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尊敬的长老,您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毕竟我是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些都是你部族的辛密。”姬云天不是傻瓜,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王霸之气一放,就能把整个三眼族收服。
“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老者的答案很直接。
“呃……”姬云天也被这个直白的理由打败了。
“为什么?我的能力恐怕还肩负不起这个责任吧?贵部落随意找一个人都能轻易打败我,我想不出我在哪个方面可以帮助到您。”在对方没有找到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之前,姬云天不会轻易答应,也不会随意拒绝。
“不,你可以。”老者的眼神很坚定。姬云天不知道他哪来这么绝对的信心。
“你还很年轻吧?从你的生命力场和躯体状态来看,你应该不超过百岁吧?”虽然是反问句,但老者的语气极其肯定。
姬云天有点无语,百岁还叫年轻?“按照另一个世界的算法,我二十二岁。”姬云天很老实的告诉对方。
老者听到这话,激动得浑身颤抖,“你说的都是真的?”看到姬云天点头肯定,他突然站起来,老泪纵横,喃喃自语,可惜是三眼族语,姬云天听不懂。而一直坐在一旁的虎啸因为无法听到他们的神识交流,只能恭敬的呆在一旁,此时突然看到老师这个样子,显然被吓坏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旁的陌生人惹怒了老师,瞬间狂暴的气势勃然喷发,如同一只发怒的猎豹,动作迅捷无比,还没等姬云天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紧紧箍住。
“这家伙好强大!”姬云天第一感觉就是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对面的老者也发现了虎啸的动作,一顿呵斥,语气严厉。虎啸感觉到自己貌似做错了,他连忙松手,脸带愧色,叽里呱啦对着姬云天一通乱说,看样子应该像道歉。
“对不起,年轻人,虎啸他无意冒犯你。刚才我失态了,他以为是你激怒了我,所以他的反应有点过激了。我替他给你道歉。”老者态度很诚恳。
姬云天心中的那一丝恼怒也随着老者的态度消去,一旁的虎啸局促不安,看不出刚才那暴怒的样子,如同一个等待父母呵斥的孩子,此时的他毫无身为高手的觉悟。这是一个很淳朴的人,所有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这种人很容易相处,姬云天看着虎啸的表情,根本没法生气。
“不不不,小子承受不起您的大礼,更何况我没有生虎啸的气,他这是关心则乱。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姬云天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无法坐视一个长者因这点小事而向自己弯腰低头。
这点小波折就这样揭过了。
“年轻人,你真的只有二十二岁?”老者再次向姬云天确认,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哈哈大笑:“哈哈,战神在上,祖宗庇佑啊!天不亡我三眼一族!”这回他是用神识交流的,姬云天这次听明白了。
“等等,我有点不明白,这跟我的年龄有什么关系吗?”姬云天还是一头雾水。
“年轻人,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老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题外话。
“两百?三百?”姬云天确实不知道眼前这位强大而睿智的老者的年龄,他参照地球人的年龄猜测道。
“不,比这大十倍!”老者定定的看着姬云天。
“真的假的?老妖怪!不可能吧!”这是姬云天的第一想法。
“在荒古大陆上,越强大的生物生命力越长,活了数千年甚至万年的生物如同过江之鲫一般非常多,达到战神级别的强者能活数以万年计,据说荒古大陆上的最强者都活了十数万年。”
“而我,修炼到黄金级别,最高寿命能达一万年,现在两千八百多岁了。你才修炼二十二年,神识已经比我差不了多少,可是我已经将近三千岁了!”老者冲充满了感慨。
“这个大陆的人都是妖怪吗?能活这么长久!”姬云天发现自己的眼界还是太小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和你们需要我帮助有什么关系吗?”姬云天还是搞不懂,这都哪跟哪呀。
“因为你刚来到这片大陆,所以你不了解在荒古大陆上,强大的神识代表什么,那代表绝对的实力。你知道吗,荒古大陆上实力为尊,所有强者修炼的道路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那就是修炼神识感悟境界。只有强大的神识才能支配躯体中强大的力量,战神级别以下,有各种各样的修炼方式,但是,如果想要突破并达到战神这个级别,没有强大的神识是绝对办不到的。”
