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去了,他会遇到什么难以意料的状况吗?还是日子依然一条直线地往前推移,没有任何变化?
且听下章分解吧。
毅帝恭敬听闻母后的再三嘱咐之后,连连称诺,并劝慰她说:
“母后不必过于挂心,皇后的孕期状况,皇儿着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已派了多名御医时刻关注,不会出任何纰漏的。”
太后欣喜地点头道:
“皇儿对此事能够如此上心,甚好。不过,今儿瞧羽儿的气色,苍白了些,不太好。有点气虚的感觉。这终究让哀家无法真正放下心啊。这样吧,皇儿,今夜你就呆在皇后宫中陪伴皇后吧。明儿一定要记得再向我禀报禀报羽儿的身体情况。”
毅帝再次称诺,当夜留在了风华宫,陪伴已是身怀有孕的皇后。
子夜时分,皇后独孤羽不知为啥觉得浑身发热,枕席之间翻来覆去地,就是难以安眠入睡。
她怕影响躺在她身边的夫君,虽是辗转反侧的,但动静并不敢太大。
然而独孤羽虽是如此小心翼翼,最终还是免不了惊动了丈夫。
毅帝侧躺在皇后身边,皇后的一动一静他全然知晓。
一夜无眠。
次日,夫妇二人难免起床起晚了一些。
好在这一天恰巧不用上早朝,因此毅帝并不太在意自己的晚起。
匆匆用完早膳,毅帝想起了昨日母后临走前的交代话语,不敢稍事拖延,于是急急忙忙前往太后所居住的仁寿宫。
还没到仁寿宫门口,远远地毅帝就听得一串串清越无比的弦乐音符在空中宛转回旋,听得毅帝原本委糜不振的精神忽然起了一个大变化,精神不由一振。
“这声响应该是弹奏古筝所发出来的美好节奏,绝妙旋律。对,绝对没错。不知是哪位乐师弹奏的呢?”毅帝心中暗想。
心念所及,毅帝竟脱口把那句问话问了出来。
早有人迎接皇帝来了。
当然是太后的手下人眼尖,动作十分迅速地拜倒在毅帝跟前。
其中一个动作看起来十分伶俐的小姑娘立刻接过毅帝的话头,回应道:
“回禀太后,是李琴师在弹奏古筝曲。”
“阿英,快快把李琴师喊过来见过皇上。”一个看起来管事的太监吩咐那答话的小姑娘。
被唤阿英的女孩立时迈开步子,不一会儿就把李琴师给请来了。
毅帝一见李琴师,愣住了。
“李琴师,往日你弹奏的曲子朕听过不少,可从未曾听过如今日这曲调如此这般优美动听的,朕闻之心旷神怡啊。朕今日有赏!对了,这曲子名叫什么?”
“臣不知这曲子叫什么?”李琴师硬着头皮回答。
“身为琴师,不知曲子名?”毅帝有些不高兴了。
“皇儿,千万不要责备他。这曲子是母后我无意中听尉迟燕弹奏过的,就让李琴师记下乐谱,如今他能够弹到几可乱真的地步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至于曲子名字,母后亲自问过燕子了,她说她也不太清楚这曲子到底有无曲名。说是她母亲教她的。似乎没有告诉她曲子名。”
不知何时太后已出现在毅帝跟前了。人还未到,声已先飘了过来。
毅帝赶忙向母后请了安。
原本不高兴的脸色也渐渐的平和了下来。
“尉迟燕是谁呀?是不是。”毅帝迟疑地没有说出口。
他不敢相信母后口中的那尉迟燕就是那令自己头疼过的尉迟准府中的亲人吧?
