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提着一瓶散白酒来李然书记家,沈花说:“刘彪你来还提什么东西。”
刘彪笑眯眯地说:“来商量事。”
三人喝酒前,李书记问:“刘彪,有什么事就说。”
刘彪说:“我们那有个女生产大队长。”
沈花接着说:“叫武巧,小寡妇,你看上她了?”李书记说:“好,好,盯住不要放,沈花局长会帮你的,刘彪,你给沈花局长多敬几杯酒,事情办得会更痛快。”
沈局长说:“现在的年轻人哪儿用得着媒人,自由恋爱嘛。”
刘彪挠着头说:“可我并不年轻,自己不敢直说。”
李然书记说:“嗨,刘彪,你也是的,有啥不敢的,岁数大脸皮更厚才对。”
沈花说:“行,我替你挑明,提醒你一下,你刘彪可是黄花大小伙子,而武巧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你想好了吗?”
刘彪说:“我算什么小伙子,都土埋半截的人了,有武巧那样的女人就烧高香了。”
李书记说:“我赞成刘彪的想法,男人没权利挑女人,挑来挑去会断子绝孙。”
沈花来了,武巧问:
“我村又有什么案子了?”
沈局长说:“来抓你了。”
武巧说:“抓我得拿出证据,不然,我是不服的,也就你沈局长,看在都是女人的面儿上我不动你,换了别人,就为这一句,我就狠狠给他一拳。”
沈花笑着说:“呀,那我还得谢谢你。”
武巧哈哈笑着说:“沈大姐快请坐,你说笑,我也说一句笑话嘛。”
武巧很快做好了家常饭菜,两人边吃边谈:
“我们乡的刘彪书记算什么东西啊,还不如我有水平!”
沈花说:“咱两吃饭提他干啥?”
武巧说:“我不提你就得把刘彪提上来夸他,我先告诉你,我很瞧不起他。”
沈花说:“你还别扯远了,我看你们俩还真合适,你们俩不能总这么各过各的,革命的或不革命或反革命男人女人,最好都要男女搭配在一起成个家。”
武巧说:“沈局长此次来不是就为这事吧?”
沈局长说:“我还能有啥事?”
武巧说:“我同意了,可是……”
“可是什么?”沈花问。
武巧说:“我得问问我的两个孩子同意不同意。”说完武巧笑个不停。
一九五一年三月,正是乍暖还寒的季节,武巧和刘彪结婚了。
婚后一年,武巧生了儿子刘忠义,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刘彪的大男子主义渐渐表露出来,喝酒后还打过武巧,武巧因为有身孕只好忍让。
满月那天,刘彪请了一桌人,刘彪说:“武巧,我当着大家的面说明一下,今后,你就不要当村长了,管好三个孩子的生活和学习就行了。”
沈花问:“你呢?你当不当乡党委书记了?”
刘彪酒劲上来了:“我,当!男主外,女主内嘛!”
“去你妈的吧!”沈花局长嘴里骂着,巴掌打过来去。
刘彪的酒被打醒了,他捂着脸说:“沈局长,你为什么打人呢?”
沈局长说:“是不是打的轻了。”说着,沈局长掏出手枪,刘彪吓得赶紧往外跑,可是沈局长的枪弹还是在刘彪的衣袖和裤腿上打出了好几个洞,没有伤着身体,刘彪却倒在院里大声叫:“我被打伤了,快救救我。”
沈局长坐在屋里笑着说:“还是个打过仗的老兵呢,是个冒牌货吧?”
沈局长喝了一口酒接着说:“一个革命干部,大男子主义,实施家庭暴力,还把封建社会那一套搬出来了,什么男主外,女主内,当初我真看错人了,武巧,你和刘彪离婚吧。”
纸窗户不隔音,沈局长的还刘彪都听到了,他坐起来。摸了摸身上的这儿那儿才知道自己没伤着,刘彪爬起来回到屋里。
沈局长说:“跑啊,怎么又进来了?”
刘彪说:“你不能让武巧和我离婚,我刚有个儿子。”
沈局长说:“可以啊,你不让她当生产大队长,那好,我让武巧在县公安局里任治安队长。”
刘彪说:“行行,我一百个同意。”
沈花局长乐了。她说:“这才是革命的好同志,来,刘彪继续喝酒。”
刘彪说:“不喝,都是酒惹的祸。”
沈局长说:“好,那你吃吧,我们喝酒。”
客人走后,刘彪抱着儿子说:“沈局长这一巴掌把我打清醒了,过去我打过你,我有罪,你惩罚我吧。”
武巧笑着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把今天和将来过的更美好吧。”
到家,沈花说:“吓唬了一下你的兵。”李然说:“吓唬他干啥,本来就胆小如鼠的人。”
沈花说:“不是当兵打过仗吗?”
李然说:“刘彪说自己打过仗了?他当了十年后勤兵,倒是很会张罗,你怎么吓唬他了?”
沈花说:“把他的衣袖,裤腿打穿了好几个洞,没伤他一根毫毛。”
李然叹了一口气,改话题了:“锅里有热饭菜,我们吃晚饭吧。”
沈花说:“老李,我要把武巧调回来担任治安队长,你看怎样?”
李然说:“你看准的没错,你大胆任用吧。”(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