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丁莫还未表达出她因此时此地还有其他外人而存在的反对意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已在东方薄秋音落的同时从门外响起。一个修长的身影更倏地出现于屋内,将诃黎勒背在背上又风风火火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只在瞬间便完成,丁莫都没能看清他的长相。
“他是我的心腹。”察觉到丁莫的刺猬刺又即将竖起来,东方薄秋连忙开口。这样说她总该明白了吧?
“我于他并无恩!”丁莫冷冷地看着东方薄秋对于他的自作主张很是不满,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相信东方薄秋已是再赌了!对于那个人她没有一点能信任的可能。
“……”东方薄秋再次被她打击到了,头上顿时滑下几条粗黑线,好吧!他承认她现在这样的警惕确实是人之常情,可这也太不相信他了吧!若是真不值得相信的人,他能让他跟来找她么?
“我于他有恩,可以了吧!再不走我们就只有一起被那些人撕成碎片了!”
“……”丁莫无奈,低头擦去萧若寒嘴角已是干涸地血迹,而后轻轻地将他放于东方薄秋的身上,像是生怕弄疼他一样。
那即便易容也掩饰不住的温柔与担忧让东方薄秋眸光忍不住一闪,心里划过一道奇怪的情绪。若是他看得不错她的身上还有几道伤口,可她……
“走吧!”见他还愣在那里,丁莫忍不住开口催到。
“跟上。”东方薄秋点点头,纵身便跃了出去。若不是他此时背上还挂着一个人,丁莫都会以为他是乘风而去的谪仙,那翩然的身姿,那翻飞的白袍与那纠缠的黑发无一不显现了他的风华绝代,这是她所见识的男人身上都未有的气质,包括本就已是完美出尘的玄!
东方薄秋是那种温润儒雅却又清冷如月看似亲和实则疏离的月神般人物;而玄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却完全是不食人间烟火,不识七情六欲的无欲无求仙人。可让人不得不相信的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让人不忍亵渎!
丁莫跟着东方薄秋躲躲闪闪,左拐右拐,东窜西钻终于跳入了一座幽深的院子之中。还来不及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个黑色的身影便已闪现在了丁莫两人的身前。
“少爷。”
“是否放在那里的?”东方薄秋一边将身上的诃黎勒送入来人的手中,一边轻声问道。
“是。”说着,又带着萧若寒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我来。”东方薄秋将手中的玉骨扇哗地一声打开,轻轻地摇了摇偏头对着丁莫说道。随即踏步往前走去,那风度翩翩的潇洒模样,哪像是刚背过重物又转了许久的人?
丁莫跟在他的身后嘴角不由抽了抽,对于东方薄秋深厚的功力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若不是情况不对她还真想看看这人着急或者发飙的模样,那一定很有意思。亭台楼阁,雕花长廊,没有一个灯笼的笼罩,致使整座府邸显得很是诡异。漆黑的夜色中只余清冷的月辉在淡淡地铺泄着为人指路。
丁莫再次尝到了九转十八弯的迷宫滋味,若不是她的意志力坚定,若不是她此时全身心都在担忧着那两个笨男人,估计早被这乱七八糟的路给绕昏过去了。
“到了。”东方薄秋终于停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假山群前。
“这里……”丁莫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把机关藏在这里面!因为趁着即将低落的月辉,她无可避免地发现眼前这堆奇形怪状的假山其实长得都差不多!那要如何分辨?他的心思未免太细腻了一点!
东方薄秋嘴角勾起一抹梨花般的淡笑,不语。继而又踏步往假山的缝隙中穿越而去,左拐右拐,就在即将走出假山群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脚在某个地方轻轻地踏了三下。又将手中的玉骨扇合上插入身旁一座假山上看是无意的圆滑的小洞中,随着他的动作那座假山竟然无声地轻轻移动起来。一个黝黑的只容一人通过的小洞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他转头对着丁莫再次微微一笑便纵身跳了进去。
丁莫嘴角抽了抽,不由对设计此机关的人好奇不已,如此精密的机关除了在笔记本中见过,这世界上她还真没看过。有谁会有这样的本事?
当脚终于踏实之时这漆黑的隧道终于有了些许微弱的亮光,顺着隧道往前一个硕大且明亮布置得精致优雅的圆形地洞瞬间出现在她的眼前。正前方那张挂满梨花白纱幔的大床之上,诃黎勒正与萧若寒并排躺在上面而一个黑衣男子正站在其床旁边。见到他们丁莫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也顾不得许多三步做两步上前走到大床旁边翻看起两人的身体来
“麻烦帮我弄些热水、针线、布巾来。”将他们两人口中均塞入一粒无尘给的疗伤丹药,丁莫头也不回地说道。她知道他会听的!果然……
“轻。”
“是。”那个叫做轻的男子应答着走向大床的一旁,伸手在滑不溜秋的洞壁边上轻轻一按,一扇厚重的石门顿时支拉支啦地慢慢滑了开来。
丁莫此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解答自己的好奇之心,只是伸手撕拉两下将两人的衣服给齐齐撕开。站在她身后的东方薄秋忍不住眼角与嘴角一起抽了抽,这女人……
待到丁莫将诃黎勒体内的毒镖剜出,并且将两人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之时,天已再次将黑。
丁莫浑身已被汗水湿透,一股头晕目眩的虚脱更是几乎将她所有的神智都给湮灭。身上不少处因汗水浸入而传来的刺痛之感,让她此时才想起自己的身上还有不少的伤口,可待她刚一站起来就忍不住头重眼黑,还未做出反应就已经一头往地上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