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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二天,太阳还未出山,但东方已挂满了似锦缎般朝霞,反射的大地披上火红的霓裳。微弱的晨曦照在树上圆润的露珠上,色散出五颜六色,装缀地整颗树都流光溢彩,很是神异。

山谷里动物已早早的忙活开来,蜜蜂嗡嗡地采起了花粉,灵猴们早早地采摘着带着晶莹的露水的山谷,贪睡的鸟儿们也知道今天有些不同,早就整齐划一的站在树枝上唱起了动听的歌。

十八和白就这样带着霞光上路了。

起先十八走的很小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边回忆着来时的路。虽然书上说的百无禁忌,但毕竟这是和小命相关的事儿谁敢懈怠,倒是引得白一直笑十八胆小一惊一乍,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如临大敌。但直到路上一只剑齿虎横空而出,猩红的大嘴长着不断地流下涎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十八原以为免不了一场恶战,可那剑齿虎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从林的深处。

十八这才放心了,专心地寻找起了回家的踪迹。没了危机的压迫,心情轻松了不少,无声的默契之中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一路的快乐的旅程总让人忧心它的短暂。

废了很大劲终于还是找到了那一条被凶鸟硬生生闯出来的路,虽然过了一年,但那些存在了成百上千年的乔木被成片的拦腰折断的景象还是那么的震撼人心,可想凶鸟是多么的凶威滔天。当初十八逃跑时慌不择路,连害怕都忘记,现在看到这触目惊心的场景倒还有些后怕了。

两人很快安全到达了青玄琉璃结界,十八拉起白的手,“走!我们一起回家。”

这时,却见白促狭一笑,亮亮的眼睛弯的像两个小月牙儿,“谁说我也要进去的啊?”

“不是说好了吗?”十八有些着急。

“谁和你说好了。”白咯咯地笑了起来,说着就在林海中跳起了舞,那莺鸟也唱起来婉转的歌儿,草木随风引动,和当初相见时的一样,一样的动人,一样的美,美的像个梦,一碰就会碎。

十八想要去抓住,但那身影还没碰到就消散了

林子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丝动静,十八有些失望:“白!我知道你还在,你能听到我的话。”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两块玉珏“白!这是通灵宝犀的角制成的,你一块我一块只要滴一滴血上去,万里之内我们就能互相感应了,百里之内能相互通话。”

十八将玉珏放在了青石上,转身进入了结界。在他的身后一个美丽的少女的身影渐渐浮现,凝望着远去的人儿。她捡起石上的玉珏,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感觉到了前方强烈的感应,微微的笑了,就连旁边的树木也被感染了,摆动了起来.。。那不是梦!

十八也感觉到了玉珏的感应,心中一暖。

就在这时大山深处的那只雪白的小狼在他的第一万零一次跳崖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时,终于认命了。它穿着一条由树叶编成的破烂沙滩裤,看着四周连个雌性生物都没的地界,双脚站立指着老天开骂了起来:“为毛不让我穿回去呢?我不就是失足落崖而已!怎么就到了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变成一头狼。”揉了揉摔肿的屁股,“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哎呦!贼老天,破老天!”谁知道天空中突然一道惊雷劈下,将他身旁的一块大石劈成粉碎,这才头一缩暗暗地住了嘴,悄悄地躲进了一个山洞中继续骂了起来,“劈不到我了吧!傻不拉几!”言语中更加得意气急!

不管怎样,十八总算回到了家。话说张飞当初在暗中保护十八,见他惹了那只怪鸟!被追杀!情急之下抢了十八扔掉的那只蛋吸引了那只怪鸟的注意,这才使得十八摆脱危机。但当他甩掉怪鸟,回头去寻找十八时,却发现在最后显现踪迹的地方,线索突然断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张飞暗想十八怕是遇到什么天然幻境了,刻意去寻找怕是终生不得入其门!只得作罢,但冥冥中自由一线感应,十八吉人自有天相,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虽说没有危险,但万一一直困在那儿呢?这一年来,胡婉儿更是急的整天以泪洗面,张飞于心有愧,全家子也是整天忧心忡忡。如今十八终于回来了,全家阴转晴天。

爷爷见他已至炼骨大成,快要步入暗劲层次自是开怀,当知道他炼骨大成竟有十万斤之力远超自身当年也不郁闷而是笑得合不拢嘴。父亲和娘亲也不求儿子有多么天赋异禀,见他能平安回来就行。

看着桌上众人喜气的面容,十八莫名的鼻子一酸。他是不会说他遭遇的危险的,紧紧地握了握手上的玉珏,尽挑些平淡的事儿来说,众人听了倒也不觉得闷而是乐在其中。

私下里,十八向张飞问:“结界东南方那只上古凶鸟呢?她会不会留在那里报复族人?”

“当日你扔掉的凶卵,被我接到。我利用那颗凶卵将之引到这丛林中另一位霸主金光犼领地,金光吼贪其卵,和凶鸟大战了一番。凶鸟身负重伤败退而走,估计再也不敢来这儿了。”

虽然张飞说的轻描淡写,但十八也可从中感受到凶险无比,但总归心中落下一块大石。

……

已经连续几个月了,十八一直停顿在明劲巅峰无法领会暗劲层次,于是有些郁闷的看了看正在一张桌子上,用毛笔写字的张飞。

张飞在一丝不苟的用毛笔,从研磨到润笔书写全由自己一人动手,别人丝毫不能打扰。不过他用的不是纸张而是一张一米见方三寸厚的青石碑!

