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出了书房,首先查的便是邱老爷这院子,他找来彩虹,让彩虹把院子里所住的人的名册拿来,逐一点到,同时询问今晚都做什么去了,彩虹看这架势想是发生了大事,林正一脸阴郁,她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从小就特别好强,如今一个人又要揽整个扁舟岛安危的担子。想到将来他娶了彩南是自家人,忙道:“这样一个个问,这么多个院子,你得查到什么时候,行了,你去查别的院子吧,这由我来帮你。”
林正见彩虹说的认真,便把名册交还给彩虹,道:“那就交给虹姨了。”
这是一种相互间的信任,彩虹点点头,道:“去吧。”
林正领了几个人,按照辈分,挨个院子查人,首先去的便是邱老爷的二妹邱心的院子,隔了不到两个时辰,他再次与张晓欣碰面,她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不停地打着哈欠,满脸睡意,看到他的到来,有意躲在邱心的后面。
邱心称得上是女中强人,曾经在外行商叱咤风云,自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料,对着这群大晚上非得把所有人都折腾一遍的人,没好气道:“你们要是查得出什么我倒无话可说,查不出怎么办,我看官府的人也不会像你们这样隔三岔五,想什么时候来查人就什么时候来查人,闹得人不得安宁。”
“可不是,娘,我就不明白我们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回岛上来住。”张晓欣附和道。
林正只能低头赔礼道:“这是老爷吩咐的。”
邱心更加没好气了,“我这个大哥,别的本事没有,偏喜欢搞些有的没的,邱家早晚得给他败掉。”
林正没再说话,逐一询问完之后,没什么异样便到下一处邱五爷邱志的院子。而这院子里头号不在的便是这主人邱志,他的夫人陈香倒是对林正的到访显得随和一些,牵着七岁的儿子邱明在烛火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单薄,她让林正一行人坐到屋子里,吩咐下人把院里住的人都叫到屋里来,自己又倒了几杯茶,让儿子同她一起分别端给林正他们。
“夫人不必客气。”林正道。
“大家做事辛苦了,这也不是什么好茶,倒是那人又出去花天酒地让大家笑话了。”陈香说。
她是岛上出了名可怜的女人,被她这么一说,林正以及这些护卫们反倒不太好意起来,连忙查完人,不好多作逗留,临走时,林正向陈香道:“还请夫人多加保重。”
陈香点点头,关了院门。
此时,枯井中,彩南琢磨着不早了,便向塞过与方立仁二人道:“这宝藏在哪我们日后再谈,今晚我得回去了,顺便看看外面情况如何。”
“好吧,那我和小方继续研究研究。”塞过说完,将那根绳子朝井口上方扔出去,拉紧之后,彩南顺着它爬了上去,上去之后,又将绳子抛还下去。
彩南走之后,方立仁问塞过:“你不回去吗?”
“你不是也打算今晚不回去吗?”塞过说。
的确,方立仁今晚没打算回去,准确的说回去也无处可去,扁舟岛的最后一道防线由于他的到来,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对佳人,就连牛郎织女一年都要见上一面,何况是两个性情中人,今晚是他们相聚的日子,方立仁怎好破坏这么美好的一个日子。
彩南离了这院子,走了没多远,就见前方几个巡逻的护卫围着一个下人,盘问着什么,其中一个护卫将手上的腰牌还给那下人,才散开。彩南立刻又折了回去,边走边想岛上已经开始加强防卫了。
塞过与方立仁一听脚步声,纷纷心悬了起来,毕竟他们今晚做的不是件小事,他们目前处在井中尚不知具体结果,而这只是一个人的脚步,让他们安心不少。
彩南来到井边,对着井下小声说道:“外面开始查人了。”
是彩南,他们拉紧的神经一松随之又紧了,虽然这个结果是早料到的,方立仁问:“怎么查?”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远远的看见,他们查了腰牌,还询问了些东西。”彩南说。
塞过与方立仁面面相视,这对方立仁来说绝对不是好消息,因为他驻守扁舟最后一道防线的腰牌一旦出示,马人就会引人怀疑,这个身份是不该出现在院子的人。
“我特意回来通知下你们,你们出去的时候小心点,我走了。”彩南再出去的时候,那几个巡逻的护卫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塞过忽然问道:“如果皇宫里进了贼,你说侍卫们会怎么做?”
“我是捕快,宫里面的事不是很清楚,但是若是失去重要东西,必然是要挨个搜宫的。”方立仁答道。
“是了,这扁舟岛独立于海上,比作邱家的小王国不足为奇,今晚我怕是不能留下来陪你了。”塞过说。
方立仁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必现在林正正在挨个院子查人,一拍塞过肩膀道:“你赶紧回去。”
塞过肩膀一软,笑着问:“你这么关心我?”
方立仁郑重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无趣。”塞过感叹道,他想方立仁应该忘了,他可是闯过皇宫偷东西的人,什么样的搜查没见过。他将绳索抛了出去,上去之后,不忘将绳索丢下去留给方立仁。
林正却是正在挨个院子查人,现在查到了邱老爷的八妹邱楚楚的院子,又是一个主人都不在的院子,她的去处他不便多问,查完之后转向下一个院子邱九爷邱进的院子,而似乎邱进早知道他们要到来,一进门便看见一并人站在院中等候着。
彩南晚了那么一步,林正刚带人踏进院门,对邱进道:“九爷包涵了。”
彩南便小跑着进来,登时愣在了门口。
子婴当是最近传得厉害的一对佳人一同执事,打趣道:“什么时候南姐姐干起了护卫,难怪这几天不见人。”
林正回过头,看着刚进来的彩南,吃惊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该在屋子里休息,怎么又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