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男子手指的颤抖,濮阳玉仁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双复杂的眼睛,仔细看去,里面似乎有喜悦,似乎有无措,更多的是后悔。
拉住那渐渐从身体撤离的双手,现在因为愧疚不是已经晚了吗?无论她是不是男子,濮阳风华都将担上一个引诱晚辈的千古骂名。
当逐渐苏醒,濮阳风华拉过浴池旁的帷幔包裹着少女有些青涩但已然风华的身躯,嘶哑着嗓子道:“阿玉乖乖的,吾这便带你去解毒。”是的,他知道屋子里放置的是媚毒,可他选择了缄默,人终究是自私的,终究他还是有七情六欲不是什么蓬莱仙。所以,他看着少年饮下那混了药的酒,看着少年一点点的被左右。甚至就在刚才,他还想要占有少年,惩罚她任性强娶他的决定。
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皇……叔……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视线落在浴池旁的那个瓷瓶上,如果她没有猜错,那里面装着的该是小倌馆必备的东西。脑子里闪过屋子里的画面,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情动,丑态百出,知晓了她的秘密,却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就带她去解毒。她不是玩具,任由喜好摆弄。
撑起不断颤栗的身子,将帷幔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身上,低头看着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淤青,艰难的行走着。过了有些时日,她再次回忆,真想发笑。那时的她怎么就如此的清醒呢?
看着少女倔强紧咬着下唇的侧脸,濮阳风华心被紧紧的揪着,不是在每一个夜深人静都想如果阿玉是女孩多好,如果是女孩多好。然,当事实摆在他面前时,他却止步了。
扣着手心,不让那人看了笑话。
惊呼着勾住男子的脖子,“啊!”整个人已然离开地面。
细细密密的亲吻落下,带着压抑多年的情感而来。
“阿玉……吾不想伤害你。”剩下的话淹没在了温润的触感里,起初,是为了阿然那句话,照顾好她的孩子。即便是远在西蜀,他也会关注着皇宫里这个孩子的一切。
暗卫会将关于这个孩子的一点一滴告诉给他,他偶尔会因为她捉弄李安阳和苏青衣在埋首整理公务的时候浅浅一笑,也会因为这个孩子一个人轰走宫人独自呆在屋中而隐隐的心疼。书房里,不再是只悬挂着阿然的画像,旁边会有个小小的身影悬挂在一旁。落在阿玉画像上的视线也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隐隐的意识到他对她的不同而恍然惊醒。
一把烧掉所有的画像,逼迫着自己扮演一个天下人眼中的好叔叔,也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罪恶。
他以为一切都会这样过去,可是,虞凰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平衡。
会因为白日里两人的亲密而在深夜潜入荷月宫,将虞凰留下的痕迹一一抹去。或许也是天意弄人,若是自己不那么柳下惠,是不是会早些发现阿玉的秘密?
压抑已久的感情一旦爆发,岂能轻易的收起。
承受着男子几乎有些爆栗的举动,濮阳玉仁的手指扣紧男子的息肉里,那白皙的背脊上留下一道道刮痕。
“不要……”用手阻止着男子接下来的举动,迷离间却又在迎合着男子。
含住那不安分的嘴巴,将少女的手扣在小榻上方,迷雾的眸子此时闪着深邃的幽光,似一把燃烧的烟火,扫过之地,引起星星火光。
手指温柔的拂过,在少女的耳畔喃语:“阿玉乖,不痛的。”语气像极了哄骗小孩子吃糖。
受了魔咒的濮阳玉仁从狭长的缝隙中看着极尽忍耐却又满目温柔的男子,主动附上男子:“皇叔……皇叔……”一声声像是从远古而来。濮阳风华,我从前世而来是不是就是为了遇见你呢?大概是的吧。
张开嘴狠狠的咬在濮阳风华的肩头上,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
温柔的安抚少女的不安,直到感觉到少女对他的适应,他才逐渐的将身体里潜藏的野兽放出牢笼。
肌肤之亲,大概说的就是此时。
月儿从树梢中探出头来,静谧的夜里,月白色的光从浴池的窗户洒落进来,轻柔的紫纱被风鼓动,春色无边。
濮阳玉仁觉得自己似乎正摇曳在一叶小舟上,难以自拔,有不安有惊恐却又觉得那般的欢愉。
听着少女压抑的声音,濮阳风华有些使坏,一阵痉挛,惹得他低笑。
无奈的看着如小猫一般张牙舞爪的少女,宠溺的将瘫软在怀中的少女抱起走向那冒着热气的温泉池水中清洗。
而另一边的池水里正飘荡着两人的喜服。
“阿玉,你说吾怎么就那么笨呢?”将那个假喉结从少女的脖子上取下来把玩着。玉仁……玉仁……该是玉人才是,世人都说风华君聪慧,偏偏在这个事情上犯了糊涂。其实,他是从来不敢往这个上想,要知道,皇兄就是如何的胆大,也不敢如此,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的造化弄人。
慵懒的靠在男子的肩头道:“额……我的运气好吧。”也不能怪他笨,只能说他的思想被禁锢。
刮了刮少女娇俏的鼻头,经历过人事的她清冷的五官中多了几分艳丽。
“阿玉,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吾。”
双手抵在男子的胸前阻止他的为非作歹,虽然她的心智已经很成熟了,可这个身子却还很稚嫩。
委屈的看向少女:“阿玉是要抛弃吾吗?”嘟着嘴巴凑近。
煞风景的翻了一个白眼,她怎么会被濮阳风华那谪仙模样给欺骗了呢?若是有照相机,一定将这个罪证拍下来昭告天下,让那些被他表象给欺骗的黎民百姓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