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霜极想离开,此时听到那人的鬼话,心中一怒,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冉霜的脚还没踏出店门,忽听那人变声道:“嘻嘻,胆小鬼,还修士呢,这样就被人家吓到,太无趣了。”
待转身回头时,冉霜见那人已变成一紫衣女子,看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一张白嫩白嫩的小脸上堆满讥讽嘲笑之色。
那紫衣女子大大咧咧的走过来,对着冉霜一阵猛看,突然开口道:“你身上有灵蛇的气息,莫非你是灵蛇宗的人?来到我店里做什么,想找我麻烦吗?”
冉霜冷笑道:“谁找谁麻烦?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紫衣女子怒道:“你不要嘴硬!打了狗,我还以为会来主人,小不点,哪里来哪里回,姑娘我今日气不顺,别招惹我动手!”
冉霜心里好气:小不点!难道她年纪比自己大吗?既然是她认错人,也不与计较。冉霜无奈的苦笑:“我本来要走的,那就不打扰了。”说罢,冉霜转身要走。
“不许走!”紫衣女子一个闪身,伸开两臂将门拦住,两眼灼灼的道,“人小鬼大啊,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心机,急着去找帮手吗?告诉你,今天要收拾你,一点也不会费劲!”
冉霜露出手臂,将那蛇举到紫衣女子面前,耐心解释道:“这位姑娘,在下只想买张阵盘。这灵蛇是我方才遇上,一个不小心,它便攀住我的手,丢不掉。”
紫衣女子一下子跳了过来,口中叫道:“好可爱哟!让我细细看看!”
冉霜顿时头大如斗,皱眉道:“有什么可爱,你可知这是灰记灵蛇?当心变成石头。”
紫衣女子忘记前嫌,将头探过去,嘻嘻的笑了:“傻瓜,我知道这是灰记灵蛇,不过是认了主的……”正说着,紫衣女子忽而变了脸色,用手点指着冉霜,口中发狠道:“好啊,你个坏东西,难不成你想让它对付我?你若敢如此,我定要你后悔!”
冉霜脸上写满郁闷,玄武山这么大,绝不止这么一家店铺出售阵盘,为何单单进入此处,此女子戒心极重,不解释清楚,怕难以脱身。
冉霜只得服软,指着自己的道袍道:“你瞧,在下乃青云宗弟子……”
紫衣女子不屑冷笑:“一件道袍而已,只要我想,可以拿出十件。”
冉霜皱眉,无力的说道:“你我素不相识,这是何苦。”
那女子立马言辞灼灼道:“分明是你却找上门来,还想倒打一耙!”
冉霜哭笑不得,再次解释道:“我只不过需要阵盘……”
不容冉霜再说下去,女子指着灵蛇,怒道:“不高明的借口!此蛇何来,莫非它也需要阵盘?”
冉霜无奈到了极点,忍不住怒道:“我早说过……”
那女子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义正言辞道:“理屈词穷,纯属狡辩。”
冉霜怒极而笑:“也罢!我也无需再辩,你既已认定我是恶人,你待如何?”
那女子不怒反喜,道:“此蛇是祸根,你若将它留下,一切好说。”
“想要?自己取走,它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看着手上灵蛇,冉霜一阵厌恶。
“真的?”紫衣女子从腰间取出一只灵兽袋,淡淡药香之气从里面逸散出来。那灵蛇闻着药香,身形如电,一头钻进那灵兽袋中。
又见紫衣女子高兴得眉开眼笑,将储物袋放在眼前看了又看,柔声道:“宝贝忍着点,待会儿喂你灵鼠。”
此时,冉霜哪里还不明白那女子的心思,心中有气道:“枉你用尽心机,一条蛇而已。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紫衣女子恼羞成怒道:“你懂什么!亏它视你为主,全无一点怜爱之心。”
冉霜听而不闻,一步出得店门,只听得那紫衣女子得意道:“走了就不要后悔,想要阵盘?除了我这里,别无二家。”
里屋门帘响动,走出一位青衫老者。“丫头,你这是和谁在说话呢?”那老者先是瞪了那女子一眼,对着冉霜陪笑道:“女儿家生性顽劣,望小哥勿怪。”
冉霜浑身一轻,回过神来,对那青衫老者拱手道:“无妨,此中有些误会,不过已经化解。在下到此想要购买阵盘,望店主成全。”
青衫老者忙赔不是道:“来即是客,是老夫处事不周。”说到此处,老者扭头对那紫衣女子厉声喝道:“凌夕,还不前去后院思过!”
见那女子做了个鬼脸走进内屋,老者坐进一张软椅,摇头叹道:“困在店里久了,难免心生恶趣,幸好小哥有容忍之度。”老者一番唠叨之后,方记起正事,歉意道:“小哥需要什么,只管说来。”
冉霜看着墙上悬挂的阵盘,轻声道:“在下想动手炼制符箓,聚灵阵盘再好不过。”
老者点点头道:“我这里阵盘很多,不知小哥需要哪一种?”说罢,青衫老者从暗处拿出一只石盒,递给冉霜,笑着道:“你看此物如何?”
石盒之内是一方五彩八角玉盘,上面符文层叠密布灵气袭人,冉霜虽粗通法阵,也看得出玉盘不凡之处,比起墙上所挂的那些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冉霜用手抚过阵盘心中叹道:一方普通阵盘自己都买不起,何况这等奇物。盖上石盒,冉霜面带不舍的道:“谢过店主美意,此物不是在下所能拥有。”
老者对冉霜摆手道:“喜欢就行,只管拿去,凌夕强取了你的灵蛇,此物就当作赔偿吧。”
“这怎么可以!”冉霜一时怔住。
青衫老者洒然笑道:“小哥家何处,可是青云门下?”
冉霜点头道:“我自幼生在青云山,只是资质愚钝,上月才得以拜入师门。”
青衫老者眯起眼睛打量冉霜,而后说道:“你我也算有缘,除了那阵盘,我还送你一张玄弓。”
不待冉霜拒绝,青衫老者走进内屋拿出一长形革袋,对冉霜道:“小哥酷爱符箓,道法将会是你的不足,此弓名为射日,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却是一把利器,只消配上符箭,那么,筑基以下不足为虑。”
冉霜暗道:这两样东西都是自己急需之物,以自己的能力,一样也买不起。灵蛇么?从来不属于自己,何来交换。即便属于自己,好像也没有这般值钱。至于白送?绝无可能。
青衫老者接着笑道:“我与秦云执事是旧识,小哥手上的戒指看着眼熟,莫非你就是冉霜?”
冉霜行了一礼道:“晚辈正是冉霜,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青衫老者朗声道:“老夫凌海,算得上秦云的至交,秦云不在,这里便是你的家。孩子,你稍等。”
凌海起身走进内屋,不大一会,拉着一人走到冉霜面前,扭头喝道:“还不快点拜见你的兄长,莫非要我动怒才成!”
冉霜怔住:那人可不就是凌夕!一身紫衣,秀发垂肩,两只眼睛似怒非怒,脸上尽是扭捏之态,冉霜见了,背后直冒冷汗。
见二人神情古怪,相互对视不语,青衫老者呵呵一笑道:“天色已晚,凌夕,快去准备晚饭,咱们一家人也好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