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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毅帝献花采花

三步并作两步,小安子已到了毅帝与尉迟燕跟前。那只小燕子受了惊,马上与毅帝拉开了距离,毅帝见了眼前的小安子,脸顿时沉了下来。

小安子紧张得连一秒的思考时间都没有,立即跪下,把手捧的一束鲜花递给就在自己跟前的尉迟燕,颤着声,说道:“姑娘,这花是皇上特地为你准备的,就由奴仆转交给姑娘您吧。”话一说完,花已被他递到尉迟燕怀中。毅帝见小安子如此举止,转怒为喜了。刚要笑着让小安子先退下,话还没出口,小安子一眨眼的工夫,已跑远了。

“这花娇嫩,明丽,真好看!”尉迟燕看着怀中的花儿,一大捧的,着实喜欢,啧啧赞叹。

“朕与你一起把它插在你房中的花瓶里,如何?这样就可以让这美丽的花儿再多陪你几天了。”毅帝眉开眼笑,把花从尉迟燕的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捧在手心里。

“一起走吧。”毅帝看着尉迟燕,又催道。他恨不得箭一般射向目的地。

尉迟燕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上的微小的尘土,问:

“果真皇上要亲自光临寒舍?小女子身份卑微,实不敢当。”说着说着,她蓦地想起了十分疼爱自己的祖父真没想到啊,身份那么高贵的祖父竟会在某一日沦为阶下囚,至贵之人竟在一天之内就变为至卑至微之人!这一让人痛苦万分的念头,正打中了她内心的痛处,忽地,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滚落下来。

毅帝不曾想到她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一时愣了。待要帮她擦泪,手上又捧着花,只好作罢。

但又实在心疼她,见不得她伤心,于是安慰她道:

“小燕子,你以后就是朕的人了,不许你再说什么身份卑微之类的话了。叫朕听了也实在难过。朕对不起你的祖父,在这里朕跟你说声对不起。虽然朕知道这一声道歉也许无济于事。但朕还是要说。朕还想就这件事取得你的谅解。其实所有的一切对于朕来说都是万不得已的啊。朕相信你出身名门世家,定是明理之人,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懂得了这点,我想你一定能真正地谅解朕的一些做法的。朕实在是有苦衷的呀。再说,朕之前也并不晓得自己会喜欢上你啊。假若时间可以倒退,朕可以因为你放了你一家。现在朕打算要封你为贵妃。从今以后,朕不许再有任何人惹你伤心掉泪了。包括朕。如若朕一不小心惹你伤心了掉眼泪了,朕就请你打朕,狠狠地打,朕绝对没有二话!小燕子,请你相信朕吧!”

毅帝说着说着,越说越动情,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啦?为什么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尉迟燕会不会因为尉迟准的缘故无法接受他成为她的爱人成为她的夫君了?这种想法让他十分紧张,一紧张,也就慌不择言了。表心意的话也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了。

尉迟燕见眼前的男子贵为一国之君掌握着天下人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却在她面前如此的低姿态,她被他所说的话感动了。虽说不至于感动得再次掉眼泪,但是至少让她心里更加愿意接受他了。

“都是小燕子胡言乱语,说了错话,小燕子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皇上能保住小燕子的一条命,让小燕子为尉迟家族留一个后就可以了。”

毅帝听尉迟燕此番话,终于放下心来。只是对于尉迟燕所说的为尉迟家族留一个后他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尉迟燕年龄太小,不懂得女孩子出嫁后所生的孩子已经不属于娘家家族的人这一点风俗?

即便觉得不解,毅帝还是没有当着尉迟燕的面指出这点。他笑着对尉迟燕说:

“小燕子不傻啊,也不小啊,都懂得要与夫君我生一个孩子了。真是太好了!咱们这就去生一个孩子!不,最好是两个!咱们来一个一箭双雕,生个双胞胎,好不好?”

说到兴奋处,毅帝把手中的花儿放到地上,把尉迟燕拦腰抱起。

“好轻啊。小燕子,朕好爱你!你比这花儿好看多了,朕这就采了你!我们生孩子,这可是你先说的,不许反悔哦。”说着他又兴奋地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不要嘛,人家害臊。”尉迟燕娇声道。

“哈哈,不急,不急,咱们刚才不是说要把花插在你房里的花瓶上吗?这就去,这就去。”毅帝嘴上说不急,其实心里痒得不行,恨不得立时就飞到尉迟燕的闺房中。

“到了那里,就是我们自己俩个人的天地了。太好了!”毅帝越想越兴奋,走路的步划越来越大,尉迟燕只好跟在他身后小跑。毅帝见了,就伸出长长的手拉着她跑。

“哈哈,咯咯。”毅帝爽朗的笑声和少女尉迟燕如银铃般的笑声混杂在一起,在通往仁寿宫的小路上响起,一路回荡着。

毅帝与尉迟燕一路同行到了仁寿宫。此时的仁寿宫,出人意料地一片静谧。

“咦,母后不在宫中吗?朕刚才还担心来你这儿会被母后撞见呢,这么大清早的就与你在一起,她没准会说朕重色轻国呢。没想到是朕多虑了。”毅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后眉飞色舞地对尉迟燕说道。