“虽然各个种族有所差别,但是总体而言,修炼的神识越强大,证明你能走得越远。”
“我虽然被称为三千年来三眼族最具天赋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冲击战神基本没问题。”老者声音很低沉,他顿了一下,又说:“但是,我的生命潜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生命潜能?你的意思是?”姬云天有点不敢肯定的问道。
“没错,我的寿命所剩无几了。”
“两千多年,为了三眼族的生存,我经历太多太多的战斗,生命潜能不断被激发,身体也留下太多暗伤,也许用不了三年我就要回归战神的怀抱。”老者语气平淡,仿佛他口中说的事他人事迹,没有痛苦、没有悲哀,平平淡淡。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三眼族。我走了之后没有人能够带领族人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虎啸是年轻一代最有天赋的人,他是最有可能冲击战神,但是他成长起来还需要时间,而且他只适合作一名猛将,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适合当族长。”
“外边不是还有两名白银级别的人吗?他们也不适合吗?就算他们不适合,你部落不是还有数千人吗,难道找不出一个合格的人选?”姬云天这时候大概也猜出老者想要说什么了。
“虎蛮和虎搏优柔寡断,他们只适合做一名执行者,决策非他们所长,相比之下虎啸已经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进取不足,但守成还是有余。但是,在这残酷的荒古大陆,停滞就代表衰弱,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如果他们一个错误的决定,有可能导致三眼族消逝在历史长河中。”老者虽然对自己的生死看淡了,但他放不下生他养他的族群。
“就算这样,暂且不说我现在弱小的能力,就单单我身为一个外族而言,有什么威信和能力来领导三眼族,虎啸他们会怎么想?其他三眼族又会怎么想?更何况,我身上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去办,我还得去寻找我的亲人,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呆得太长久。”姬云天虽然很敬佩老者为族群考虑的一切,但是他无能为力,他也不可能一辈子绑在三眼族,他还要寻找梦儿,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我没有让你做三眼族的族长。”老者的话让姬云天很诧异。
“我只是想让你指导虎啸和其他族人,让他们有能力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而且,我也不会把你绑在三眼族里,如果你想离开可以随时离开,我不会阻挠你。”老者提出自己的主张。
“为什么?是什么让你如此自信?”姬云天很好奇,他问道:“难道仅仅因为我神识的强大?”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我能感觉你心灵的纯净,最重要的是你不会做出对三眼族有害的事。这也许是你修炼的功法的缘故,我从未遇到如此契合自然的功法,我想修炼这种高级功法的人不可能是大奸大恶之人。”老者道出他的看法。
“而且你刚从紊乱的虚空中出来,你现在的肉身实在太脆弱了,你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你可以留在我们部落中修行,这样总比其它地方安全。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三眼族效劳的地方,我可以尽可能配合你。”老者提出一个让姬云天心动的地方,现在的他实力还很弱小,他急需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全身心投入修炼中去,而且三眼族还有那么多强劲的对手,这些都是最好的实战对象。
“作为交换,在你有能力的条件下,给虎啸他们一些指导,当然不仅仅是修炼上,还有生活中为人处世,或者决策等,让他们尽快成长起来。”老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广泛而笼统,并没有限制死某些条条框框。“如果你想走了,可以随时离开。”老者再次补充。
“就算是结一个善缘,如果以后你有能力,在三眼族有危机的时候能帮一帮,我想我在战神的怀抱中也会感到安乐。”老者如是说道。
“如果我还在,还有能力的话,我会!”姬云天也不是矫情的人,他点头承诺下来。“不好意思,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三眼族族长,虎焚,黄金战士。”老者的眼里充满笑意。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