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想通了,懂得了女人要学会做强者的道理。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明白,于是她问独孤信:
爹爹,女儿要向吕后学习她的政治手腕,对吗?可是……羽儿是要嫁给一个官员而已,又不是什么皇上,学这些想必也没有机会学以致用呀?岂不是浪费时间?
独孤信摇摇头,亲昵地对女儿说:“傻丫头!万事万物哪有一成不变的呢?现在不是皇上不代表以后不是皇上!看待事情目光要长远点!”
“可是,爹爹,政治手腕这种东西羽儿能学会吗?它应该不那么好学的吧?应该从哪儿入手来学习来培养这种能力?羽儿担心自己会辜负了爹爹的期望,对不起爹爹的教诲!”独孤羽请教父亲。
“首先,羽儿你要修养自己的德行。好好对待你身边所有的人。只要你有恩泽于他人,他人才有可能尽力拥护你!至于具体怎么施恩,这就要你在生活中处处留心,处处揣摩,处处用心,学会细心观察世间人情世态,你必能弄懂。不是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吗?记住:你要是洞明了世事,使自己成为一个人情练达的人,你才能灵活地施恩泽于他人。”
独孤羽恭敬地听着父亲的说教。
“其次,羽儿你要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要提高能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人不学,不知道。虽然说你是女孩子,可能有的人会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类的话语来影响你的行为,但请记住,说这话的人都是为了要奴役女子,让女子顺从自己才作如此说。爹爹自小就不愿意单纯是把你当成女孩子来养,所以也不愿意你有如此世俗的想法。羽儿你一定要好学不倦。一辈子虽然不长,但永远不要停止你学习的步伐,你才不至于落后挨打!”
……
独孤羽正想得入神,一声豪爽的哈哈大笑声传入她的耳朵。是独孤信的笑声。这笑声把她又拉回了现实。有些冰冷的现实。有那么强大的政敌在等着她去把他们一一铲除,谈何容易?
“女儿,抬起头来,眼睛正视我,请问,你的勇气,你的睿智哪儿去了?不必受皇上宠爱珍妃的事的影响,你只要想,皇上始终是围绕在你身边的,只要他所处之地不超出五百公里,你就不用担心。珍妃,虽然她的父亲是一名大官,可是你爹我哪里就逊了她的父亲?你呢?是我的女儿,强将手下无弱兵,在我的调教下,你肯定也强于她珍妃!”独孤信很明显是在关键时刻给女儿打气。
独孤羽抬起头,昂起胸,果然胸中块垒顿时消失。
“好,有信心,还要有智慧!”独孤信又趁机加了一句话。
独孤羽点头微笑。她突然想起了她曾经与爹爹下过棋,每下一步棋,爹爹常常是要思考了很久才落下。每下完一盘棋,爹爹都会给她讲解下棋的秘诀。
“爹爹,谢谢你对女儿的教导!女儿想明白了:世事如下棋,不是吗?步步惊心,步步设营,步步化解,步步……有无数的步步!有无数的招数!有形之招,无形之招,奥秘皆在其中!”
“明白了就好了!接下来就是具体的操作了……等柯青松那边的消息过来,爹爹再依据对元好古、王清明、珍妃、尚香等一伙人的了解,修订你所拟就的初案,最后确定修改后的方案,来它个一网打尽政敌!”独孤信信心满满,意气风发,丝毫也看不出他已是一个已近花甲之年的老人。
独孤父女俩这边正在未雨绸缪,积极做着取得斗争胜利的各种准备,那边珍妃与毅帝俩人围猎完后正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宫。为了避开独孤皇后的耳目,俩人分开行走,毅帝一行三人走平坦大道回宫,珍妃及一个随从走隐秘小道回宫。
珍妃一回到宫中,万万不曾料到入眼即见尚香已经她的寝室的外间等候她了。
“姐姐,妹妹已经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你可知道你这一回出宫,妹妹在宫中日子过得有多么艰难吗?一个人,却要面对独孤皇后派来的那么多人……”尚香一见珍妃,马上就飞奔到她的面前,仰面望着珍妃,满腹委曲地冲着珍妃诉苦。
“不好意思啦。让妹妹一个人留在宫中面对这一些是姐姐不对。本来,姐姐与皇上一起出宫的时候,也是有想过把妹妹一起带上的,可是,妹妹不是不喜欢四处走动吗?姐姐也是为妹妹着想啊。怕妹妹跟着姐姐出宫,身子骨受不了,所以……”珍妃眼珠子一转,临时想出一个理由。
“才不信姐姐的话!咱们不是经常三个一起的吗?这样大家都开心呀。莫不是姐姐现在嫌妹妹碍事了,想把妹妹赶到一边不成?如果是这样,不用姐姐开口,妹妹自己主动走开好了,免得碍姐姐的眼。”尚香气愤地说。
“妹妹多心了。姐姐若想让你走,早先就不会动员你进宫陪姐姐来了。不许你耍小孩子脾气了。姐姐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现在实在是累了,就让姐姐休息休息。好不好?不要再吵姐姐了,明儿姐姐再陪你玩。你要玩什么明儿姐姐一定舍命奉陪,就是现在不行。姐姐都快困死了。妹妹你就不要再来烦姐姐了,好不好?”
