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落难少年（4）
牟钟看着沉默不语，双拳紧握的凡尘，不由叹了口气！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凡尘随着牟钟上山采集野味，去江边捕鱼，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凡尘的身体也已渐渐好转，不得不说在凡尘的到来，给两位孤苦的老人，带来了久违的欢乐，以至于对凡尘更加喜爱。
在凡尘伤势好转的第五日，看着两位笑容满面的老人，想要说什么，可又无法说出口，只能闷在心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而凡尘的情绪一直处于忽高忽低的状态。
高兴是因为，陪伴着两位老人，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开心，那种既熟悉又稍有陌生的感觉，是刚失去不久，又进而得到的，所以这一切对凡尘来说特别珍贵也更珍惜，可事与愿违，有些事就仿佛清风拂耳一样，一直在耳边缠绕，在提醒着他，哪些血海深仇在等着他！
在来到明镜谷的第三个月的月初，饭后，凡尘在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吞吞吐吐道“爷爷，奶奶，我想...我，”
牟钟放下碗，抬头问道：“是要走吧？”牟钟何人？大夏皇朝重臣，大夏地界比中土六国合在一起大两倍有余，大夏不算民众，只是全国官员，就足以比赵国军队人数总和都要多，这样一方重臣，岂是无能之辈能胜任了的？一言一色足以看透年少的凡尘。
“我...我...”凡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两位老人救了他，视他如致亲之人，可他现在却要辞行，凡尘不由双目隐现泪花，又强行压制下去。
“好了，好了，要走可以，牟爷爷可以理解，但你必须得等两个月才能走。”牟钟摆摆手道
“嗯？”
“是这样的，我观你身体骨骼比一般十二岁孩童较大，双手有嫩茧，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这应该是经常练武所造成，老夫没什么能帮你的，只能在你临走之前，把军中所学教给你。”牟钟说道，李家历代为武将，而且凡尘经常与李云在一起，李云也会教他点军中拳术。
“不是两个月，孙儿你还得过老朽这关，你得认识药理与药性，如果有一样认不全也不许走。”牟氏盯着凡尘认真说道，好像凡尘不答应就给捆起来似的，
凡尘双眼含泪看着眼前的二老，他知道这都是为他好，练武是让他防止山中野兽，以防年少的他未等寻到修仙者之前，葬身野兽腹中，识药理懂药性，那就更重要了，这里毕竟是大盘山脉，几乎是荒芜人烟，山中毒虫毒瘴不知有多少在前面等着他，凡尘不由重重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那那里，他知道说谢已经不能表达什么了，这恩他这辈子也报答不完。
次日，牟钟教他的是一套《破杀刀法》，军中之术往往都是大开大合，杀气凛凛，凡尘本就心存怒火，练刀格外认真与卖力，这套刀法说是刀法，还不如说是对刀得运用技巧与刀得掌控，它没有固定招式，切，割，斩，削，砍，刺，虽然是简单的六式，但经过牟钟的演练，就见一片刀幕上下飞舞，勇往直前，有一种一去不回头气势在牟钟老迈的身体中爆发出来，牟钟对刀的掌控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一把刀在手中就像自己手臂的延伸一样。
就这样，凡尘每天上午练刀，下午到牟氏那里学习草药知识。时间飞快，转眼两个月已然过去，这时已然入冬，天地间飘起了白雪，给这三千万里的大盘山脉披上了一层银装，让这原本就秘不可探的山脉，更显神秘。
不得不说凡尘练武的悟性是非常之高，牟钟教他的刀法虽然没有达到牟钟那样的气势，但凡尘对刀有自己的感悟，每次出刀都是刁钻诡异，牟钟也和他讲过，每个人对刀得领悟都不一样，牟钟是军中之刀，讲的是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而凡尘则是刁钻诡异，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虽然对刀得感悟不错，但在牟氏这里却难住了他，天下草药何其之多？不说全天下，只是大夏国的草药也不是凡尘两个月能学全的，更何况牟氏这一卷《万草经》几乎概况了大夏与中土所有草药，还有一些奇花异果，不知产在何处，据牟氏所说《万草经》共九部，但她家祖上只传下来三部，其余六部不知所踪。
转眼又过去三月有余，渐渐临近除夕，这是凡尘第一次在外面临近即将要到来的除夕，虽说二老对他如至亲，可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毕竟自家与外公家上上下下近百口的人死于非命，那血仇一直在提醒着他。
凡尘刀法以逐渐大成，原本苍白的面孔，也因为几个月练刀也变的红润饱满，这一天凡尘合上《万草经》想到：“这已经是第二部了，还有一部就读完了，这天下草药之多真是无法想象，而且每部书后十页都记载着一些奇花异果，这草经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也不知道是谁所著，这得费多大的心血与精力。”
“孙儿...又看完一本了？药理药性都懂了？”牟氏看见放下书得凡尘问道，这几个月相处，三人感情越加深厚，两位老人都恨不得草经能在有个百十本的，凡尘就会在多留些时间，但两位老人知道留不下凡尘，所以只能这样想着。
“是的，奶奶，前两部已经牢记于心”
“好...好...唉！早点休息吧！”牟氏既欣慰又无奈的走了出去，随后又回过头来，看向凡尘说道：“在过两日就是除夕夜了，这是你和爷爷奶奶第一次过除夕夜，在这段时间里，不要再练刀，也不要再看万草经了，这几日和你爷爷处理一下除夕所需的物品”
看着神情低落的老人，凡尘心中满是愧疚，但又无它法，点了点头，嗯声答道：“好的，奶奶”
次日凡尘随着牟钟，再次来到卧龙滩边，虽然已是深冬末期，但汹涌的怒江却没有丝毫结冰痕迹，凡尘站在江边向着远方眺望，心中默默的想着：“过了明天我就十三岁了，想这一年的变化何其之大，有谁能想到，原本平平凡凡的我，会经历这样一段人生，年初之时家里就一直处于各种阴影之中，让人彷徨不安，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噩耗不断传入家中，仅仅四个月，一直所向无敌的父亲，被打的一退在退，三十六郡，转眼就剩下最后八郡，潘贼啊潘贼，你知不知道由于你的叛变通敌，有多少如我一样的孩童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随后更是，大哥二哥战死，父亲被困，家中侍卫拼命相护，母亲为就自己死于潘豹箭下，云大哥为我独战江边，生死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