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男人,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言朵儿怒目圆睁,气得浑身颤抖。
关权被打了一巴掌,更加坚信言朵儿对他的感情动摇了。“我不是男人,那你去找那个有钱的大老板吧!跟着他,有房住,有车开,你就变成阔太太了!”
“关权,你是个浑蛋,你无缘无故往我头上泼脏水,我让你后悔今天说的每一句话,我让你后悔一辈子!”言朵儿泪流满面,推开关权,冲进店里,直奔阁楼,跑到房间收拾自己的衣物。
曹桂芳在隔壁叫言朵儿,她已经听到儿子和言朵儿说了那些混账话,她很担心言朵儿会一走了之。
言朵儿哽咽着,结婚半年,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婚姻的乐趣,就不得不遗憾地走出婚姻。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关权的心里竟然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今天关权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得她千疮百孔。生活可以清贫,但夫妻间只要相互信任,相互尊重,还是可以平平淡淡地共度一生。然而,言朵儿小小的要求关权都没能满足,这个家还有什么值得她继续留下来的呢?走吧,这段婚姻本就盲目得像是开玩笑,就算结束,又有什么可惜呢?
言朵儿将自己的东西装进一个大旅行箱里,拖着它走过婆婆的房间。
“朵儿!朵儿!你等等!”婆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言朵儿的眼泪更加泛滥成灾了。
“哐啷”一声,婆婆好像弄倒了什么,言朵儿不放心,走进婆婆的房间。
婆婆的一只腿耷拉在床沿下,地上的痰盂被打翻在地。言朵儿急忙将婆婆重新扶到床上,将痰盂扶正,准备离开。
“朵儿!关权那小兔崽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只要有我在,我不允许他欺负你!”曹桂芳慢慢地坐起来,她的眼圈红红的,她在心疼言朵儿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
“这个家亏你太多了,我都没脸叫你再伺候我了!你是个好儿媳,不管你今天是走是留,妈这辈子只认你这个儿媳妇!记住没?”曹桂芳伸出手,想抓住言朵儿,可言朵儿没有回应,转身就走了。曹桂芳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很久,才心灰意冷地垂了下来。
在楼下,言朵儿从关权身边走过,关权一把拉住言朵儿,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刚才太冲动了,我一定会叫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言朵儿微侧着脸,冷冷地说:“你知道什么叫幸福吗?你以为住豪宅,开跑车,穿金戴银就是幸福吗?你错了!你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所以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幸福。”
言朵儿甩开关权的手,拖着行李往外走。就在这时,阁楼上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第一个作出反应的是关权。他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冲向阁楼,言朵儿愣了几秒钟,丢下行李也飞奔着冲上阁楼。
阁楼上,曹桂芳整个人翻倒在地,额头撞了一块淤青。当言朵儿冲上来时,曹桂芳一把抓住言朵儿的手,声泪俱下:“我替关权给你赔礼了,看在你曾经和关权那么恩爱的情分上,求你别走!我这个婆婆求你了!”
