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过后,怀璧时不时都会到小红楼过夜,这个消息很快就在督军府内传开了。那些会看眼色的人对霰雪那边的态度马上就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变,平时厨房的主管都不怎么来过问小红楼这边的饮食的,但现在跑来问要不要为三夫人开小灶什么的,殷勤得很。小红楼的下人也一下子吐气扬眉了。
小月正在那兴致盎然地讲着督军府那些人的变化。但霰雪却似乎心不在焉。她在想着什么呢?是想她那一双儿女,想念在青城的家,还是想着那点点滴滴的往事?督军府的生活是什么都不缺,但她总觉得什么都没有。刚进督军府的时候,霰雪只知道退无可退,只能进来;但当沉静下来,她也有曾想过:既来之则安之;可是,现实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无论是怀璧还是督军府。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一只笼中鸟儿,永远都将困在这里吗?
“三夫人……三夫人……”
“哦,怎么了?”
“三夫人,您怎么了?您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哦,我有点累了,小月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三夫人你脸色不太好,您是不是不舒服啊?”
“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有点累了。”
“那要不我去大厨房那里支些药材过来给您补身子吧!”
“不用了,没什么事就不要去麻烦前院那边了。”
“没事的,现在他们可恨不得巴结我们呢!我去啦!”
“哎,小月……”
小月像只雀似的,跑出去了,霰雪叫都叫不住。霰雪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孩子的,聪明活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而且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就要出来赚钱养家了可真不容易,难得的是并没有抹杀孩子的心性,不像其他下人那样只看主人脸色行事,唯唯诺诺的。可也因为这样的性格,做事难免冲动一点,霰雪真怕在这样人多口杂的环境里这孩子会惹出些什么祸端,到时候自己也不定能保住她。
小月一路小跑去前院,路也不看,结果哐当一下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撞倒了。小月反应可够快的,马上爬起来,想看看撞倒她的是什么破东西。结果一看,竟然是督军。本来还想骂两句的小月,就不敢出声了。梁培看小月冲撞了督军,还不知道要道歉,就说:
“你是哪里的小丫鬟啊,怎么那么冒失,冲撞了督军,也不知道要道歉吗?还傻乎乎地站在路中间。”
“对不起督军,我赶着去前院大厨房,走得快,没看见督军您,就撞上了。”小月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了,赶紧给怀璧鞠躬道歉。
“原来是厨房那边的丫鬟,还没到吃饭的点啦,你那么急冲冲地干嘛。”
梁培看小月鞠躬道歉的样子倒也觉得这孩子蛮可爱的,忍不住多逗她一下。
“我不是厨房的丫鬟,我是三夫人的丫鬟。三夫人不舒服,我想去大厨房那边支点药材给三夫人熬汤。”
小月似乎生气梁培把她误认为厨房贪吃的丫鬟,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看着梁培。
“三夫人怎么了?”
“回督军的话,三夫人最近脸色不太好,而且总是说累。”
“找大夫看过了吗?”
“三夫人嫌麻烦,总是说不用。”
“梁培,你请大夫下午过去看看。”
“是督军。”
“你赶紧去给你们夫人拿药材吧。需要什么药材就跟厨房说,多拿一些备用,但不要自己乱做,等下午大夫看过后听大夫吩咐,知道吗?”
“知道了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