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墓山庄
梅园东厢房内,一个瘦弱的男子躺在丈宽的大床上,他脸色苍白,眼底下是重重的黑眼圈,唇上没什么血色,每一次的轻咳都没什么力气,似乎只是证明他还活着。
一个身着粉衣的小丫头推门走了进来,又赶紧把门关上,生怕外面的凉风吹进来。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其中夹着淡淡的血腥味,小丫头轻叹一声,看来少爷昨晚上又吐血了。
小丫头轻轻的往香炉中又加了点香料,才蹑手蹑脚的出来。
“介儿怎么样了?”出声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头发已经花白,面容憔悴看起来要比实际还要苍老。
“回庄主的话,少爷许是累了,一直睡着呢!”小丫头恭敬的回答。
“嗯,去准备一下,介儿醒来该饿了”
说话的老人正是苍墓山庄的现任庄主,苍漠。而丫头口中的少爷,就是他唯一的儿子苍介。
苍漠如今五十多岁,膝下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他最后一位夫人所生,苍介的娘亲生下他之后,不久就死了,从此他们父子为伴,相依为命。
苍介从小体质就不好,总是爱生病,他本以为只是孩子太小,长大就会好了,谁知道后来病的越来越频繁,最后竟一病不起了。
他延请了最好的大夫给儿子看病,却都说苍介没什么病,只是身体虚弱,难道真是他作孽太深,上天才要他的儿子为他受过?
这一个月来,苍介时常陷入昏厥之中,甚至几天都不醒,他害怕极了,这是他唯一的儿子,难道他苍墓山庄就要从他的手上败落下去。
那个人原本是打算这辈子也不再联系的,可是为了儿子,他不得不拿出那个被他尘封已久的信物,只要能救苍介,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老王,展放那可有消息了?”苍漠不知道这是今天的第几遍,他心急如焚,既害怕听到消息,又怕没有消息传来。
“老爷,您别急,相信很快就回来的!”王贵在苍墓山庄四十年,自然知道苍漠的心思。只求展放能快点回来,兴许少爷还有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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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展护卫回来了!”王贵一路跑进大堂,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什么!回来了!”苍漠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沉郁的脸瞬时活跃了起来。
“到哪了?”苍漠着急地问,恨不得自己出去把人带到。已经半个多月了,这半个月他寝食难安,生怕儿子一不小心就再也醒不过来,原来也才不过五十的年纪,这半个月下来,竟苍老了许多。
“人来了!”老管家话音刚落,就见展放几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跪地请安“庄主!”
苍漠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扶起展放,紧张的手都有点颤抖,“人呢?,请回来没有?”苍漠左右看了一圈,也没见其它人。
才刚起身的展放一听,狐疑的回过头去一看,屋里哪有其它人,再往外面一看,只见樊月提着裙子,正慢条斯理的往这边走。
展放皱了下眉,抬手指了过去。
顺着展放手指的方向,苍漠看了一周,也没看到樊天的影子,就只见一个半大的小丫头,慢条斯理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正往这边走来。
苍漠皱眉,这哪里有樊天的影子,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人呢?”
苍漠的心开始紧张起来,他跟樊天认识了这么多年,对他的性格自然很了解,能不能把他请来,他一点也不确定。
展放看了一眼终于来到身边的樊月,“庄主,这是樊谷主的千金,樊月姑娘!”
苍漠一惊,这才看向樊月,那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他倒是知道樊天有个没有,没想到这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
只是这樊天自己不来,却派个小丫头来敷衍他又是几个意思。
“你就是樊月?樊天怎么没来?”
樊月挑眉,对苍漠近乎无理的问话置若罔闻,淡淡的说“不是病的很严重么?病人呢?”
樊月对这个苍漠与樊天之间的恩怨并无兴趣,她只为看病而来,对医者来说,没有什么比令天下神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苍漠皱眉,声音有些冷淡,“樊姑娘一路上辛苦了,还请先去休息!”王贵收到苍漠的眼神,走上前来,垂着眉眼,看似恭敬的说,“樊姑娘请随我来!”
一见樊月离去,苍漠的脸瞬书变了颜色,健步走回上位坐下,大掌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樊天是什么意思,派个小丫头来敷衍我!”他鹰一般的眼睛瞪着展放,“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展放从小在苍墓山庄,他看这孩子做事很不一般,才会破例把他留在身边,他一直很器重展放,但展放这次显然不太令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