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从窗户看着怀瑾离开,然后又踱回桌旁,可是并没有坐下来。房间中的气氛一直沉默着,佣人们也不敢进来收拾餐具。早说过沉默是用来被打破的,总要有一个人先出来面对这僵持的气氛。但是霰雪不希望那是自己。她还不是很清楚,要用怎样的一种态度面对面前的这个人。她知道理智地对待与自己真是的想法有太多的出入,可是现在她不想考虑这些,更不想记起那许许多多的曾经,她只想离开。
“为什么要这样子?”
“你指什么?”
“你走的事情。”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我是要走的,你不应该感到突然。”
“你真的要走,我不会感到突然,我只是不明白这顿饭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谢谢你跟怀瑾的照顾。”
“你要走,难道我还能绑着你、扣着你不成,何必要骗我来吃这顿饭,你觉得你很聪明吗?对,你很聪明。但你这样就是把我当成一个白痴。”
怀璧一激动把桌上的酒杯拂到了地上,地板上铺着地毯倒没有把酒杯摔碎,只是杯中的红酒洒了怀璧一鞋子。
“少督军言重了,我是真心诚意地感谢少督军这一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如果这样都算骗,那其他的又算什么?”
霰雪的这句话,说得很缓,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飘出来的,她是希望能尽量把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些,只是怀璧听到“少督军”三个字时,还是愣了一下。
“你知道了?”
“嗯。”
“谁告诉你的?”
“你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的。”
“是啊,虽然你一直不想说,但还是亲口告诉我了。你说我聪明,我却觉得自己很愚蠢。我本应该早就想到的,但是我竟没想到。”
“对不起,我原本没有打算瞒你的,只是找不到一个适当的机会。”
“是啊,也许哪天我都忘了,才是告诉我的时候。”
“我承认这件事我处理得不好,但你就因为这个要走吗?”
“不是,我走只是因为我想走而已。我早就想走了。只是以前我有许多的‘以为’,我总以为少督军会伤害你,我也总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你。可是我现在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反的。你自然是不会伤害你自己的,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保护你的能力了。”
“你难道不可以不走吗?”
“我该回去了。后天就走。而现在你也该回去了。”
霰雪已经不想继续这场谈话了,该讲的都讲了,其余的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