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点头,坚定的拍着马屁:“千岁大老爷与白逸扬并不能相提并论,千岁大老爷统摄南宛,一言九鼎,又能拿出所有男人都不敢的勇气跟属下结发锦袋,自然是个至情至性的好男儿,岂是白逸扬可比?”
令狐薄那狭长凤目似笑非笑盯着她:“本王记得前几日,你还说白逸扬曾是位至情至性的好男儿,可见至情至性四个字,在你眼里并非什么有份量的好词。”
何清君无语哽咽:“……”千岁大老爷,她只是拍拍马屁,不用这般较真吧?原来马屁果真是不什么人都能拍的。
次日,梅草进来送早膳时,状似不经意地道:“王妃,昨日那位郡主一直等到用晚膳才走。”
何清君有些吃惊,看向令狐薄,笑问“令狐薄,你当初是怎么让雅平郡主钟情的,竟令她这般痴情不已?”
令狐薄凤目抬起,睇她一眼:“你不如去问问她,本王却实在不记得见过这个什么郡主。”
何清君哼了一声:“别是什么三笑姻缘吧?”
令狐薄凤目又冷了下来,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何清君干笑两声,不再揶揄他。
梅草不屑地道:“王妃,那个郡主大清早又在驿馆外求见摄政王呢。”
何清君一怔,看来杨如燕对令狐薄倒真是一片痴心呢。“令狐薄,不如见见她吧,瞧瞧她倒底想干什么。”
梅草却道:“王妃就让她在外面等去,还郡主呢,脸皮恁厚!”
何清君却想,杨如燕好歹是天晋的郡主,又是皇贵妃的亲侄女,老在驿馆外求见,却得不到接见,恐怕会引起天晋人的不满,以为南宛摄政王太过自大,不把天晋放在眼里。当下笑道:“梅草,你去带她进来,我倒要瞧瞧她脸皮有多厚。”
梅草愣住,偷偷瞅了令狐薄一眼,自从她见到摄政王那一刻起,就对他又敬又怕,只觉他那眸子总散着冷意,随便看她一眼,便令她无处遁形,不由得瑟瑟发抖,所以她只敢偷偷瞧他,从不敢正眼看他。低声对何清君道:“王妃,奴婢听说雅平郡主一心想嫁给摄政王,你怎地……还要见她?”
何清君轻笑道:“梅草啊,有时候避而不见未必能解决事情,我不能总让人背后捅刀子啊。”
梅草不解摇头。何清君笑着让她出去,待他们用完早膳后,便可带杨如燕来见他们。
梅草忙答应着出去。
“清君真要见她?”令狐薄一边为她盛了一碗粥,一面问道。
何清君不以为意道:“见,为什么不见,她既然愿意自取其辱,我为何不成全她?何况我也好奇,她究竟是什么情况下认识了你,竟对你如此钟情。”
令狐薄似乎笑了一声,拾起汤勺喝着粥饭,摇了摇头,她真爱给自己找麻烦。
两人用完早膳,梅草将杨如燕带进驿馆,径直送进两人的房间。
那杨如燕一进房间,第一眼便瞧见令狐薄,欢喜的笑容情不自禁爬上唇畔,忙矮身敛礼:“如燕见过摄政王千岁。”似乎并未瞧见何清君。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何清君则无语的摸摸额头,她这么大个人就坐在令狐薄旁边,杨如燕竟然华丽丽地将她忽视掉,眼里只有令狐薄这个男人!呃,或许她的存在感实在太差了吧。
半晌,何清君轻咳一声,杨如燕那含情脉脉粘在令狐薄身上的目光轻转,似乎这才想起她,轻轻行礼:“薄王妃。”
何清君笑道:“听说雅平郡主一直在等着见我家王爷,可是有什么事?”
杨如燕美面绯红,含羞低头,片刻后,抬起臻首:“如燕想单独跟王爷说两句话,不知王妃可否行个方便?”
何清君暗自翻个白眼,怎么当郡主的都不太要脸么,当即回绝:“不可以,我与摄政王夫妻一体,他的事,我作主。”说着转头瞧一眼慵懒依在榻里的令狐薄,只见他闻言凤目里闪过一丝惊喜和戏谑,朝她赞许点头。
杨如燕不意她竟如此凶悍,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既是如此,如燕便当着王妃的面问一下,摄政王和王妃打算将如燕如何安置?”
何清君睨她:“什么如何安置?雅平郡主不是尊贵之躯吗,我们岂敢安置郡主?”
杨如燕咬唇,再抬头时,面上的羞涩淡去,美目多了一分怨恨:“如燕在众目睽睽下,被皇上送给摄政王,摄政王却并未将如燕收入身边,叫如燕还有何面目见人?”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转向何清君,随她折腾去。
何清君忍不住失笑出声:“郡主年纪轻轻,这记忆却已经不好使了,你们的皇帝后来不是说过,摄政王不想收美女,他也不勉强吗?此事早已作罢,郡主怎地就无面目见人了?”
杨如燕道:“王妃,皇上是说摄政王不想收,他不勉强,可是说的也只是其他八名美女,如燕却是当着天晋众臣的面,被皇上送给了摄政王,京城中早已人所众知,让如燕再如何嫁人?既然如燕已经被许给了摄政王,自然生死都是摄政王的人。”她的语气极为坚定,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
何清君错愕,哇,生死都是摄政王的人!转向令狐薄,却见他眼里动了杀机。何清君突然又觉好笑,这杨如燕痴情是痴情,脸皮却当真厚得很啊。“雅平郡主,你当真对摄政王痴心不已啊,我倒想问问你,你与我家摄政王不过初次见面,怎么就爱慕已久,痴情如斯?”
杨如燕如水秋剪转向令狐薄,美面又现出娇羞之态,莺声燕语道:“摄政王,你难道完全不记得如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