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也只是一瞬,南宫瑾喂她吃下的那颗毒药就在她体内毒发,霎时,乌黑的血从她的眼睑,鼻孔,嘴巴,耳朵里流出。她痛苦的扭动着身子,眼睛挣得大大的,还没等挣扎就失去了呼吸。
一切回归平静,南宫萱儿死的恐怖而扭曲,而悬崖断裂,早已没有了尉迟夜和颜暮娆的身影。
而明初寒的折扇霎时掉落,他像个疯子一般奔向崖边。呼啸的风吹起他好看的月牙白衣袍和银色的发丝。
他的清泪大滴大滴的落在扒住崖边的手背上,那苦涩的腥咸亦如他滴血的心。
他的五指深深的嵌入大地,紫色的眸子失去了水润的光芒,像个孩子般无助,他哭喊着,“娆儿……”
崖底呼啸而来的风灌入他的衣袖,将他的呼喊贯穿的支离破碎。
身后,刚刚赶到南宫瑾看到这一幕,仿佛失去灵魂一般,无力的跪了下去。
他不可置信的喃喃着,“娆儿……,”
明初寒猩红着眸子,霎时从崖边站起,紧紧的揪着南宫瑾的领子,“这就是南宫萱儿做的好事。如若娆儿有事,我让你整个南宫家陪葬。”
深不见底的悬崖下,尉迟夜紧紧的禁锢着颜暮娆的身子,好在峭壁旁斜长着的古树接住了他们。要不然,真摔倒崖底,定然粉身碎骨。
尉迟夜苍白着脸颊问,“娆儿,你还好么?”
颜暮娆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她被尉迟夜保护的很好,除了几处擦伤以外,并没有大碍。
尉迟夜如负重时的笑笑,鼻尖凑近她的脖颈,“真好,这样抱着娆儿,真好。”
颜暮娆一个白眼翻过去,这种境遇下,也就他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她别开头,一脸的嫌弃,“先想想怎么离开吧!”
尉迟夜也不恼,真的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
这个斜长在断崖旁的树离崖底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夜色朦胧中仍能隐约看到崖底波光粼粼的水面,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只是不确定这水究竟有多深,万一一片汪洋深不见底,他们照样得淹死。
“娆儿,我先去下面探探。如若没有危险,我在接你下来。”
说罢,还未等颜暮娆反应,尉迟夜一个飞身就朝着崖下飞去了。
颜暮娆皱眉,“尉迟夜。”
浓重的夜色很快将尉迟夜的身影淹没,颜暮娆的耳边只有呼啸而来的寒风。
清冷的月光铺洒下来,整个时空显得特别落寞,冷清。
半个时辰过去了,崖底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颜暮娆的心突然就慌乱了起来,她大声喊着,“尉迟夜,尉迟夜你在么?”
她的声音在深深的崖底回荡,良久,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按捺不住,也顾不上崖底是否凶险,一个飞身就攀越到崖壁的乱石上,一点一点的向下攀。
崖壁上的石砾,划破了她娇嫩的指尖,深深的嵌进皮肉,她轻咬朱唇,还是缓缓的向下攀去。
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清冷的月光下,她才看见崖底的摸样。
而尉迟夜就躺在那涓涓细流当中,身边的流水全被染成了殷红。
颜暮娆一惊,赶忙跑到他身边。
他的脸色苍白,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借着月光,她才清楚的看清,尉迟夜居然浑身是血。
颜暮娆费力的将他扶起,手掌刚一接触到他的后背,一股温热的粘稠感就席卷而来。颜暮娆一看,尉迟夜的整个后背已经被炸药炸的血肉模糊。
颜暮娆颤抖着双手,狠命将眼眶里的那抹清泪鳖下。
“尉迟夜,你是笨蛋么?”
颜暮娆费力的将尉迟夜背到了一个可以遮蔽寒风小山洞。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她扯开他后背的衣料,浓浓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颜暮娆还是没忍住,清冷的泪儿夺眶而出。
他全身都湿透了,身体也滚烫的厉害。颜暮娆小心的把他放在地上,就出了洞口。
她必须找些柴火还要草药,否则,尉迟夜可能撑不过今晚。
夜色浓重,寒风呼啸,她裹了裹身上单薄的白衣,借着朦胧清冷的月光寻找柴火和草药。
火堆终于被架起,温暖的热源不断的传向四周。
橘黄的火光中,颜暮娆将他湿透的外衣脱下,在将嚼碎的草药铺在他精装的背脊上。还在自己的水袖中发现了一颗治疗内伤的好药。
尉迟夜趴在颜暮娆的腿上,烧有些退却了,可还是昏迷不醒。
昏迷在,他一直在呢喃,“娆儿,别走。”
颜暮娆低下眼睑,手拂开他紧皱的眉心,喃喃着,“我在!”
颜暮娆是被尉迟夜窸窸窣窣的小动作弄醒的。
她睁开眼睑的时候,尉迟夜的下巴正抵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刀削般的薄唇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她的脖颈里吹气,而他的大手也正不安分的在她美妙的同体上游走。
颜暮娆差点气绝,愤怒的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尉迟夜。”
尉迟夜嘟起嘴吧,一双墨眸噙着水光,紧紧的扒着颜暮娆的身体,楚楚可怜道,“哎呀,娆儿,我疼,我好疼啊。”说完,还不忘将他的头埋进她傲人的柔软里。
颜暮娆被尉迟夜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一起,脸上立即滑下三道黑线。
“尉迟夜,你起开。”
颜暮娆浑身一阵战栗,想要咒骂的声音却在出口那一刻变成了暧昧的娇吟。
颜暮娆的脸立刻红烧一般,这是自己的声音么?
颜暮娆真是后悔至极,昨晚就算尉迟夜冻死,病死。她也不该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给他。
现在的尉迟夜,浑身上下只批了一件颜暮娆的白色外套。精壮,星感的小麦色胸膛霎时展露无疑,而自己更是穿的单薄,给了他可乘之机。
尉迟夜吻上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畔嘶磨,硬朗的声线变得暧昧又低沉,“娆儿,我想要你。”
颜暮娆轻咬着朱唇,努力保持清醒,绝不让尉迟夜得逞。
她腾出一只手掌使劲拍在了尉迟夜后背的炸伤上。
尉迟夜顿时闷哼一声,立即停止了所有动作。
而颜暮娆更是轻松的将他踹到一边,她整理好衣带,又从尉迟夜身上拿下她的外套穿戴好。
此过程,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尉迟夜一脸幽怨的看着颜暮娆,像一只没有吃到肉肉的小狼。他锋利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这个狠心的女人。
颜暮娆清冷这眉眼,踏过已经熄灭了的柴火堆,走出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