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话语森寒,透着一股暴戾之气。那一颗头颅,满脸兴奋之色,虽然对凌霰有着几分敬畏,但是此时有白发老者为其撑腰,胆子顿时壮大了不少,双眸之中,射出两股雷电,化为一柄寒光扑闪的长刀,从空力劈而下,似乎欲将凌霰劈为两半,头颅面目可怕,眸子之中,血光迸现,怪声道:“为了让你死得明白,老子告诉你吧,老子就是鹿吴山时的恶水,本为鬼方族一族之主,谁料你这小子竟然将老子的身子碎为几段,埋进了虚空之中,老子废了好大的劲才顺着一条路穿到此处,但是老子的身体其他部位都找不到了,这都是拜你所赐,今日老子就要灭了你,好泄心头之恨。”凌霰所料不差,此人正是恶水,不知与善水有何关系,当然,凌霰此时无论如何也没时间深思这些问题的了。
风邪被裹于黑色与赤色火焰缭绕交织的巨型球里面,饶是她修为非一般人可比,此时也不能将巨型球攻破。凌霰眼见风邪与玉棺皆被白发老者所困。怒发如戟,全都竖了起来。面目肌肉一阵抽搐,心中怒气难抑,怒道:“找死。”
霎时,凌霰黑发怒舞,凌空站立,身子周边狂风爆卷,衣衫猎猎作响,凌霰嘴唇翕动,天地之间充斥着洪亮的声音,恍如晨钟暮鼓,道韵非凡,“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天地之始,无名万物之母……”
天地之间,阴云浩荡,从天空齐聚而下,彷如一根根擎天之柱向下方蔓延而来,凌霰身子上方均有百来根巨柱从空插下,经凌霰身子围于垓心,恍如黄钟大吕的响音不减不散,依然缭绕虚空,此时凌霰身子在数百股阴云柱的围住之下,仿佛从天地之间消失了一般,不见了凌霰的身影,然而凌霰悟出不在,何处都看到凌霰的身影,虚无缥缈,身子上方众妙之门盘旋头顶,五龙缠绕其上,何等霸气,眸子深邃无比,如星辰一般璀璨。
虚空之中,无数个凌霰站立着,大道天音如从轮回中响起,在每一个人的耳畔不绝如缕。“生亦天行,死亦物化……”
猛然间,数千条长龙龙躯横贯虚空,龙鳞鳞次栉比,清晰可见,随着长龙的游动,数百座石门一齐砸向白发老者,气势骇人,虚空之中尽数扭曲了,一条条的大裂缝尽皆出现,涌出无数的混沌之气,通天神树之上的无数宫殿全都坍塌,吹枯拉朽,毁灭一切,就如尘埃一样,被风一吹,也就散了。头颅砍向凌霰的长剑,于虚空碎裂,头颅的眉间溢出一丝精血,嘭的一声,头颅一分为二,鲜血飞洒,魂归九幽,从此灭了。
白发老者一惊怒交加,自己曾经放下豪言,有自己在此,头颅可以对凌霰做任何事,可将其百般****,可是凌霰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将头颅磨灭,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了,令人难以接受。
白发老者身子不停倒退了百丈,凝神以对,周围浮出五彩神光护体,形成一个宽大呈球形的光罩,将白发老者的身子护于其中,仗着五彩神光护体,身子随处于虚空之中四处游动,不断撞击。
虚空之中人影晃动,无数的石门轰砸五彩神光,每一击之下均发出惊天巨响,令人震惊不已,无数座石门将白发老者围于其中,轰……又是一击,五彩神光现出的一道裂痕,但是瞬间就弥补过来。如此多的众妙之门一齐出现,真是骇人,寻常修为之人只怕此时业已难以支撑了,白发老者能够撑到现在,修为肯定不简单。
龙吟震天,每一条龙纵横来去,龙尾一摆,虚空崩裂不已,嗙……白发老者被一条龙尾扫中,连着五彩神光飞出万丈远,不知被扫向何方,身后只留下一道长芒,飞闪不已。
虚空之中,凌霰缓身走了出来,周身神焰滔天,这是他第一次以“一念枯荣对敌”,虽然使用的不是很熟练,但是也凑到了效果,将白发老者赶走了。天空中的道音寂灭了,千条巨龙齐现场面逐渐消失了,一切归于宁静。
白发老者既被凌霰赶走之后,老者曾经困住风邪的巨型球此时自行崩解了,风邪背负玉棺,从其中跃了出来。
此时,下方蹄声如雷,无数的妖兽奔了上来,顺着通天神树,径直往上赶来。凌霰踏着虚空而下,来到风邪旁边,将玉棺接到自己的手中来,双眸望着风邪说道:“谢谢你。”此时唯有这几个字能够将自己的激动之情表达出来了,再多于的词汇也成为了多余。风邪淡然一笑,并没有说甚么,只是摇了摇头。
战后的通天神树,破败不堪,宫殿坍塌,瓦砾处处皆是,大殿之中的无数个死人身子都露了出来,四处横躺,如熟睡了一般,毫不知觉。凌霰双手抚着玉棺,仔细打量玉棺中的仙羽,唯恐仙羽有何闪失,瞧了半响,玉棺如旧,丝毫没有列痕,凌霰这才放心,将玉棺从新背负。风邪静静地望着凌霰的一举一动,玉颜升起一丝欣羡之色,轻轻地叹了一声,脸上现出几许怅惘。
这时,风邪望向四周,突然发现地面之上横躺着三个人,虽然由于宫殿的坍塌,宫殿之中的人人体到处横躺,但是这三个人绝对与其他人不一样,风邪看着三个人很是眼熟,其中一人没有头颅,另外两人一人做和尚打扮,肥头大耳,一人手中紧握着横笛,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断头人,马欢与颛云。
风邪瑰姿艳逸,仪态体闲,站立断壁残垣之中,忽然看到横躺于瓦砾之上的三名男子,惊道:“不好,那名手握古镜的男子将这三人杀了。”凌霰闻言,方回过神来,望着三人,三人胸脯上均有一个血洞,想是被人一击毙命,让人防不胜防。
凌霰挨近身子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长叹不已,颛云与他可谓渊源甚深,鹿吴山一见便结下了不解之缘,然而昔日的一切誓言都吹散与风中,换来的是二人的无尽痛苦,如今颛云未死于凌霰之手,倒死于洛鸿川之手了。只是凌霰很是想不通,洛鸿川为何杀了颛云与两名大将,颛云不正是洛鸿川等人来接的南越帝王吗?这一系列的事件,让凌霰觉得洛鸿川这个人毫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