张飞的姿势也很怪,扎着马桩步,一手托腰,一手握笔,身随笔走,就好像舞剑一样。身体空灵的,似乎所有的精气神都贯注在了笔尖,笔如游龙,奔蛇走虺。完全是笔势在带动着人的身体。

十八明白,这也是爷爷练功的一种方式。书法不仅能陶冶人的性情,配合一定的锻炼方式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十八啊!在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张飞收了笔,背手而立。

“爷爷!我在卡明劲这么久了!却还是摸不到暗劲的感觉,到底怎么样才能由明劲踏入暗劲啊?”十八问道。

“这是需要时间慢慢的积累,功到自然成的一个必然阶段。不能着急,慢慢来。明劲是个人都会,只是力气大小的问题。而由明劲过度到暗劲,是功夫一个质的飞跃。有的练武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这一层次,像你那个不成材的父亲,他是永远不能明白的。”张飞一边说话一边思索,想着怎样表意更清楚。

听爷爷提到自己的父亲,十八还是有些羞赧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我现在一拳能打出十万斤为什么还是打不出暗劲。”

“暗劲与明劲没有必然的联系。即使你手无缚鸡之力也是有可能打出暗劲的,但没有强健的体魄,打出的暗劲无用不说还有可能使自己力竭而亡。所以我们将暗劲放在明劲之后,而不是并列。”张飞解惑道。“其实炼精期第一境梳体本就是在易筋锻骨铸根基,每突破一层则增添力量。明劲巅峰亦即可称为梳体巅峰,然不能领悟暗劲就强行抱丹,则成丹不圆满,虽抱丹之后亦可晋入蜕凡之境提升生命层次,但将终生无望打通天地之桥,破入炼气境!所以孙儿你切不可操之过急。”

十八听话的点了点头。

“你来看看我的碑文!”张飞继续说道。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十八霎时间仿佛看一个顶天立地,手可摘星的巨人,身上布满刀伤箭镞,鲜艳的血液染红全身,但一双眸子依然如星辰般闪烁,仿佛能从中看到固化的坚毅和希望,他手持一根断矛,向着太阳大步跨去。火红的太阳一扫荒原上的轻雾,照耀出巨人来时与将要踏上的路!

一股汹涌澎湃的豪迈之情从十八胸中奔涌而出,正当这时外面一道惊雷闪过,“轰隆”一声乍起,仿佛夜里的一道光,刺破了黑幕。十八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只见他搭了个四平八稳的马步,精神放松,身与气合,气与神合,神游太虚,与万化冥合。

运劲入细微之处,至每一寸血肉。如果这时仔细看来就会发现,他全身的每一块都在以极小幅度极快速度的抖动着,十八渐渐感觉到了自己滚烫的血液在血管喷涌如大河顿失滔滔,咆哮不止,带动着全身两百零六块骨头一起颤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十八索性合上了双眼,用双耳细细地去听那一声又一声的炸雷,去分辨其中清脆而空亮的蛙鸣,用心去感受自身的“****”。

一时间,心中没有了一丝杂念,只剩下了天地与自身,随着时间的流逝!十八自身竟然模拟出了闷雷的声响,腹部如蟾蜍般收缩产生了“呱呱”的蛙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雷声渐渐停止,雨水下落的声音也停止了,十八闭上的眼睛感觉到一片光明,全身都好像浸润在光的海洋力,这时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骨髓像是有无数小虫再爬。

睁开眼睛,太阳出来了,一招一式的迎着太阳演练,十八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比昨天多了一些刚猛与大开大阖,

甩击手臂胳膊,踢腿弹身,都发出清脆的炸响,势如破竹一般,节节贯通。

“这是功夫练到骨髓里了,骨髓里的杂质正在排除!”耳旁传来爷爷的声音,“一般人练到炼骨便以为明劲到头了!殊不知炼骨之上还有练髓,虽然梳体境的每一步都在增强骨髓的活性,但大多数人却不能有效彻底的锻炼它。尽管练髓不能增添力量,但却真正提升自身本源,为以后打下坚实的根基,铺出一条康庄大道。”

“那什么时候才算练髓完成呢?”十八讶然问道。

“这是水磨功夫,短则一年长则终生不可得。不过今日你能做到‘虎豹雷音’,功成之日可期矣!”张飞捏了捏胡子叹道。“等你什么时候能从骨髓里‘看’到红光似火,不留一丝杂质。那便是大成之日了!”

张飞顿了顿,话锋一转扭头说道:“不过你今日只感受到了阳刚之力,但练武不可一味刚猛,刚柔并济,方可踏入暗劲之道。”说罢,袖手一挥,石碑上竟飞扬起青石灰末,仔细看去,张飞竟然用柔软的毛笔在石碑上刻出入石三分的二十五个大字..。

看着十八惊讶地嘴巴张开的能塞进一个拳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张飞这才笑道:“当你能从刚中入柔,刚柔并济,达到不用劲似浮云随风飘起,轻灵细舞;用劲时如陨星坠地,招大力沉,那么你便离晋入暗劲达到梳体大圆满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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