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的额头上顿时滴下了一大滴冷汗,你片就片吧,可为嘛刀工要好到这种鬼斧神工的地步。居然连她啃在上买面那一排排的牙印都留在上面,这让她,很是羞愧。
享用着美味的肉片,罗丝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这么闲?”按理说,这种时候,那些臣子们都会跑上来跟他们的王敬酒才对。
赫哲南钦依旧撑着下巴,然后用刀尖指了指正在下面场中跟官员们喝成一片的临烈。
罗丝惊讶道:“你不会喝酒?”所以才让临烈去帮他挡酒的?
“不是。”赫哲南钦摇了摇头,放回撑着下巴的手,偏过头对罗丝璀璨的一笑:“是他们不敢过来找我喝。”
官员里面,只要是脑子没坏掉的人,都不会自寻死路的跑来找赫哲南钦喝酒。谁都知道他十五岁的那一年,草原大会上一个人把所有的官员都给喝倒了。而他则跟个没事人一样步伐稳健,毫无半丝醉意。
最重要的是,好多被他灌倒的人,都被喝伤了。一个个回去调养了好长时间,身体才恢复过来。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主动找赫哲南钦喝酒了。
罗丝咂咂嘴,怪不得那些官员们只敢去找临烈喝酒。
这大草原上的汉子,不管年老的还是年少的,哪一个不是喝酒的好手,可是遇到了赫哲南钦这个怪胎,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晚会结束的时候,临烈已经被灌得七晕八素的了,一个劲的直嚷嚷着要去窠沁湖里洗澡。
窠沁湖边是赫真族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位于皇宫的东南面,也是赫真族最大的湖泊。虽然现在已经开了春,可湖泊里还是结着厚厚的冰。
喝醉了的临烈偏偏吵着现在就要去湖里洗澡去,惹得周围的族人全都偷偷窃笑起来。也难怪他们会感觉到好笑,一个平时性情偏冷的人,突然间变成了别扭的小孩子,论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掩嘴偷笑。
最后,还是临洛出马才把他硬架回去的。罗丝也跟着赫哲南钦准备回王宫。就在罗丝刚想爬上达木马车的时候,赫哲南钦突然在身后叫住了她。
罗丝回过头,看见赫哲南钦正招呼她过去。于是,她便让达木先先行回去了。
“什么事?”罗丝小跑到赫哲南钦的面前,仰头问道。
赫哲南钦冲旁边牵马过来的侍从摆了摆手,然后边往前走边对罗丝回道:“没什么,就是想随便走走。”
罗丝在他背后悄悄翻了个白眼,随便走走?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走的。但人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人流慢慢的退了回去,燃着的篝火也随着人们的离开而被熄灭。没多久,冷峭的草原上就几乎看不到人了。
罗丝吸了吸鼻子,裹紧了身上的棉衣,缩着脖子跟在赫哲南钦的旁边。偏过头,看着旁边微微抿着唇沉默不语的男人,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赫哲南钦轻轻笑着回道。
罗丝立刻不服气的反驳道:“你还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不懂呢?”真是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了。
“在想生存大计。”几个字不轻不重的从赫哲南钦的薄唇中缓缓吐出。马上就要开春了,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个寒冬的族人,如果再面临着与去年一样的境地,他的族人将会有着灭族的危机。
“呃,呵呵……那你慢慢想。”某人识趣的傻笑着。果然还是不说的好,面对生存大计这种艰巨的课题,以她的水平,不得不扁下来。
赫哲南钦沉默着没回话,只是黑暗中的双眸不自觉的闪过一道厉光。他从来都不是会坐等上天仁慈的人,看来是时候为自己的族人去抢一块保命的土地了。岑州,他势在必得!
第二日的草原大会依旧是精彩绝伦,特别是过箭桥的那一个环节。临洛跟以前的临烈一样,也是蒙着双目,去过那两边都有数十名弓箭手在交叉着放箭的独木桥。
只凭耳力便能不断躲过从各个方向射来的剑雨,耍帅的临洛惹得桥两边为他呐喊助威的姑娘们一个个疯狂的尖叫。
当临洛成功的过了箭桥,到达另一端拉下遮目的黑布时,姑娘们又一个个娇羞的噤了声。拿着精心编制的花环簇拥到临洛的面前。
罗丝不得不佩服这群姑娘。她们花环上的花朵,可都是只有黄豆粒般大小的小野花。那些是长在窠沁湖边的小野花,是这片大草原上不畏寒冬,开得最早的小花。罗丝不禁怀疑,那开满了野花的窠沁湖边,昨晚肯定都被采花的姑娘们给蹂躏成光秃秃的了。
箭桥算是草原大会的压轴环节了,举行完这个环节,这次的草原大会也算是进入了尾声。
看到一个个拿着花环的姑娘们,全都簇在临洛的身边对他举起了自己的花环。罗丝本来以为这是姑娘们为摘得桂冠的临洛献上的鲜花,谁知,看了半天,那些姑娘们还是紧攥着花环不撒手。
罗丝郁闷道:“莫不是不舍得?”毕竟那一个花环好歹也得摘大半个晚上的小花才能做出来的吧。
一旁的临烈回给了罗丝一个“你很无知”的表情。
赫哲南钦则是笑着对罗丝解释道:“她们是在等临洛接过花环再给她们带上,花环只能选一个。而且……”说到这里,赫哲南钦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被选中花环的女人,则是意味着将成为临洛的伴侣。”
罗丝眼睛嘴巴通通张大了:“这就算是看对眼儿了那?”
赫哲南钦点点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