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哲笑而不答。
一会儿，范薇也笑了：“拜金主义也算一种信仰吧？”
巴哲呆住了。
范薇一阵大笑：“好了好了，这倒成了皇帝不急急太监了。算了，我就不操这闲心了。随便你吧！”
巴哲沉吟：“做好人未必就是要做东郭先生。计划还是照做吧。”
范薇问道：“可是如果甩卖的话，会不会造成股市动荡啊？”
“七、八只股票呢？应该不至于出现太大的震荡吧？”巴哲看着范薇，忽然明白了，反问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你看我们能不能挂个篮子收了。”范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不是财迷哦。只是我想这样突如其来的大甩卖很容易造成恐慌。而心理承受能力最差的就是小股民了。你说过你想做个好人的。咱们又能赚钱又能稳定股市，何乐不为呢？”
“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们现在除了那一大堆金子以外，哪里有钱买股票？”
范薇显得信心十足：“我有办法。”
巴哲皱了皱眉头：“虽然都熔化了，但是这么一大堆金子还是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放心吧，绝对万无一失。”范薇小声说道：“集团名下有金行、珠宝行。这些金子能够消化掉三分之一。剩下的我也有办法在两个星期之内用合法途径卖出去。”
“这样啊……”
“你看我们还需要准备什么？”范薇看见他松动了，赶紧趁热打铁。
“账户，最少要一千个。越多越好。而且这么多账户至少需要几十个操盘手。操盘手倒是不难找，懂不懂股票无所谓，不懂更好，反正只需要他们按照指令下单就行。”巴哲犹豫着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把手指骨节掰的“啪啪”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保密。这事情一出绝对又是个大案。而最值得怀疑的就莫过于当天购买股票的股民了。警方肯定会对这些帐户的股民进行调查。这样一来，保密性就很是个问题。首先就是那些账户。警察很容易由这些帐户顺藤摸瓜一路查过来。第二就是这些操盘手。几十个人，每个人又都要操作几十个账户。案子一出，各大报纸肯定会转载。这些操盘手中说不定就有人会向警方自首，又或者以此来向我们敲竹杠。总之，麻烦多多，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行，这钱不赚白不赚。”范薇咬着手指在房间里开始走来走去。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听人说台湾那边有不少专门倒卖身份证的。咱们买个一、两千张过来，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只要我们计划周详，完全可以和上次雇佣白建永一样，双方根本用不着见面。雇佣操盘手也一样。只要我们出点钱，愿意干这种事的人多的是，而且又没有什么危险，他们何乐不为？我们只需要告诉他们账号和交易密码，他们可以为我们进行交易。但是没有身份证和取款密码，他们取不出钱来。我们也不用担心。就算有人向警方告密，最后也伤不到我们分毫。”
巴哲白眼一番：“我一直以为你哥是个守财奴，没想到你比他毫不逊色。”
“什么意思？”
巴哲叹了口气：“大姐，港股不是当日交割的。我们这边一卖，警方肯定立刻就会采取行动。那些账户说不定立刻就盯上了。而且万一咱们雇的操盘手里有正义感过甚的，迅速通知警察怎么办？就算所有人都遵守职业道德，缄口不言。但是，上千个账户咱们怎么能安全取款呢？你能保证在警方严密监视下一次都不被发现吗？虽然说咱们可以通过电话转帐。但是户头太多，万一警方一直严密监控，顺藤摸瓜怎么办？总之风险太高。我是坚决不会干的。你要是打算这么做，那我们现在就一拍两散。我可不想在香港蹲大狱，虽然听说这里的条件比大陆好的多。”
“难道就这样算了？”范薇一脸的不甘心。
“你要实在想买。也行。拿个几百万存入三到四个账号里，然后拿出一部分早早的挂个篮子。价格低于即时成交价，但是又不能太离谱。到时候，我一放货，肯定全部成交。市场肯定一下子懵了。接着你马上把账户里的钱全部扫货。这样肯定能赚个几十万。而且警方也不太会怀疑上。当然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这些股票你短期之内不要放掉。握个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相信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
“才几十万啊？”范薇嘟着嘴。
“大小姐，不要胃口太大。反正你又不缺钱用。”巴哲看着她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就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倒出来十余张信用卡：“要不，这些卡都归你了。”从里面又抽出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这上面是密码。”
范薇眼睛一亮：“我哥的？”
巴哲点点头。
范薇把卡一推：“我不要。当初说好了。那些钱都归你嘛。”
“我不准备提了。”巴哲把卡一张张装进信封：“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准备把它们全部烧了。”
“烧了，为什么？”范薇一下站了起来；“好歹也有上千万呢？”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你……别顾及我。这个家伙，不给他个教训不行。”
“放心，我没这么伟大。”巴哲往椅子上一靠：“我只是不想出事而已。”见她还是一脸迷惑，巴哲解释道：“刘应雄的事情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港澳台三地警察都是一头包。这个时候，如果在你哥身上再发生一起类似事件。你想：警察会怎么想会怎么做？冒这个险不值得。”
“明白了。”范薇显得非常失望。当然不是因为他决定不取范强的钱，而是因为他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决定不取范强的钱，虽然她口口声声都说要巴哲取光范强的存款，但是如果巴哲因为她的原因而放弃的话，范薇会感到无比幸福的。可惜，可惜春天显然还没有到来。
巴哲把信封一推：“这些你收着吧。过个一年半载的。如果他还没换卡，而你又瞧他不顺眼的话，就可以疯狂shopping一通。虽然一千万是不可能。但是三张白金卡、十张金卡的透支也足够他伤心一阵子的了。”
说完，他摇了摇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办这么多信用卡干什么？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