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有些急躁,扯住缰绳的另一边,一用力想扯过来,却见傅凌天拉的一动也不动。
“容止师父也算世外高人,这么急躁可不行,来吧,就不用清儿陪我转一两日,一起吃个饭可还行?”
强势的扯住缰绳,直接转向了旁边的一家酒家,小二忙迎了过来牵走了马车,这一下想不去都不行了。
容止看了挽清一眼,挽清心中虽然极其不愿意,却也办法拒绝他,都已经到了门口还要怎么去说,只能暗自祈祷,这段时间木云鹤不要追来了。
“既然丞相大人饿了,那就吃顿饭也无妨。”扯住了容止的手,挽清知道他受了伤,脚步却尽量装作正常不让他看出来。
“诶,怎如此生疏,就向以往那样叫我凌天哥哥就好!”傅凌天笑着看了挽清一眼,并没有注意一旁的容止,司马流云挤眉弄眼的在一旁似乎在看些什么。
挽清狐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楼下大队没有尽头的士兵正齐齐跑步的往刚才自己去的方向追去,木云鹤骑着高头大马在那些人中间,看样子他并没有放弃追捕自己,刚才可能只是去安顿封玄奕了。
挽清心中有些着急,却不得不装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与他们和平的坐在这里,容止低了头也知道那外面的人是干嘛的,尽量把头转向内侧。
司马流云似乎也意思到了什么,手撑着另一边的头,尽量在挡住傅凌天的视线,一见这模样,傅凌天又听到声音,反而更奇怪的想探出头去看,看着他的身子缓缓起来,挽清一急,也顺着他的方向撞了过去,他的手上端着茶水,这么一撞全数倒在了挽清的衣襟上,余下的一些甚至滴到了脚上。
“没事吧!”傅凌天低头,弯下腰伸手居然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挽清的鞋,有些不习惯的退了一步,看着木云鹤的歉疚有些不自在。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仍然蹲在地上,这样也好,不会看见那些军队,看着那即将走完的士兵,挽清松了口气。
“起来吧,没事的。”拍拍他的头发想让他站起来,哪知手一触到那柔软的发质就将他青色的发带拂掉了。
傅凌天抬头,浅笑盈盈的温柔至极,乌黑顺直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显得有些放浪却也掩饰不住的帅气,挽清弯腰将他扶了起来道了声抱歉,他笑笑却并不介意,自己伸手将头发挽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楼下,那木云鹤的军队已经过去了,本以为已经没事总算松了口气,却听到楼梯口传来一阵喧闹,片刻过后,便是木云鹤那熟悉的面容进入自己的视线,他身后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侍卫,看样子是精心挑选的。
挽清没说话,迟早都会来的,躲也躲不过,却有些无奈,为什么木云鹤对容止的成见这么大。
“云鹤,你来了,刚好,一起坐下吃饭吧。”傅凌天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几人,聪明如他,察觉到中间不一样的气氛,有些疑惑。
木云鹤缓慢的走到傅凌天身边坐了下来,那几个侍卫在楼梯口守了起来,挽清抬头看了看窗外,小队的人马已经朝这边围了过来。
若是一直这么躲下去,误会不知道要持续到何时,挽清想了想,便也罢了,不再争辩,也不反抗。
“大哥。”半晌,挽清才看着木云鹤开口。
木云鹤看着挽清,神色认真,却也温柔。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必须相信我,相信师父,他跟这件事无关。”
“你放心,我本来也没打算将他如何,只是王爷。只要他跟我回去与我好好配合,我不会让任何人将他怎样。”木云鹤笑着保证,看着面前神色淡然的容止,眼角有些抽搐。
在桌子底下撰住了容止的手,挽清给予他无声的安慰,他才抬头笑了笑,“我虽不如木大人如此爱国,但大义还是懂得,若真有师妹叛国的铁证,我必然不会包庇一分!”
“好!”木云鹤举起面前的酒杯,脸色稍稍好转。“先前是我对师父有偏见,有师父这话我便放心,也请师父相信我,若没证据我也断然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捉拿她。”
容止与他干了一杯,却因喝的急促有些呛到,加上刚才受的伤,难免难受,挽清扶了扶他,不悦的出声,“既然已经达成协议,大哥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了,我与师父先回客栈休息,你们待会来找我们吧。”
“诶,不必,凌天在这涪城外有一避暑山庄,你们一起去那里便好,这段时间我们也住在那边,好照应。”
木云鹤一脸笑意,却是难以拒绝的强势,挽清看了看容止,见他点头也懒得管那么多,她的大哥,何时变成这样了。
避暑山庄在涪城外的大约两百米处,离得不远,却很清静,周围山峦迭起,树木丛林颇多,鸟语花香,挽清与容止的房间本隔了些距离,但通过后来的据理力争,挽清还是搬到了容止房间的隔壁,一个清静的偏院,院中有六个房间,本来都是没人住的,但一知道挽清住在这边,司马流云也过来了。
木云鹤跟傅凌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两人也都搬到了挽清的旁边。
一进院门,首先是司马流云的房间,然后是容止,再是挽清,再是木云鹤,再是傅凌天,再是封玄奕。
平日里没人居住满是灰尘的房间,今年难得的住满了,打扫的下人纷纷议论。
趁着房间里下人在打扫,挽清便出来透透气,难得的见那五个男人都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走近他们,却都突然默契的不说了,除了封玄奕有些怨恨的看着自己,其他皆是一脸笑容,容止的脸色好转不少,看来那伤并没有影响他多少。
“不休息会吗?”木云鹤挡在几人身前,温柔的笑道。
“不用了,丞相怎么会在这里有房子,倒是十分清静,适合养老呢。”不经意的话让傅凌天的脸色变了变,他笑笑坐了下来。
“这是给家父买的,在老家的房子有些小,也旧,他住着我不放心,这风景好,山水好,只是,这地方买了许久,家父始终不肯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