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涉嫌谋反一事弄的王府人心不定,王府下人对仪华敬而远之。张如松如今是宁王丈人,瓜田李下,张如松谋反一事被定罪的话,一定会连累宁王。如果宁王不想被连累,最好的办法就是与仪华和离。下人们吃定了宁王会与仪华和离,见高拜见低踩,对仪华也极怠慢。
菊儿是在仪华住所负责打扫的,轮到她值日,她随便扫扫把灰尘扫到桌角底下就完事。
香苓看到了,不由的怒气上涌,这帮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训斥道:“你怎么扫地的!”
菊儿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她也当不了多久的王妃了,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神气什么啊。”其他下人看到这边情形,也开始窃窃私语。
香苓没想到菊儿竟说出这种犯上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
突听得有人拍掌的声音,众人转过身去,却看到仪华,刚才的话她是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
香苓怕仪华知道会生气,影响胎儿,一直都没发作。这会以为仪华不在屋里,才在这骂菊儿,没想到还是被仪华听到了,懊悔不已。赶紧上前,不无担忧的道:“娘娘。”
仪华淡淡的一笑,拍了拍香苓的手,让她放心。
菊儿昂着头,丝毫不把仪华放在眼里。听去就听去吧,她一个快被废的王妃能将她怎样。
仪华看着菊儿,露出古怪的笑。“我当不了多久的王妃,这句话是谁说的?”
菊儿不出声。
仪华拿起旁边几上的茶杯往菊儿身上一掼。
菊儿额头上流出血,刚才茶杯砸到了她的头。
荼杯摔在地上,一声刺响碎了。
下人们看到这一幕大气也不敢出。
菊儿这才有些害怕,猛地跪在地上,开始求饶:“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不过是个婢女,只要我还有一日是王妃,就能取你的性命,你最好给我记住。若再有下次,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再把你的手指甲一根根的拔掉。听到了没。”哼,她一个婢女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菊儿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吓的差点哭出来,不敢有违,忙不迭的道:“听到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声音带着哭腔。
其他下人听到仪华说的话也是一抖索。
仪华斥道:“没听到,大声点。”
菊儿一边哭一边大声的道:“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仪华又不疾不徐的道:“出去找管家领罚吧。”
“是。”
她杀一儆百,下人们也再不敢疏忽怠慢,反而每个都变得谨小慎微,生怕有什么纰漏。
,王府花园百花盛开,各成形状,颜色亦绚丽多彩,放眼望去,花团锦簇,如同弹压织金的锦缎。仪华漫步花间,却是心事重重,也无心赏花。突听得几声突兀的娇笑,闪目细看,却是程妃等人。仪华冷笑一声,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在讲些什么。
恝然置之,正要离去。
却听得元妃一声娇笑:“这次,王妃娘娘穷途未路,王爷迟早要将她扫地出门。”掩面一笑。“想起到时候她的狼狈样我就痛快。”
萧妃道:“不会吧,就算王妃娘家失势,好歹现在她怀有身孕。不看僧面看佛面,王爷再怎么,看在她肚子里的那个也不至于弃之不顾。”
“萧妃姐姐你太天真了。”元妃神秘的道。“一剂打胎药,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一直静默不言的程妃突然开口道:“王爷不是那狠心之人。”她出身于官宦之家,博古通今,深知事事多变,一时的起伏并不是最终的定局。宁王若真要舍弃王妃以求自保,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而且那个人说不定会出面干预。
香苓气的不行,胸膛不住的起伏,正要上前,却被仪华拦住。不过,仪华也不想放过元妃。这几日,这些人越发嚣张了,除了程妃和容妃,其余几人竟敢不来请安,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刚好拿元妃开刀立立威。出声道:“前面的花开的很好,我们过去看看。”
众人听到她声音,纷纷变色,起身恭敬的行礼,齐声道:“参见王妃娘娘。”
仪华抬手让众人起身,澹然一笑。“怎么各位如此雅兴,到这园中赏花。”
元妃一挑眉道:“娘娘来得我们就来不得?”她出言不逊,似不怕仪华听见她刚才说的话。
程妃不断对她使眼色,可她为容妃一事一直对仪华心存不满,也不管程妃一直对她使眼色。
仪华不缓不慢的道:“程妃说笑了,这满园繁花似锦,皆是王府所有,你是王爷侧室,有什么来不得的。只是这花开的花团锦簇,若有人在这丑诋他人、议人是非、用心险恶,岂非大煞风景。”她这话有二层意思,一来申明元妃不过是妾室,却尊卑不分;二来指她含沙射影,暗地伤人,品德有失。
元妃不以为意,却也毫不退步,嫣然一笑:“看来娘娘很喜欢花,如此应该多来看看才是,不然以后就没机会看了。”她的意思是仪华马上就会与宁王和离,失去宁王妃的身份,自己没必要对她客气。
仪华一挑眉,道:“怎么会没机会看呢?即使调零了,化作春泥,来年花一定会开的更加繁盛。你说,对吗?”
元妃应付裕如:“娘娘说是对的那就是对的,娘娘喜欢就好,嫔妾看这菊花开的最好,等到来年嫔妾一定送些给娘娘。”
谁不知道菊是送给死者的,仪华脸色刷地一变,怒道:“元妃,你是在诅咒本王妃吗?”
元妃装作惊觉失言,俯跪道:“嫔妾一时失言,还请王妃恕罪。”
程妃暗自摇了摇头,这元妃实在够蠢笨的。
“一时失言,我看你是成心的。来人,元妃出言不逊,对本王妃不敬,掌嘴三十,以示惩戒。”既然她要往刀口上撞,那就成全她。
众人跪地,纷纷为元妃求饶。
仪华面色沉冷,厉声道:“谁再求饶,与程妃同罪。”
众人缄口不言。
两个太监左右开弓,但念着元妃是主子,不敢下重手。
仪华神色一凛,斥道:“你们两个下手这么轻,没吃饱饭吗?给我狠狠的打,谁要敢给我轻了,拖出去仗毙。”
两人再不敢有伪,下手一下比一下重。很快,元妃两颊又红又肿,嘴角不断沁出血丝。元妃的脸越来越肿,甚至已经扭曲变形,终挺不过去,昏厥在地。
李竑下朝回府,径直来了仪华住所。仪华等着他问元妃的事他却一句也未提。
仪华一壁侍候他换上便服,一壁道:“王爷不问问我为什么责打元妃?”
李竑道:“我知道你的脾气,定是元妃对你不敬,你才会责打她立威。其实,这都是本王的错,本王若早点表态,也不至于让府中这些势利的人做出对你不敬之事。”顿了顿,他又道:“本王已经下令将元妃禁足,这样,府中人等就不会再有异心,对你不敬。”他本是想将府中事务全权交由仪华处理,因为要想团结府中众人,上下一心,仪华在其中的影响要比他深远重要的多,所以他不想干涉府中的事,但他却也要适时的出手,给众人敲敲警钟,给众人提个醒,他对仪华是爱重的,谁也不能逾越尊卑逾越主仆之礼对她不敬。
仪华点了点头,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府中的事想交由她来处理,不想干涉,所以才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