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生离死别
半年后，王大娘才回过神：原来，自己去学校是韦华搞的鬼，她要报一箭之仇。
王大娘来到武巧办公室，武书记热情地说：“王大娘快请坐。”
王大娘急不可耐的说：“韦华和石香主任有点太过分了吧？都有两个男人，这是新社会，要说旧社会一个男人可以娶多个老婆，可也没有一个女人嫁两个男人的呀，我们的村风都叫她俩搞坏了，你武支书管不管。”
武支书笑眯眯的听着却不说话。王大娘又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武巧书记还是笑眯眯地听，王大娘说累了，叹了口气，不吱声了。
武巧书记说：“您老身体真好，我活到您这个年龄能像您这么硬朗就好了。”
王大娘笑着说：“也不行了，有时气脉不够用。”
武书记说：“现在最要紧得是发展生产，首先，我们要吃饱肚子，我说对吧，王大娘。”
王大娘说：“那倒是，武支书说的对。”
送走王大娘，武巧来到韦华家，韦华，李宏任伟坐在一起喝。武巧瞪了任伟一眼说：“任伟，你滚回家去，一个老地主，给脸不要脸。”
任伟吓得没来得及穿鞋，而是提着一双破鞋跑出去了韦华家。
武巧接着说：“李宏，你把你那点家当搬过来，王大娘要房子，还有韦华，你要注意生活作风，每个村民的言行都会影响到整个村风，村民对你和石香主任很有意见，所以，石香已经不是主任了，再不收敛，我就开批斗会批斗你们俩。”
任伟回到家，越想越恨武巧：“我去韦华家怎么了，又没去你家，我没有女人，还不行和女人说说话，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我他妈弄死你。”
第二天，武巧书记刚坐下，任伟怀揣厚重的菜刀闯进武书记办公室，他举起菜刀说：“武书记，你逼我，今天，我砍死你，我早活够了。”说着，高举菜刀站在那里不动，武支书说：“砍呀！”武书记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她看也不看一眼任伟，突然，任伟的菜刀“当啷”落在地上。这时武支书抬起头说：“任伟你坐下，说到底，你对我武巧也有恩，我现在是不是恩将仇报了？我干这个工作嘛，就你刚才的举动，我要向公安局报，你就这一辈子别想出来了，回去吧，我不张扬，全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如果有下一次，那我当场把你打成半死，这叫正当防卫，是合法的，你应该知道，因为，你也当过村长。”
回到家，任伟整整躺了三天才缓过来，任伟又来到了武巧书记办公室，武支书还是一个人在写东西，任伟小声问：“武支书，我再也不能去韦华家了吗？”
武支书一笑说：“哪有那么绝对的，正常串门可以，老任，什么事都不能过火儿。听懂了吗？”任伟点点头出去了。
武支书对韦华说：“你们搬进任伟家吧，他那儿院大，园子也大，你就说，这院落给你们了……”
听了这话，韦华十分高兴，只是，李宏有点儿心里不安，这好比韦华嫁给了任伟一样，自己倒象局外人，李宏说：“武书记，我们在这儿住着顶好的，不搬不行吗？”
武书记说：“老李，你不愿意，别去了，让韦华一个人去也行。”李宏不吱声了乖乖地收拾东西。
任伟听说是武书记叫韦华两口子搬回他家的，心里十分感激武巧。见了武书记，任伟点头弯腰的说：“谢谢，武支书。”
武支书说：“谢什么？”任伟又回答不上来。
韦华搬进深宅大院，任伟又很少露面，村民似乎忘了李宏和韦华之间还有任伟，不再有人说韦华的闲话，就这刘军和张生象亲哥俩一样，两人一起出去干活儿，一起收工回家，石香不是主任，只顾给两个男人做饭，洗洗涮涮，缝缝补补，三人的日子过得倒也和谐，就是村民看不惯，王大娘看不惯，老向武支书说石香的不是，武巧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她只好拖着。
有一天，张生对武巧书记说：“武书记，我回河北老家。”
武书记问：“怎么了？”
张生说：“村里总有人背地里说我们。”
武支书说：“那你到了老家一定要照顾好石香。”
张生说：“我一个人回去，石香和刘军过去吧！我在中间多余。”
武支书瞪大眼睛说：“你是石香的合法丈夫，你怎么反倒多余了？简直是乱弹琴，回家去，刘军的事我去说。”
张生没说话，蔫头耷拉脑袋出去了。
当武书记想起张生的事，来到石香家时，石香说：“张生，昨天一大早就回河北了。”
武支书说：“你看你，张生是你合法丈夫，你哪能不管不顾呢？”
石香说：“我留他也留不住，他嘴上不说心里讨厌刘军，其实，刘军对他顶好的，叫张生哥哥，什么事都让着他。”
武巧书记说：“刘军对他再好，你和刘军的这种关系他不能容忍呀。”
石香说：“嗨，我看，这刘军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吃不进饭，你没注意吗，你看刘军现在瘦成啥样了。”
武支书想：“张生这一走，也算是解决了石香一家不明不白的事，也好！”武支书临走的时候说：“那你赶紧把离婚证，结婚证办好，不能糊里糊涂的”。
三个月后，刘军死了，石香对武支书说：“张生能不能回来呢？”
武支书说：“我派人去一趟，最好是让他回来，我看张生也能回来。”
这一次武巧书记判断失误了，张生死活不回来。
石香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谁把他怎么了，不识抬举。”
武支书说：“别发火，男人好找。”
石香和韦华关系好，这段时间，石香闲的无聊就经常来韦华家。韦华笑眯眯地说：“我这儿有多余的老头儿，任你选，领走一个。”
石香说：“不要，我不需要爹。”
韦华说：“说什么呢？石香，我可没拿他们当爹。”
石香说：“我没说你把他们当爹，我是说我不能没爹找爹。”
韦华说：“给当丈夫陪你睡觉该可以了吧？”
石香说：“哎，哎这个话题不好，我们换个话题。”
这时，任伟进来了，韦华说：“你跟石香走吧，整天纠缠我和李宏，象我们家的狗似的。”
石香说：“我们家也不缺狗，你养着吧。”
任伟脸上堆着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曾经也是个村长，现在被晚辈女人戏弄，活得真没意思，他说：“你们说我留点儿分寸，叫不叫，我也是你们的长辈。”
韦华说：“嘻，你像长辈吗？你做长辈该做的事了吗？说你是狗都是轻的，你装啥呀，你以为你在自己院里就仗义呀，这是武支书安排的，我看也是为了让你方便。”
任伟说：“说这么多干啥，这韦华从小嘴不饶人。”
你别说，任伟还真有跟石香走的意思，他对石香笑，石香不理他，石香知道任伟什么也没有，没有也行，能跟社员干活挣工份吗，他又干不动。
任伟说：“石香，你女儿多大了？”石香没回答，任伟深感没趣，掉头出去了。
刘军死了，张生走了，石香家没有挣工份的，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孩子又小，自己出不去，怎么办？她准备养点儿猪鸡，但又不能多养，多了那可是搞资本主义，那就是现行反革命。
石香把搞家庭养殖的计划对武支书说后，武巧书记说：“数量不要太多，几十只鸡，几头猪就行，猪决不能超过十头，超过十头，乡里来查，我武书记也保不了。”
石香躺下睡不着，她想：“这算什么政策，我致富害国家什么事了，还不能扩大规模……”想归想，政策是铁的事实，谁也扛不过，你只能顺应。（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