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雪寂寂地坐在房中,民生一直没有找他,而她自己也不知道接下去能做什么,该做什么。所以只能这样坐着,坐着似乎想了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其实想来想去,无非也就是“民生”二字。
“小姐,小姐,周少爷来了。”
幽兰还没到房间,但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霰雪一听到“周少爷”三个字,身子忍不住颤动起来,她霍然从床上站起来,拽住幽兰问:
“你说谁来了。”
“我说周少——”
没等幽兰讲完,霰雪已不见了踪影。
霰雪看着站在厅中的民生,眼中说不出是怨、是愠、是痛,还是爱。过了一瞬,又像是过了很久。他们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一会,泪水已经打湿了民生的肩膀。
民生与霰雪今天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好看的电影,吃了好吃的东西,还去了孤儿院看望那群天真可爱的小朋友。最后来到了他们常去的东郊公园。东郊公园的景色依旧如昔,只是游人比往常似乎要少些,再加上日渐黄昏,更增添了一抹忧郁的情绪。
霰雪在给池中的金鱼喂面包。池中的金鱼一看到面包就围过来,抢吃完以后就散开,看到再有面包又围上来,然后又散去,动作总是在机械地重复,似乎永无休止。民生就这样在背后看着霰雪。
想说的话未能一下子开口,但终究要说。
“霰雪。”
“嗯”
“我决定了要跟唐小姐结婚。”
霰雪听了这句话像触电一般,收回了喂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紧紧地掐了手心一下。
“对不起。”
“还以为你会对我说什么呢?原来只是简单的两句话。”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真好用的三个字,可以把十几年的光阴一下子全抹去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怨我的。”
“我不怨你,我只怨自己不能配得上你。”
“霰雪,你不要这样子说,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认为你配不上我——”
“不说了,什么都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