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顿下来,他头上的黑布袋才被唰地拽了下来。
那一瞬间,他被头上惨白的灯光顿时晃得睁不开眼睛。
等稍微适应了光线以后,他立刻抬头看去,不料却失望了。面前的十几个男人,个个身材高大,却都穿着一色的黑西装,头上也罩着黑色的布袋,只是在口鼻眼处挖了窟窿,看不清楚容貌,给人的感觉却十分恐怖。
转过头,他看了看身边和他一起绑在凳子上的人,却顿时吓得尖叫出声。
“阿南?老九?”
对方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也吓得不轻:“小麦!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不是刚刚和他一起在包厢喝酒的四个哥们吗?怎么都被绑到这儿来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小麦警觉地看着面前的这群黑西装,“兄弟要是求财,只要别伤害我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我们有的是钱……”
话音未落,一个黑西装上前就照他的胸口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下不但让小麦连人带椅倒在了地上,更是胸口一闷,连气都喘不过来。
阿南和老九几个人看到对方一出手就如此凌厉,顿时吓得都不敢吭声了。
“知道为什么请你们几个过来么?”一个黑西装嘴角带着笑意,淡淡地开口。
阿南和老九等人面面相觑。
“几位大哥,饶了我吧,呜呜……”阿南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些富二代,个个张扬跋扈,其实骨子里全都是怂包。
看了一眼阿南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带头的黑西装皱了皱眉头。
这人也太不经吓了,还没等他们动手,就先哭上了。
“难道是你们做的坏事太多,自己都不记得了?”另一个黑西装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
躺在地上的小麦和忙着哭喊的阿南绞尽脑汁的想啊想,却实在不知道他们是惹了哪条道上的人。
“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好孩子,呜呜……”阿南把小时候跟他妈撒娇的那招都拿出来了。
带头的黑西装靠在门框上,似乎是毫不在意地把玩着手上寒光闪闪的匕首。
“既然你们想不起来,我就提醒提醒你。米丹,你们认识吧?”
阿南立刻不哭了。
米丹?那个自诩为交际花,前几天刚被他们玩了的妞儿?
这些人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他们绑来,就是因为他们玩了个妞儿?
不就是个妞儿嘛?这种事情他们做的多了,大不了事后给点钱就完了,怎么还能惊动黑社会?
看着他们几个惊恐的表情,带头的大哥吹了吹匕首,缓缓走到阿南身边。
“你什么地方碰了她,我就切了你什么地方,这样公平吧?”淡淡的语气,透着十足的轻松,似乎他们讨论的,只是一个发型该如何修剪。
半夜三更,这么冷的天,阿南的冷汗却像瀑布一样流了下来。
“大、大哥……”
什么地方碰了她,就切什么地方?那他的双手和命根子,岂不是都不保了?
滴答,滴答。
死一般寂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种可疑的声音。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老九的凳子底下,已经汇聚了一大滩热腾腾的液体,散发着阵阵的SAO臭味。
这小子,竟然尿裤子了……
黑西装里,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就这德性,还出来得瑟呢?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担责任。
这群公子哥,仗着家里有点臭钱就无恶不作,都以为只要花上点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估计他们长到这么大,都没见过真正的黑社会吧?
还没等动手,阿南这几个人就哆嗦上了。
“我、我给钱……饶命、饶命啊……”小麦仰翻在地上,举向空中的双脚拼命挣动着,那模样活像一个翻了盖的王八。
“哼,钱?”带头黑西装冷哼一声,手指一翻,匕首已经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白光。
“啊!”嗷——
虽然没碰到阿南和老九等人一根头发,他们却都闭了眼睛拼命尖叫起来。
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朝小麦脸上坠落下去,小麦大张着嘴,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哧地一声,匕首擦过小麦的耳朵,插入了地面。
小麦逃过一劫,下巴剧烈地颤抖着,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带头的黑西装冷笑,转过身,不屑再看见这几个连一丝男子汉气概都没有的富二代。
“打吧。”轻巧地撂下一句话,他走出了房门。
房间里的剩下的黑西装显然是早就商量好了,三五个一群,分别围住小麦和阿南等人。
“别……”小麦颤抖着刚说了一个字,一本厚厚的电话簿就垫在了他的肚子上,紧接着,是黑西装们毫不留情地狠踹。
“呜!”小麦顿时惨叫连连。
这种招数,还是在看守所里住过的兄弟带出来的,垫着厚厚的书本重击人的腹部,极其疼痛,却又不会留下伤痕,这种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是JC逼供常用的方法。
屋里留下的人都是徐离焰的心腹小弟,个个心狠手辣,下脚劲力更是凌厉十足,小麦只觉得身体里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疼得死去活来。
他的其余几个同党,自然都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这些富二代平时养尊处优,个个细皮嫩肉的,哪里受过这种殴打,才过了几分钟就纷纷告饶。
“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