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楼层,灯火通明。
迈科拿了一叠文件进办公室:“少总,这些文件必须尽快签署,很多都是……”迈科的声音嘎然而止,接而咳嗽起来,整个总裁室都是烟雾缭绕,呛得人根本没法呼吸,雾中,一道伟岸修长的身影站在诺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底下变得如豌豆大小的行驰车辆与人来人往。
迈科一惊,他自认识秦韩以来,从没有见过秦韩抽过烟,就算当年书兰小姐的不见,他也只是伤痛中振作着,只为有一天能寻找到书兰小姐,今天是怎么了?
“迈科,你先出去,让我安静一下。”秦韩的声音沙哑而毫无生气。
迈科拧起眉,秦韩的声音完全没有以往的冰冷,可那无形中散发出的阴霾却比冰冷更为森寒,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热度。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又是书兰小姐遭到了不测,要不然少总怎么会成为这样子?迈科想说点什么,一时又不知该怎么说,又觉得这个时候离开不合适,5年前秦韩找书兰小姐的那一夜,他觉得他不应该吵他,他需要安静,但现在,说不出为什么,迈科只觉自己这一离开,会有让人害怕的事怀发生,秦韩现在的样子……
“少总,我是你的秘书,你应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想了想,迈科走近他。
五年了,当年的少年早已成熟,望着这张巧夺天工完美比便的侧脸,以往迈科总是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然,这一次,迈科却不再感叹,而是愣愣望着这张毫无表情的俊美面庞,什么样的表情也没有,不喜,不怒,不哀,不乐,只是吸着烟,面由心生,一个人的面部神情不管怎么的都会有该有的表情,除非他的心失去了生气。
“迈科,我没事,我只是想要静一静。”真的,只是静一静而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迈科紧声问,都这样了,还是没事吗?他看着这个少年长大,在商场上,他看过他的狠辣,看过他的残忍,但不管是谁,都没有人能伤得了他,除了……“书兰小姐怎么了?”
“以后,别再我面前提她了。”他要把那个女人从心里拔除,狠狠的,毫无残留的拔除,17岁之时,没人能伤害得了他,因为没有人走进过他的心,17岁之后,他的心总是在受伤,可因为爱,因为一份期待,不管受多大的伤,他还是能够撑下去,现在……
“少总?”
“我与她之间已经结束。”
结束?迈科一鄂,下意识的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没有。”他也希望是误会,希望其中有误会,但连着几次,不管他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那个女人都要与他划清关系。
“少总,书兰小姐爱你,这是毋庸置疑的。”
“爱?五年的分别,她早已不是我们所了解的她了。”
迈科不知道说什么,对于眼前的男人来说,要结束这样的感情太过痛苦,秦韩对书兰小姐的深情,他至始至终都看在眼底,他是用生命在爱着这个女人:“这太可惜了。别再抽烟,你已经抽得够多了。”他的脚下都是烟蒂,几乎能把他的脚埋住。
“迈科,让我静一静。”
“好吧。别多想。”迈科叹了口气,离开。
秦韩眯起眼,望着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黑暗的眼底流露出了一丝情绪,是痛,是苦,是无助,是悲,是哀,是绝望,一种必须从灵魂剥离出来的疼痛,一份不甘不愿却恨得必须舍下的绝望。
秦韩闭上了眼,对着冰冷的空气道:“备车。”暗影。
书兰紧紧抱着自己,嘴里喃喃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潜意识里,她知道秦母不在国内,她知道秦韩不会伤害她,可是她战胜不了这份恐惧,就像见到秦母,她战胜不了五年前秦母对她做的那些事,她可以徒手打倒五个大男人,在危险面前毫无惧意,可她就是怕,怕秦家,秦家对于她来说是梦魇,国外的五年,她几乎夜夜惊醒,必须搂着儿子才能入睡。
书兰死死的抱着自己,痛哭着,她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
也就在此时,暗门突然被打开。
见到光亮,书兰像是找到了浮木,慌然抬头,见到来人时,喜悦的道:“秦韩?”
望着蜷缩成一团,脸上布满泪痕的女人,秦韩心里一闪而过丝疑惑,但很快,嗤笑自己的心软:“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书兰一愣:“什么?”
“你和齐竟尧,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秦韩冷笑,走近她,蹲下身,冷峻的目光直锁着她慌乱无助的视线,一手点上她的红唇:“他吻过你这里,那么,这里呢?”
秦韩的手来到了书兰的脖上,一手探进了她的胸前,抚上:“这里呢?吻过吗?”
“你,你什么意思?”
“回答我,吻过吗?”秦韩厉声问。
书兰似被吓了一跳,秦韩从没有这么严厉的对过她,一时,她竟说不上话来,只是眼泪不停的掉落。
“哭什么?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怜惜你?”秦韩的声音寒冷似从冰窖里传来:“别在这里恶心我。说,他吻过你这里吗?”,“秦韩?他怎么了?”
“你已经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了。”她不回答,就表示他说对了,秦韩冷笑,他到底还对她留有什么样的期待?到底要被她伤到何种程序他才会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