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有人一夜而富,而有人一夜而衰呢?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何为命?这就是命!何为注定?这就是注定!
蔓荈和叶玉卿二人慢悠悠的走回竹屋里。正巧遇到沈莫怀,叶玉卿没有理他,那他当作透明人,不闻不问;而蔓荈却注意到了沈莫怀的细微变化。
她皱了皱眉,他怎么中了芣苡花了?而且……他看她的眼神也不对,好像他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芣苡,却知道她身上有芣苡。
沈莫怀看着叶玉卿紧紧地把蔓荈搂在怀里,他面上只是温温的笑笑,但眼神却似明非明的盯着蔓荈,右手下意识的握紧成拳,嘎嘎的作响,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个动作吧!
叶玉卿发现蔓荈步伐开始变慢,他不明所以,回头看向她,她只是又握紧了他们紧握着的双手。
叶玉卿什么也没问,本能的认为是沈莫怀,他狠狠的瞪着沈莫怀,沈莫怀强忍着怒意低头不语。
沉默的气氛混合着尴尬流散在叶先生的茅屋上空。有种压抑的感觉,终于该来的还是回来么?不管如何摆脱还是摆脱不掉么?果然自己的一生无法脱离芣苡吗?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着叶玉卿,眼神中还是冰冷的,却有了一些忧愁。叶玉卿看着心疼,又搂紧了几分蔓荈。
用眼神示意,没事,不要担心,有我!
是啊,现在她有他了,他们就要成亲了不是吗?
眼神里露出的是安慰和一丝丝的微笑。
“嗯!”
竹篱外站着三个人,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其中一名男子把那个女子楼抱在怀里,而另一名男子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叶玉卿向沈莫怀道:“我要成亲了,你的病已好,还要在这里呆着么?你也不怕你的大业会有个万一?”语气中倒有点讽刺。
沈莫怀松了松紧握的手,复又平放于两侧,然后他一脸的笑意,胸有成竹,“那真是恭喜你们了,呵呵,不过,我该给你们一份什么样的贺礼呢?嗯……”
叶玉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实在是厌恶的很,他一口回绝他,“不用。”
沈莫怀被拒绝,也不生气,刚才那被激发出来的怒气也倒因叶玉卿这样子消散了不少,“叶先生,你这就不对了,你救了我,而你又要成亲,我理所当然的应该送你一份贺礼,就算你不请我喝杯酒,这个贺礼你也得收不是么?就算你不收,你的夫人难道也会不收么?”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疑惑,而脸上的笑意是那么的欠揍,“啊,对了,还不知叶先生的夫人是哪家的小姐呢,如果被山下那些女子知道大名鼎鼎的叶先生就要成亲了,不知她们会怎么样呢?你说呢,叶先生?”
叶玉卿只是对着蔓荈笑了笑,接着他瞥了一眼沈莫怀,“沈家大公子这是在拿我当笑话么?还是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夫人是哪家的小姐,千万不要说你是真的不知道,因为你的情报是那么的灵通,就连那狗的鼻子灵敏也不及大公子的消息灵通啊。至于山下的那些女子,那又关我何事?只要不与我有关的人和事我就不会去给自己自找麻烦,沈家大公子,你说,我说的对么?”
沈莫怀把这个问题丢给叶玉卿,他本以为叶玉卿会顾忌到蔓荈而犯难,谁想到会被将一军。
此时的他满脸的铁青,胸脯上下起伏着,可见怒气有多重,叶玉卿,早晚你会是我手中的蚂蚁,骂我是狗,是么,早晚我让你也做那只狗。
沈莫怀没有回答,他怕他再在这里与叶玉卿计较,自己的身份早晚暴露,那样可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沈莫怀看也不看叶玉卿一眼,只是走时意味不明的看了看蔓荈,接着他就走出竹篱的院子里,蔓荈低头不语,想着沈莫怀那一眼的意义,为何他这么看着她?为何他不问她身上为何会出现芣苡?难道?
她抬头凝视叶玉卿,声音不似冰冷,有丝温暖和忧愁,“他中了芣苡。”
叶玉卿凝思不语,深皱着眉头,有点担忧的道,“那他会怎样?”
蔓荈冰冷的启唇,“死。”
死,说着容易,谁也知道,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叶玉卿试图可以找到解药,他放开蔓荈,搂着她的双臂,紧张的问:“有解药么?”
“没有。”
居然没有解药,那岂不是他苦心经营的一切,还有忍辱负重都是过眼云烟了?
“那还可以活多长?”
“一旬。”
叶玉卿顿时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没想到他死了他也在乎,他想这算是他作为一个人的怜悯之心吧,倘若真的牵扯别的东西,无非就是他让他的伪装暴露在他的面前,他们都是在假装的人,仅此而已。
“一旬,那还可以活十二年,够他在那个位子上了。”
蔓荈打断他的低喃,“不是。”
叶玉卿从迷蒙中醒来,“什么?”
“一旬不是十二年,不是生肖之历。”
叶玉卿的心被蔓荈的话吊起来,一直放不下,“那是多少年?”
蔓荈伸出手指,指出了“一”。
“一年吗?”
“也不是,而是一个月。”
一个月,何尝的短暂,转眼就到。叶玉卿此时满心的悲悯,对生命的无奈和沈莫怀惋惜。
叶玉卿和蔓荈感觉到生命的无奈和无可挽回。
其实,沈莫怀并没有离他们很远,因为心情的烦闷和急躁,他此时走的很慢,很慢,比他以往的脚步慢的很多。
原来他们就要成亲了,而他却是个阻挡者,他们是那么的厌恶他,就算叶玉卿隐藏的很深,但还是让敏感的他发现了他对他的敌意和厌恶,是自己第一次搞砸了么?还是因为,她?
他们都不知道,或许这两个原因都有吧!
他没有问她,是因为他想再给她留个好印象,她也可以给他一个好感;只是,原来芣苡是无法解开的啊,沈莫怀抬头望着白云,袅袅匆过,变幻万千,就如他的一生,生命说没有就没有了,原来他是这么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