侍候珍妃起居的宫女一听珍妃如此言语,立即跑到内室为珍妃铺好了床,并出外间来小心翼翼地扶着珍妃进入内室,让她平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尚香与侍女就听到了珍妃微微打齁的声音珍妃已沉沉入睡了,想必她是真的太疲倦了。
尚香沉着脸极不高兴地走出珍妃的寝宫,怏怏不乐地在后花园的小路上慢慢地行走。
一位身着绿衣身形苗条容貌看起来有几分秀丽的女孩子快步行走与她擦身而过。
尚香因为正沉浸在自己的烦闷心情的海洋中,并不曾抬头注意观察绿衣女子的去向。
绿衣女子却把尚香的一举一动全数落入自己的眼中,不久,她就已经出现在独孤皇后的风华宫中。
“秋禾,你今天所提供的消息很有价值。我们会好好利用这个消息,让这个消息发挥它应该发挥的作用的!继续持续关注她!”是独孤羽的声音。此时的她也已从娘家匆匆赶回风华宫中了。只是,她并没有像珍妃那样一回宫就不管不顾地栽到大床上就呼呼大睡,而是强迫自己顶住瞌睡虫的入侵,从贤德室走出,来到宫中另外一间装饰布置大致类似于毅帝的骐骥室的书房中。
独孤羽的书房的规格显然要比骐骥低了一些。除此之外,这书房还有一处与毅帝的书房不一样,就就是书房里并没有放一张供人暂时休憩的床榻。
书房虽然并不是很大,可是里边却是挤满了书,独孤羽在房中的四个方向的书柜、书架上都走走看看,看到一本对自己有用的书她就把它从收架上抽出,然后走到古色古香的书桌前,把书放在桌面上。然后又继续寻找,如此循环往复,她最后总共在书桌上放了五部书。接下来,她顾不得夜色已更加浓重了,她就着灯火的光贪婪地翻阅中书中的一排排文字。阅读到她认为很重要的语句,她便拿出毛笔,把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十分认真地抄录在雪白的纸上,丝毫不敢有任何的遗漏。
做这项工作做了好一阵子,直做到绿茵出现在她跟前喊她回贤德居休息时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地合上书,这才回宫歇息了。
毅帝一回到宫,本来是想到独孤皇后那里去露一个面的,但等他回到寝宫更衣沐浴收拾自己劳累的一身之后,已是深夜了。他就有些犹豫不决了:到底还去不去皇后那儿?
“皇上,龙体为重!昨儿你纵马跑了一整天,听说您还陪珍妃也玩了一天,体力必定消耗了不少,还是今晚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再去皇后那儿吧。而且,皇后想必也不乐意看到皇上你以无精打采的精神状态出现在她面前吧?”小安子一番劝说,把毅帝的心给说动了:也是!又不差这一天!明天再说又有何妨?
第二天一大早,毅帝打理好了一身,正要出发到独孤皇后那儿,却见尚香面露一脸的委屈神秘地出现在他面前了。眼前的美人儿不再如初见时粉面含羞,而是玉容寂寞泪阑干。他见了当即大吃一惊。
“尚香,怎么不等朕宣召就自己跑来了?”毅帝问。
“尚香这又不是第一次来皇上这儿。是不是尚香没等珍妃姐姐一起来皇上就不高兴了?那尚香走好了。”尚香说完故意装出转身就走的样子。刚走了几步,果然听到了她意料中的毅帝的声音了。
“阿香,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朕今天还不必上朝,就在这里陪你好了。阿香,你可不许再说刚才所说的那种话了,好不好?”
尚香人已经停住不走了,并且转过身来面向毅帝,但是还是故意还撅着嘴。毅帝走上前,伸出手,用食指刮了刮尚香的撅得老高的嘴唇,用亲昵的语气打趣她说:“来,今天你这小妮可得好好利用你这诱人的粉嫩的双唇,让唇唇欲动起来哦!”
尚香一时没有领会毅帝的话中之话,毅帝不免有些失落起来。
“换做是珍妃,她早就欲动起来了!这尚香,呆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