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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春天还没来,哈尔滨的春天却到了。

让我嫉妒眼红愤恨外加心理不平衡。

操,找个女朋友咋就这么难呢?

我的内分泌失调在此时达到了最高峰,逐渐恶化成了思春综合症,每天晚上熄灯之后我趴在床上,用力的敲着床板,大喊:

我要一个美女!……

SHOW ME A GIRL!……

神那,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一个爱人也没有……

我还对寝室的兄弟信誓旦旦的说,要是有个女朋友该多好,这样我就不会逃课了,每天晚上和女朋友一起好好上自习,到时候拿奖学金请大家吃饭。

这一阵寝室里开始流行《阳光灿烂的日子》,正是因为看了电影中宁静被夏雨掀开背心露出两个大奶子的镜头,我开始对丰满的女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他们说我这是饥不择食。

也正是从《阳光灿烂的日子》开始,寝室里流行说北京话,经常在看欧美****的时候有人发出这样的感叹,“丫的,真大”。

后来寝室里又开始流行说“交”字,每天晚上熄灯之后,不知道哪个人会从寝室里窜出来,在走廊里大喊一声:“性!……”然后旁边的寝室会出来一个接着喊“****!……”又不知从哪蹦出来一个,大喊,“丫的,香蕉!……”

喊着喊着也就习惯了,有一次康康去网吧上网,嘴里不是味儿,想去吧台买板“魄力”。

“来个香口胶!”康康说。

收银的女孩长得还挺漂亮,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你么,在这?”

“对,这要没有,我去外边买。”

“不用了,”那女孩说完就从吧台后面出来,开始解康康的裤腰带。

“你干吗,我又不是不给钱,你解我裤腰带干嘛?”

“就知道你给钱,我才解的。”

康康愣住了。

“你不是想****(香口胶)么?”那女孩说。

后来康康还跟我们说这事呢:要不是当时网吧人多,我就从了。

康康接着说:还是原始社会好啊!

然后唱了起来: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男女光着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以后按在地上就搞一搞,搞得女的哇哇叫,掀起了原始社会的高潮,哎,高潮……

唱到此处时,康康两眼迷离,从嘴角边流出了口水,一看就知道,他沉浸在了对原始社会性自由的憧憬中。

“交”字我们喊了一个多月,能“交”的都交了,实在没什么好交的了,我们也就不再喊交,我们改唱那英的歌:

就这样被你征服……

你fuck了我……还一笑而过……

其实我说的这些流行,在寝室楼里只局限于像我和康康这样整天不学无术的,大部分男生还都是好学生。在哈尔滨,有道是:吃在工大,爱在师大,玩在黑大,学在工程。

在哈工程,每天晚上只要六点半一过,校园的街道上基本就没有人了,一点也看不出这么多年扩招的成果。学生们不是在教学楼,就是在寝室,要么在网吧,只有等到九点半以后下了晚自习,街上才又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不像黑大,有一次我晚上去黑大,校园街上那人叫一个多啊,密密麻麻的一对对男女,手拉着手排成排在校园里遛弯,我一点不夸张,你要是想带着女朋友找个阴暗角落干点坏事,那都得排队!

这也是工程和工大,星际反恐特魔兽别强的主要原因,谁有姑娘陪着还玩那些啊。

我们寝老二就是这哈工程众多男生中典型的一个。刚入学那阵,老二上自习时正好碰上我班一女生,两个人就一起上自习,聊的还很开心,那时候军区电影院正演一大片,后来还结伴一起看了电影。从此,那个女生对我们老二颇有好感,时不时的找借口来我们寝室看老二。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劝老二,咱们校女生那么少,有一个差不多的就得了,别挑挑拣拣的。结果老二把眼一番说,我上大学是来学习的,不想找女朋友!就这样,任凭那个女生百般暗示,老二就是无动于衷。

时间长了,那个女生见老二没什么反映,就没在他这棵树上挂着,被我们班另外一个男生死缠烂打,追到了手。

后来,老二开始上网,并逐渐沉迷于《石器时代》等网络游戏,再也不提上大学是来学习这件事。

寝室六个人,每天起床最早的是老二,因为他是湖北的,高中的余热始终未退,虽然不用再五点半起床上早自习但是早上六点半一过,老二就挺着他还在****中的小弟弟,从床上站起来,穿衣洗脸刷牙吃饭去教室,老二睡觉有个特点,不穿内裤,只穿衬裤,所以有的时候坚挺的小弟弟会不小心从衬裤的裤口里探出来,每每老大早上看见后都要流着口水感叹一番。老二起床之后来回折腾的声音会把其他室友吵醒,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起床,最后寝室里人去屋空,只留下我和康康,有的时候我也会被吵醒,不过翻个身继续睡。如果心情好我会不吃早饭,七点五十起床,然后直接上课,因为不吃早饭,所以我一般会逃一节课,提前去吃中午饭,这样也能免遭大家都下课时食堂人多没座的痛苦。康康基本上不去上课,在寝室自己看书或者弹吉他。

有的时候因为老师讲课实在太没意思,或者已经抄完了作业,我会只上一节课就逃出来,看着屋外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想到自己要是有女朋友,现在就能和她出去郊游,感受大自然……想着想着,倍感失落,在学校里转一会儿,发现一个人实在没什么地方好去,就径直走向图书馆。

说起我们校图书馆,实在不能不提,发些牢骚,因为太垃圾!屁大点的地方,藏书不多,人还挺牛,有的时候我都怀疑图书馆负责采购的人从来都不看书,图书馆里即使有两本值得称道的好书还是多年前留下的,书页泛黄发脆,稍一用力就会散架,偶尔也会进一些新书,不过进的新书很多都会让你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从哪掏来的。大一时候,我在杂志阅览室挺喜欢看的《知识经济》,到大二的时候居然就没了。每天,我们上课的时候,图书馆开门,中午我们没下课图书馆就关门,周末节假日虽然也开门,可是人特多,你要是真想在图书馆好好看会儿书,那还非得逃课不可。要是赶上寒暑假,想借点书看,你得提前去抢,因为再垃圾的书都能被人借光,平时就不丰满的书架。此时更会空空如野。

以前我比较喜欢看小说,后来我发现,很多小说,尤其是那种完全出自作者想象的虚构小说很多来自作者的潜意识,往往他们达不到的事情会写在小说里,现实中作者如果阳萎早泄,小说中就会把自己写成长个驴鞭的性爱超人;现实中作者如果丑得无法见人,没准就会在小说中把自己写成风情万种,倾城倾国;现实中作者一副三等残废的小身板,小说中却一定要高大威猛,叱咤风云。我一直怀疑这种小说怎么会有人喜欢看,这就好比让一个童男写********,他只会把其他的********拿来改改,再加上自己的一些主观想象,很难想象这样的小说能有多好多真实多深入。可惜这种小说太多了,读这种小说感觉就像是在作者的潜意识中游泳,有的时候我会试图从小说的情节中分析作者的童年,家庭,恋母情结和性取向,不过我还没有成功,因为看多了恶心,没法继续分析下去。

我不要虚构,我要我的生活也像小说一样,波澜起伏,引人入胜,不用看小说也能有滋有味,领略其中风景……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写本回忆录,给大家当小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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