“是尉迟准的孙女,虽说她的祖父有罪,但哀家见到尉迟燕时她正生着重病,着实不忍心杀了她。心想着让她自生自灭好了。不想过了几天她的病竟自己好了。好了之后,主动跑到哀家跟前请求留她在宫中,她愿一世为奴侍候哀家,哀家见她一介弱女子着实可怜,也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在仁寿宫做点事。”
毅帝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双哀怨的楚楚可怜的黑白分明的似要落泪的女子的眼睛。
“羽儿那边的情形怎么样,好些了吗?”太后的问话把毅帝从幻觉中拉了出来。
毅帝于是如实禀告了独孤羽的孕期状况。
特别地提到了皇后的难以成眠。
太后听后十分紧张的神态,马上一连串的不可轻视此类状况之类的话语从她口中吐出。
“马上调请民间的中医。务必在近期内把羽儿的身体调养好!”太后下令道。
毅帝答道:
“皇儿正有此意,早上来母后这儿之前已派人去寻访民间中医高手来为皇后开药方,保好她的胎气,以确保皇室的后脉的健壮体魄。”
“皇儿能做如此安排实在让人高兴。对了,哀家今儿见皇儿的脸色似是昨夜没有睡好,疲乏之态尽显。这样吧,这儿恰好有人送了一小罐灵芝酒给哀家,皇儿你就在此喝上一小杯吧。然后在母后这儿稍事休息一小会。解解乏吧。”
毅帝称谢。
太后令人倒来了一小杯灵芝酒,毅帝一饮而尽。
酒劲似乎不小。
毅帝喝下酒后没有多久,毅帝头脑就有了一种炫晕之感,很想躺在床上眯眯眼,安安神。
仁寿宫的小厮们哪敢怠慢这天下至尊的人儿?自是扶着他上床歇息去了。
也不过一个时辰之后的事吧。
毅帝醒转了过来。
也不知是药酒的药效,还是其他原因,总之,醒来之后的毅帝通体舒畅。
“气色不错,红光满面呢!”照照镜子,毅帝对自己说道。
“皇儿,醒来了?反正你今儿难得有空,也该犒劳犒劳自己,放松放松心情,哀家建议你在仁寿宫走走看看,今儿天气相当好,天朗气清的,不走走看看都对不起老天爷哦。”太后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毅帝也笑了:
“母后说得对。这样的好天气确实应该出出走走,儿臣这就听令。”
毅帝迈出清净居的门,也不让其他人跟着,自己一个人漫步前行。
走了不到五十米,眼前有了歧路。
左边的路较开阔,可谓阳光大道,走的人一定是多一些。
右边的路较狭窄,可谓阳肠小道,走的人想必是少一些。
毅帝想也不想地脚步向着右边的那条小道。
小路一开始还是狭长的青石铺就的路面,走起来脚步轻快如飞,但到后来就转为鹅卵石铺成的路面,走起来脚步不再轻盈,走路的速度也大大地降了下来。
毅帝抬头望向四周,发现自己已来到一个面积并不算大的圆池边了。
池里的水草繁茂,绿油油的。
池中的水可能是不久前刚被雨水冲刷过的缘故吧,显出了七分清澈。
池边种了一些柳树,柳枝随风招展,姿态娇媚。
微风吹拂,好像幼年时的母亲的手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让人感觉十分惬意。
毅帝被眼前的好水好树好风给深深地陶醉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真好!”他自语,再次睁大双眼,似乎想把眼前的美景永久地保存在自己的瞳孔里,定格住,摄入心中。
“这里的天很蓝,水很清,树很绿,就是少了一样什么东西……”他忽然动了一个这样莫名的一个念头。
“要是美景再配上一个调皮可爱的美丽的女子,这景致那才叫生动呢!”
正想着,原本也不过是一个念想而已,并不曾奢求真能看到这样的景致,不想奇迹就在此时发生了:
一抹浅紫映入眼帘,一个苗条的身影正迎着自己走来,步伐轻盈,似乎是踏着水波的仙子倏地靠近自己……
难道自己到了仙境了?
毅帝的心蓦地剧烈地跳动起来了……
一抹生动的浅紫色调映入毅帝的眼帘……
一位凌波的仙女近了,近了。
毅帝还没等到看清妙龄女子的容貌,早已痴了,一时呆若木鸡。
却说那体态轻盈的女子本是意料不到会有一位青年男子出现在池边的,一见毅帝呆立在此地,便也如惊慌的小白兔本能地想躲开。
毅帝感觉就要近在眼前的弱柳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异常,莫名其妙地突然地迅速地往后移动。
毅帝见女子怯弱的形态,惊慌的举止,心中不由地对这女子生出了几分怜惜。
他见女子就要逃离自己了,出于一种男人的本能,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主动靠近女子,并对着女子摆摆手,急急地解释道:
“莫害怕!莫害怕!不要逃!不要逃!朕没有恶意的!”
女子虽然慌张,但还是听清了眼前的这名青年男子所说的话语,特别是听到他自称“朕”,这一惊吓更是不小,更想往后逃,但又不敢,于是便低下头,木桩一般杵在原地了。
毅帝一把抓住她的一只手,急切地问她:
“你是仁寿宫里的人?为啥朕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听他一连串的问话,想要回答,又不知道哪个问题必须先回答。
毅帝见她没有回答,于是又问了一遍:
“朕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这才从手足无措当中醒悟了过来,当下跪拜在地,回答道:
“回禀皇上,奴婢尉迟燕。”
声音娇滴滴的,软软的,又带有些宛转的语气。
毅帝先前已听太后提过尉迟燕的身世,如今见她的神情、体态与说话的语气,便觉得当真如太后所说着实可怜。
“这女子实在是天生尤物一个,世上少有,只应天上有啊!只是为何这般无助的样貌啊,可惜了……”想着想着,不免有些感慨,于是长叹了一口气。
再看向她,见她仍是低着头跪拜在地,便心里十分不忍,禁不住怜惜起她来。
毅帝亲自上前,轻轻拉她站起身来,并询问她道:
“燕子,朕可否请你抬起头来?”
温柔的语调,让尉迟燕怯意退去,她似被催眠了一般,毅帝让她抬头她便顺从地抬起头。
“看着朕……”毅帝又说道。
尉迟燕如被毅帝催眠,望向毅帝。
入眼,看见的是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