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有想到,王爷还留了这么一手。如果今日我没有将连心带回来的,恐怕王爷还会隐藏的更久呢。上官云清,今时今日,我楚贺就要你尝尝我当日身陷囫囵的那般无奈。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般地步。我知道你爱连悠,却没想到你爱的如此强取豪夺,我死了你便可以得到她了是不是?事实果真如你计划一般,连悠现在是你的王妃,而我却有国不能回,有家不能归。你比我好,能有这么个美人相配,到了地府,你也不会孤单了。”
楚贺朝着手下一挥手,下面的人立刻向着悬崖边朝他们逼去。
连心将拳头捏的很紧,她希望楚贺说的话是假的,至少,他爱的人不该是连悠不是嘛。无论如何,他该爱的,他真正爱的人,都应该是花开。
“云清,他说的,是真的吗?”连心望着他,渴求着他的回答。
上官云清看着计谋得逞的楚贺,又看看连心,他突然抱紧她的腰肢,低声回道:“即便那是真的,你愿意与我共赴黄泉吗?”
连心忧伤地笑了起来,他很自私,连死都想拉着她吗?可惜,她还是愿意。
当风在耳边肆意的咆哮,身体似乎穿透了一切,灵魂开始浮于半空的时候,他们两个才感觉这个拥抱很真实。没有任何的负担,简简单单的相拥着,就像是走了一路,累了一路,终于能停下来好好歇息一般。
云清,这一生我至少是无悔的。我甚至还没有问清楚,在你的心里,花开是不是全部?如果没有花开,你爱的人应该是连悠吧?那如果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就不会爱的这么辛苦,爱的这么痛?前世今生,她都没能得到完整的爱,关于亲情的,关于爱情的。不过云清,这一辈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爱的人是我。无关于花开,无关于王爷。下一辈子,让我们,只是我和你,谈一场简单的恋爱吧……
“什么?”皇帝惊地一拍桌子,“何时发生的?为何无人前来通报?”
堂下的小太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将方才来报之人的话都复述了一遍,“回皇上,刚才来人自称是连府的家丁,要向皇上禀明岚衾王爷失踪一事,方才皇上正与大臣商讨国事,奴才没让他进来。奴才又觉得此事关乎到王爷,不能小觑,便细问那人,那人倒也不避讳,直言道王爷已起叛变之心,连相察觉此事但又不想破坏了皇上与王爷的兄弟情谊,也就没敢来禀明。这人说其看不过去,怕银亦的江山会易主,因而是抱着必死之心前来。”
皇帝听完此番话之后,竟然安静的令人有些害怕。
那小太监也本以为皇上会大怒一番,毕竟这已关乎到国家之安危。
上官寅挥手退了太监,“此事万万不能与他人提及,马上命人速速将方才通传之人捉回,压入天牢候审。还有,去岚衾王府询问王爷失踪一事是否属实,即刻回报。”
“喳。”
上官寅拿起案前的折子翻开,过目了两行之后又将折子放下。他刚刚才得到消息,楚贺竟然没有死,此乃欺君之罪。可奇怪的是楚贺回城已有几日,竟没有引起任何的动静,太多安静倒更引人怀疑。现如今三弟又失踪了,倘若此事属实,怕是与楚贺也脱不了关系。毕竟三弟娶了楚贺的发妻,虽是休妻之后,但若算是与楚贺的牵扯联系,岚衾王妃便是很明显的一条。还有连相府中的家丁,一个小小的连府家丁怎有如此的头脑和能耐?叛变之心?哼,可笑!恐怕也是受了背后之人的指使。
中午时分小太监就已回来通报,岚衾王爷确实已失踪了,而据王府的人之说,王爷失踪已有两日之久。
上官寅派人即刻彻查此事。
可被派出的人还没有走出皇城大门,就又被圣上口谕传回了殿中。
此时上官寅的脸色极其难看,他指着堂下所跪之人,高声问道:“此事当真?”
堂下乃是一名普通的侍卫,他虽知道皇上听完此事后必会大怒,但依现在的情形看来,他的项上人头都有可能会不保。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能因为输了赌钱而答应人家办这一件事。他尚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一家老小都等着他养活呢。皇上那一声将他吓得颤抖了几下,他颤颤巍巍地回道:“奴才也是听外头人传话,说是有人看见王爷从悬崖上摔落。而那悬崖深不见底,怕是……凶多吉少。”他将话说完便将头死死地抵在地上,吓得恨不能将耳朵也丢掉。
上官寅顿时失了力气,他跌坐在龙椅上,片刻都没有出声。
三弟……果真……就这么去了?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连相听着线报传回的消息,心中暗喜。除了一个上官云清,那上官寅那个秀气书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银亦天下,莫不是仗着有上官云清在,谁会将现在的皇帝放在眼里。老皇帝还真是糊涂,没将皇帝传给最有能力治国定天下的老三,倒将皇位传给了只好读书的老二。果真是老糊涂了。想他当年为国效力,尽忠尽力,到头来也就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既然只是一人之下,他何不跨出一步,干脆做个万人之上呢?现在上官寅知道了岚衾王摔落悬崖一事,怕是也逞不出多大的能耐。
“你去告诉楚贺,这事情办的很好,他就等着将悠儿接走吧。”
“是,老爷。”
楚贺得知连相会帮他将悠儿从王府中弄出,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若不是他不能出面怕被人察觉他尚在人世,此番去接悠儿过来,他必定是要亲力亲为的。
他对着自己说道:楚贺,在等几日,你就可以与悠儿浪迹天涯,过神仙眷侣的生活了。
连心感觉自己跌入了冰窖,浑身冻得早已没有了知觉。她仍旧试着动了动手脚,可惜还是徒劳。她将眼睛慢慢地睁开,四周云雾漂浮,朦胧难辨。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她的身子大半都浸在水中。
莫不是地府还有水牢?她忍不住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