言朵儿失声痛哭,没想到能理解她的居然是那个曾经看不上她、对她冷言冷语的婆婆。这份意外的感动着实叫言朵儿心软了,她忽然明白,在这个家里她已经有了不可取代的位置。
一场风波最后由婆婆化解,言朵儿决定留下来继续照顾婆婆,至于关权,她也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到底能不能明白幸福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言朵儿的留下,多是出于对婆婆的孝敬。
言朵儿和关权的婚姻突然出现了状况,究其原因似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却在两人的心中留下了斑斑驳驳的印记,想要再回到从前的感觉,或许还要再精心经营一番了。
方鸣的生意越来越有影响力了,公司的业务平稳快速地进展着,这让方鸣狠狠自豪了一把。她决定晚上亲自下厨,为老公做一桌丰盛的晚餐。
方鸣系着围裙,塞着耳机,在厨房手舞足蹈。她的厨艺是跟黎耀辉学的,她有一点儿佩服自己的老公能做出那么多特色各异的菜肴,她几乎不敢相信看似不羁的黎耀辉在做菜上竟会有如此的天赋,这人啊,还真不可貌相呢。
一桌子菜很快就摆上了桌面,方鸣点了蜡烛,拿出红酒,坐在餐桌旁等待老公开门的声音。
不知坐了多久,方鸣的肚子咕噜乱叫了,黎耀辉还没有回来。方鸣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难道她就这么坐了三个小时?她都不记得坐在这儿脑子里想了些什么,反正是时间如流水一般地过去,黎耀辉还没有回家。
方鸣拨了黎耀辉的手机,提示对方已关机。再拨一遍,依旧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方鸣不停地打,直至她的电话响起电量不足的提示音,她才将电话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气乎乎地躺到客厅的沙发上,抓起一本杂志,胡乱地翻着,又觉得无聊,便将杂志扔出去很远。
“该死的黎耀辉,这么晚你到底在干什么?”方鸣大声地喊出来,某种不祥的预感正紧紧地侵袭着她。
十二点半的时候,方鸣被开门声吵醒,她一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眼就看见黎耀辉蹑手蹑脚地向卧室走去。
“站住!”一声喝令,一只抱枕向黎耀辉发射而来,黎耀辉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定在那一动不动。
“这么晚才回来,干吗去了?”方鸣转到黎耀辉面前,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别说应酬生意,别说朋友聚会,别说你的车子抛锚了你是走回来的,这些理由统统不算数!”
黎耀辉一脸疲倦,而且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方鸣凑近黎耀辉,在他的身前身后、头发上、脸上嗅了个仔仔细细,似乎什么气味都被酒气掩盖了,就连他一贯擦的香水味都没有了。
“哎!你这是干吗?警犬啊!”
“闭嘴!”方鸣嚷着,“说,和谁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是什么事缠着你,连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最好老实交代!”
“我交代什么啊我!不就是去喝酒了吗?电话没电。”黎耀辉掏出手机扔给方鸣,自己摇摇晃晃,去开卧室的门。
“你给我站住!”方鸣不依不饶,硬是把黎耀辉拉住了,“和谁喝的?在哪儿喝的?有没有美女作陪?你赶紧说清楚!”
“你烦不烦啊!我累了,要睡觉!”黎耀辉推搡开方鸣,直奔卧室。
方鸣也跟着进去,看黎耀辉自己胡乱地脱衣服,脱裤子,脱了个精光,然后一骨碌,钻进了被窝。没一秒钟,鼾声大起。
方鸣一肚子气,抓起黎耀辉脱下的衣服裤子、内衣内裤就扔出门外,嘴里还嚷着:“王八蛋黎耀辉,我的好心情全被你破坏了!”
看着散落在卧室门外的衣物,方鸣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马上走到那堆脏衣服面前,从里面捡起黎耀辉的羊毛衫翻过来翻过去,仔仔细细地找着什么。突然,她看到了一件令她浑身颤抖的东西,只那么一眼,她就如五雷轰顶,心脏差点儿停止了跳动。她轻轻地在羊毛衫的领口处捻起一根一尺长的头发,对着灯光,她看出这还是一根黄色的头发!
这一切还不能证明黎耀辉今晚是和一个长发女人在一起吗?谁的长发会无缘无故粘到他的身上,这还不能证明他和那个女人有很亲密的接触吗?一想到黎耀辉搂着别的女人翻滚在一起,方鸣全身的血液就沸腾开来,那种要使血管爆裂的压力,让方鸣浑身痉挛,她的心开始滴血。
方鸣冲进卧室,使劲摇动黎耀辉,可黎耀辉死猪一样,任凭她怎么折腾就是呼呼大睡,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方鸣一把掀开被子,黎耀辉赤条条地躺在那儿,下面那个东西也因疲惫耷拉着脑袋,睡得很安稳。方鸣刷地一下又盖好被子,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无声地饮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