“太后说今儿她要前往东山的法灵寺去为她那可怜的小女儿阿思烧点纸,顺便也为寺院添点油钱结些善缘。”尉迟燕回答毅帝。

“奇了怪了,朕见燕子你并不是很有话语与人说的人,朕觉得别人见你一副不太爱讲话的样子估计也应该不太会主动地把宫里发生的一些事与你提及与你分享的。燕子,告诉朕,你今日是如何知道太后的生活动向的?而且还知道得这么具体这么详尽?告诉朕没问题吗?如果你是通过非法的手段,朕赐你无罪。你尽管讲给朕听就是了。朕就是好奇心重,心里头不明白就难受万分。”毅帝与尉迟燕说话时用的几乎是请求的语气,语速放得极和缓,并且说话的态度显得很诚恳,他尽量做出把她当作是最知心最亲近的人来对待的姿态。

尉迟燕也感觉得到毅帝对自己的态度是亲近的,虽然说毅帝此时说的话如果单从字面上来看,难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在说尉迟燕的孤癖的性格,不管怎么说,在一般人的眼里,不合群,孤癖的人亲和力就少了,往往不受他人欢迎,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终究是不太好的,是带有贬义的词的。但今日这似是不太好的话经由毅帝口里温和地说出来,再配上毅帝拉着尉迟燕的小手的举止,尉迟燕心里竟没有任何不快,反而十分受用。

她微微一笑,目光注视着毅帝,回答了他的问话:“倒不是宫中的哪个人特意告诉我的。是我早起散步的时候,亲眼见到太后带着好几个人一起往外走。无意间又听到公公们的对话,又自己揣测几番才知道太后今日的动向的。”

“是哪几个公公说的?他们是谁?”毅帝追问。

“是谁我倒实在不晓得。但我记得他们的体貌,下一回如若你我碰到他们,我指与皇上看就是了。”尉迟燕一脸真诚地对毅帝说了上面几句话。

毅帝一听尉迟燕此番言谈,心里便多少看出了尉迟燕其实是个相当单纯的姑娘。她待人实诚,应该不会是那种古怪精灵的女子角色。相比皇后独孤羽,尉迟燕的思想要简单得多。这个女孩子就好像清彻见底的小石潭样,潭中的所有美好仿佛都可以让毅帝清楚地看到。

“这样的女孩子善良,大多不会存害人的心思。”毅帝这样想,不免对眼前的美丽少女多了一份好感。凝视着她的娇美容颜,毅帝忽地又想到了方才俩人所提的阿思。“可惜阿思不在了,要不然我该也有个妹妹与你一样大了。朕想一定也跟你一样美丽动人。”毅帝感叹道。

“小女子早就听太后说过阿思这个名字。阿思若在,想必小女子便多了一个伴,不至于这么孤零零地一个人呆在这仁寿宫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度日。”尉迟燕说着说着,眼中闪出一种亮亮的东西,似有泪光。

“燕子,不提伤心的事了,不提伤心的事了。高兴点。对了,这是你居住的地方吗?朕看着眼熟呢。”毅帝边安抚尉迟燕伤感的心灵边指着旁边的一个紫红色的房门问她。

“皇上来过一次,当然会觉得熟悉。此地正是小女子居住的地方。”

毅帝示意尉迟燕打开房门,脚步迈入。他边走入房内边对身旁莲步轻移的尉迟燕说:“朕帮你为这地儿取个名吧。地儿跟人一样,也要有个叫法才有意思。就叫它青莲居吧。朕觉得燕子你就像尘世的一朵莲花,自古以来就有诸多文人雅士题诗撰文赞美莲花的美,还有很多的画家把它的形象留在诸多用具上,它们有的供人们观赏,有的供人们日常使用。朕那儿就收藏有一个青花甘露瓶,是用最为上等的瓷器制作而成,瓶形别致好看,瓶身画有一株亭亭玉立的青莲,甚是雅致,在朕的眼里,它的超凡脱俗与你的气质甚为相合。朕会尽快让人把它拿来送给你做留念。你觉得怎么样?好,这里就叫青莲居吧。你要不反对的话,明儿朕再叫人把青莲两个字题写在这个门楣上,这样就好了,朕以后自己一个人来你这儿就有标志好找了,才不会走错地儿。”尉迟燕带着笑容如小鸡啄米一般点了三下头,表示乐意接受毅帝对居室的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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