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辞去教师一职
半年后的一天中午，张力下班回来劈头就问：“许佳，我是怎么当上民办教员的？”
许佳先是一楞，然后若无其事地回答：“考上去的呗；你不有学问嘛。”
张力问：“不是你用身体给我换来的吗？”
许佳说：“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的日子刚刚有点儿样。”
张力说：“许佳，周明的东西比我的好使。”
许佳走过来放低声音说：“张力，我是为你，为这个家，为了把日子过好，你吵什么？”
张力说：“我不采用这种肮脏的手段获得社会的认可，干菜你说过，我是有学问的人。”
许佳说：“这和你没关系，肮脏是我，你很干净，行了吧。”
张力说：“你是拿我爱做教员这一弱点来和周明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好，许佳，当我的第一篇小说在《人民文学》上发表，你投入我这个有前途的文学青年的怀抱的时候，你说今生我只爱你一个，我只属于你，这句话你忘了吧？”
许佳说：“没忘，正因为没忘，我才忍受了周明的欺辱。”
张力说：“我要你的纯洁，忠诚，而你现在欠缺的正是这些，我们离婚吧，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下午，我就到校辞职，明天，我们就去乡里办离婚手续。”
许佳骂道：“王八蛋，姓张的小子，你他妈好日子过到头儿了。”这是许佳第一次骂张力，也将是最后一次。许佳哭了，哭声惊醒了女儿，许佳抱起了女儿继续说：“事情过去也就过去，受伤害的我都忍受了，你有啥不能忍受的。”
张力说：“我是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我的成功一定要靠我自己的实力。好了，不说了，为了你和周村长的名誉，我一定不宣扬，可你买礼品的小卖店媳妇的嘴长在她脸上，我是堵不住。”
许佳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们离婚孩子怎么办呢？她还不到两周岁。”
张力说：“女儿给你，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嘛。”
许佳说：“我不要，长大还会象她爸一样一根筋，气我。”
张力说：“你不要，我要，孩子总不能送人，我张力有能力养活一个孩子。”
许佳说：“那你就养活去吧。下午，我回娘家，明天我们在乡政府门口见。”
下午，张力抱着女儿到学校辞职，校长史文说：“好不容易上来的，怎么又要辞职了。”
张力说：“我和许佳离婚，她不要孩子，我带女儿没法教学。”
史文说：“我看你们俩过的很好嘛，怎么突然闹离婚了呢？”
张力说：“好是表面的，我们俩感情破裂，不可调和了。”
老师可以辞职，但学生的课程不能耽误。送走了张力，史文来到村委，冯支书去县里学习还没回来，周明村长在。史文说：“周村长，张力辞职不干了，怎么办，学生的课程耽误不得呀。”
周明说：“这张力教的好好的怎么辞职了，真他妈没福气，这样，我去找张力谈谈，他真铁了心了，那好，不考试就用方贵替补。”
周村长进来了，张力说：“村长请坐。”
周明说：“你媳妇呢？听说你不当教员了。”
张力说：“许佳回家了，明天办离婚证，对，我教学，孩子没人看管，许佳又不要孩子。”
周明说：“张力，生活第一，不利于家庭过日子的行为和想法都不要有。”
张力正视着周明说：“谢谢，一个人一个活法儿。”
离婚后，许佳和张力把房子卖了一千三百元。张力说：“都你拿上吧，这三年，我没给你带来幸福，反倒让你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许佳眼里满是泪水：“我都要了，你拿什么给孩子买奶粉，你一个穷鬼！”
许佳只收了三百元。
张力早有离开壕西村的打算——也许到了外面，他才能得到施展。离婚使他终于实现了远走高飞的梦。
张力抱着女儿从东北来到了大西北。这是个新兴的工业城市，到处是工地，虽然，有多少劳动力都不够用，可张力带着孩子没法在工地干活儿，索性他也不往这儿想，他在市郊区租了一间小小的门市房，门前的路上来往的人也并不是太多，总之，比村道儿上的人多。
张力的小买卖开始了，他在买来的旧二八自行车货架两边固定了大竹篓，每天凌晨到农贸市场上批回鲜菜，然后，他就在门口摆摊卖。这样下来，虽然挣钱不多，但维持父女二人的生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早晨，张力刚把新批回来的菜摆上摊，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满脸怒色：“昨天，我妈买菜你给够斤数了吗？”
张力说：“给够了呀，卖给谁我都不差秤。”
来人骂道：“去你妈的吧，不差秤，我能来找你吗！”说着对张力拳脚相加。张力被打得鼻青脸肿。张力跌跌撞撞的来到派出所报案。民警问：“因为什么打你？”
张力回答：“说我没给够秤。”
民警一边记录一边说：“以后卖菜可不要再短斤少两了。”
张力说：“我从来都是给够秤的。”
民警放下笔正视着张力说：“你要是给够秤了，谁还来找你的麻烦？”
张力不再说了，走出了派出所，到家，张力把摊点撤了，女儿已经穿好衣服，只是扣系的不对，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问：“爸爸，你嘴上有血，是吃生肉了吗？”
张力苦笑着说：“爸爸饿了，吃了一口生猪肉。”
女儿问：“生肉好吃吗，拿来，我也吃一口。”张力说：“生肉不好吃，爸爸吃完都后悔了。”女儿不再问了。张力浑身难受，便锁上门领着女儿到医院诊治。
输了一周液，张力才恢复正常。张力决定转行卖服装，服装不存在短斤少两的问题，就这个价，你愿意买就买，不买拉倒，比起卖菜来干净又容易操作。
张力不卖菜后没几天，马路南不远处有一家新店开业放炮，张力走过去一看，正是打他的那个人。张力暗下决心：“等着啊，王八蛋，你他妈把我的菜摊打荒了，自己开起来了，我还年轻，交学费苦练三年散打，看我怎么报仇。”
张力又来到派出所对民警说：“我找到打我的人了。我输了一个星期药才治好。”
民警问：“收据你保留了吗？”
张力说：“都有。”
民警说：“那好，你回去等着吧。”
第二天，民警给张力送来了药费等一共一千元，张力十分激动，他说：“谢谢警察，我还以为公安不会向着我们这些外来务工人员说话呢，其实，我卖菜的时候真的从来没差过谁的秤。”
民警说：“我看你这个人也是很诚实的人，不会那么做的，你现在卖服装，我觉得服装这东西来的慢，是不是，行，慢慢做吧，我走了。”
张力来到了散打教练王松面前，王教练说：“学习散打很辛苦，怎么想起练散打了？”
张力说：“为了自卫。”
王教练说：“我这儿学费不低呀。”
张力说：“我听说了，我能承受。”就这样，张力开始了他业余散打训练，租住的屋内也挂满了散打图，天天练得筋疲力尽。（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