚王不共戴天,尽管事实上就是这样。
不共戴天又能怎样?现在,在人家手上。
“什么事?”门外、院子中的息国人察觉到里面的动静不对,发现息王居然被楚国人钳制,他们就要往里闯。
“不准动!你们国王的安危,你们不顾了吗?”楚国人早有准备,一齐拥到门口,下息国人的兵刃。
没办法,息王最重要,他带来的息国人只有任由楚国人为所欲为。
楚王面向息王带来的人,“回去告诉你们太后与王后,要王后自己来换你们国王,让她放心,寡人不会亏待她的,寡人会废掉寡人现在的王后和王太子,封她为寡人的王后。”
“国王你——”息国人特别是息王气得颜色更变,怎么也想不到,为了妫公主,楚王能这样做。
“快去,我这儿可不是客栈。”楚王挥手,示意息国人都退下。
息国人看向息王,征询他的意思。
“不要让王后来,寡人宁可死,也不能让王后来。”息王只有这样一句话留给他带来的人们。
“退下。”楚王对息国人下达最后的命令。他才不计较息王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没有息王,息王宫必竟是息太后在作主,由不得他,他说话不算数。
“什么?”闻听此变,息太后一屁股坐椅子,感觉浑身无力,要散架一样,“早就知道,这个妫公主就如智者所言,肯定是个不祥之人。”现在可不是软弱和埋怨的时候。
息王没有了妫公主,可能会难过,甚至要死要活一阵子,可是,随着岁月的流失,有一天总要平复的,过后会再娶王后、妃嫔,多生王子、公主,总比现在只是一味专宠王后、把他这个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好;如果不把妫公主交出去,焉有息王的命在,孰轻孰重,毋庸质疑。
“告诉王后,让她就按照楚王的意思,去交换国王吧,如果她心里还有国王,能为国王着想,必竟,这祸也是由于她才引起的,她本来就是个祸星,以前,只是国王太宠爱和娇纵她,我不好为难她而已。”这是必然的。
“王被楚国人在我们息国的国驿馆被俘虏?楚王和太后都要我去交换王?”面对这种突变,妫公主吓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我们临被楚王赶回来之前,国王有交待,国王宁可死,也不要王后去。”息王的感情,用不着怀疑,他这样说,妫公主就更想为他做些什么,只是,就目前的情形而已,他们俩还做得了主吗?
“善姑姑,我——”妫公主当然向善女征询她的主意,虽然有了息王以后,她很少跟她打交道,当有了难处,她还是她最信赖、言听计从的人。
“公主——”善女欲言又止,她怎么忍心,尽管在她看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别吞吞吐吐的,没有时间了,有话快说,要不然,就来不及,连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都没有。”妫公主也不是傻子,有些事,特别是住进息王宫以后,由息王以聊天的形式教导过她,她懂得了不少道理。
“公主就算去,让楚王随意****,也不一定能换回国王,还有可能让楚王认为王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为断绝公主的念想,杀害国王,或者俘回楚国去,一直软禁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可以利用息王刁难妫公主,还有什么样的坏事,楚王干不出来。
“国王当初就不应该和楚国联合起来,修理蔡王,结果最倒霉的,是我们息国。”出这么大事,大太监着急,埋怨一两句,在所难免。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能不去吗?”息太后怎样打发?妫公主很怕她,息王不在,还有谁可以替她作主。
再张不开嘴,善女还是说出她的主张,“公主,除非公主——以死一了百了,方可断了楚王的念头,不被楚王****,也许还能保国王平安回到王宫中来吧。”虽然没有把握,似乎也只能这样。
“王后,楚王说,只要公主肯跟他,他绝不亏待王后,会立王后为楚王后,废掉现在的楚王后和王太子。”只有妫公主和息国听从楚王的安排,才能确保息王无事,平平安安在息国当国王吧。
“死?还是听楚王的话?”被楚王要挟,妫公主可不愿意接受。死,其实她更不想,有息王疼惜她,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到来。
可是,不是已经没有息王,他成为楚国俘虏了吗?
有太后宫的宫女跑进来,“王后,太后请王后打扮打扮,到国驿馆去,找楚王,换回国王,要不要奴婢帮忙,帮王后收拾?”哪里是帮忙,更象来监督执行情况的。
无论是楚国的楚王,还是息国的息太后,都是要逼迫她成为楚王的人的,妫公主好失望,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给我滚。我自有打算。”
太后宫的宫女还没有见过妫公主发这样大的脾气,虽然不服不份,却不得不听话,“是。”还是回去找息太后,说明情况,让她作出决断吧,她只是个小宫女,可管不了息王后的事。
“公主如果成为楚王的人,是以这种方式,拿国王作人质,被逼无奈交换的,国王连自己的王后都保护不住,国王又那么离不开公主,即便公主去了,可以保国王、保息国平安无事,让国王继续息国国王,可是,他还有何颜面苟活在这个世上?”善女就是这样想,如果一个男人,特别还是国王,保不住他心爱的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要是换成她,她就会选择去死的,“还有,“好女不嫁二夫”呀。”
“好女不嫁二夫”?这样的话,妫公主也听说过,不只一遍两遍,息王也跟她提起过,“好吧,我去死。”
“公主?”妫公主居然想明白,答应了,善女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再也止不住。
“善姑姑,你好好保重你自己吧。”妫公主只有一句遗言,给善女的,息王又不在她身边。说完,她就向外走,她还不知道要选择一个怎样的死活,只是总不能死在寝宫里。
意识到没有了人,善女连忙追出去,“公主,要不,我们另想办法吧。”她舍不得妫公主死,她是她的主子,也是她的朋友,她的女儿,她可以为她舍弃一切的人,没有了她,她感觉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这种话,妫公主听不到,她走得远了些。
其实妫公主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只是随随便便毫无目的地来到王宫后面,御花园里。
御花园里有一口御井,井水清凉,甘甜,息王和妫公主以及息太后平时都爱喝这口井下的水。
息王念给妫公主听的书里的故事中,就有走投无路的人投井自尽的,“这井水不错,挺好的,可以投井死吗?”不试试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