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皇后,病情大好了吧?朕今天来看望你了,气色不错啊。精神气儿也足,这真是大好事啊。要不,今儿朕让下人搞个庆祝宴会,如何?庆祝你病体安康,怎么样?”毅帝讨好似的对独孤羽说道。
“那倒不必,听说皇上你带了珍妃前去游玩,臣妾的安康相比皇上的快乐来说,那自然是皇上的快乐来得重要。所以,臣妾之事实在不值一提,更甭提什么庆祝宴会了。”独孤羽故意拿话激毅帝,说话时有意瞪大了双眼,直视着毅帝。
毅帝不敢直视独孤羽的眼,他只是无力地辩解道:“哪有什么游玩的事呀,不过是出去散散心而已,珍妃朕没带她出去啊。不信羽儿你问一问守门的将士……”
“可是尚香妃子说了,说皇上你把她的姐姐带出去了。”独孤羽反问毅帝。
毅帝吃了一惊:“你派人监视朕?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完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被皇后欺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气愤,于是他打算拂袖而走。
看起来他是生气了,愤怒了。
独孤羽见他如此,并不急着去解释,等他已拂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才胸有成竹似的缓缓发话:“这还用得着臣妾派人监视吗?一大早尚香跑去找你,母后不是恰巧也去找你吗?母后生气了就跟某个人提起,某个人就告诉了臣妾这事。皇上要生气要胡乱猜疑臣妾也没有办法,就由着你去猜吧。”
“是谁?谁敢那么说朕?哦,朕知道了,是母后手下的清秋,对吧?”
“不是她。太后怎么可能把这种事说与一个下人听?”
“那就是……”毅帝一时也猜不出到底哪个人这么爱嚼舌头根。
“皇上你不要猜的。臣妾怎么会说是谁告诉的呢?”
毅帝听独孤羽这么说,只好作罢。
“听说皇上你答应了母后以后不再私自出宫,这是真的吗?”独孤羽问毅帝。
“当然是真的,难道做儿臣的敢不孝顺,敢去发诳语哄骗母后吗?那样岂不是连老天都不容吗?”毅帝几乎要指天发誓言了。
“如此孝顺自然最好!只是臣妾想趁这个机会问问皇上,皇上之前答应臣妾的事不知到现在是否还作数?我们之间所订立的盟约不知还算数吗?”独孤羽听了毅帝的回答心中大松了一口气,于是反问道。
“什么盟约?又不是两国之间,咱俩何时还订立盟约了?”毅帝不解。
“皇上,你再想想,你之前曾经答应过臣妾什么?臣妾就是因为你的那一句誓言,所以死心踏地地为皇上操持本朝大事,任劳任怨地为皇上管理内政外交。要不然,你以为臣妾喜欢管这些这么累人的事?臣妾力也出了,心也尽了,付出在先,而今却没有得到预先您许诺给臣妾的回报。皇上,现在您一定想得起来你之前许给臣妾什么东西了吧?”独孤羽说到任劳任怨之时眼中已有泪花闪现。
“朕答应你不与其他人生孩子。朕所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羽儿,你仔细看看,现在在哪里能看到朕与别人所生的孩子?没有吧?朕并没有违背诺言啊,羽儿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毅帝说。
“皇上你说没有?真没有那敢情好!可是,珍妃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这么处理,你告诉臣妾?臣妾对于皇上,已经是仁尽义尽了,你要纳妃臣妾咬咬牙也让你纳了。这已经是臣妾退一万步所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毅帝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有些后悔方才所说的话。他并不知道珍妃已怀上了他的孩子,要不,只怕他不一定会说出方才与独孤羽所说的那一番话语。
谁不想龙子龙孙多多益善呢!
原本他不过是想先蒙混过了独孤羽这一关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打算。
不想反而无意当中掉了独孤羽所设的语言陷阱当中。
唉,说来也是因为自己有弱点让独孤羽捉住。那不就是因为自己还想着与独孤羽相安无事地相处的想法吗?不就是因为自己认为两人不管怎么说也是结发夫妻,哪怕是爱情没有了,感情也总归还是有的,所以这才被她给算计了。
“皇上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事?你如果不处置,臣妾丑话说在前头,臣妾就替你做掉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与咱俩的誓言不符,你若不方便处置,就由臣妾来吧!臣妾帮你做下这等别人不愿意做的事!你不要觉得这样做不好,不要认为你的子孙后代少了一支少了一脉。其实,臣妾倒觉得这样做了对你的江山的稳固有很大的好处。不做这事,你的江山飘摇不定只怕就是不久以后了的事了。”
“哪里就跟江山的稳固搭上关系了?朕不明白。羽皇后你只是不想看到不是你生的孩子而已。不必多找理由找借口了。”毅帝说。
“不,皇上你想想,如果你让珍妃的这个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长大后会不会想跟小奇奇争夺皇位?历史上同父异母争当皇帝的例子难道还少吗?这样的争来争去,搞内斗,皇帝哪里还有心情来好好治理国家,好好整顿朝政朝纲来维护天下和平?”独孤羽接连反问了好几句。
毅帝似乎被独孤羽铿锵有力的话给说动了。他点点头,对独孤羽说道:“既然如此,珍妃如果真的怀孕了,这事就由你来处置吧。只是,记得,万万不可伤害她本人。”
独孤羽听毅帝如此表态,心知自己与情敌的斗争已取得了部分胜利了,心中不由得万分舒坦。
“那以后如果尚香有了身孕,也由臣妾来处理?”独孤羽乘胜追问。
“珍妃都让你处理,难道尚香还例外不成?”毅帝满口答应。
独孤羽以及身边的所有亲信听了毅帝的话都几乎想要立即高唱凯歌了!
“看你们这些女人以后谁还敢与皇上有密切来往?如果想要与皇上同床共枕而不怀孕,嘿嘿,有那么容易吗?如果怀上了,再打掉,那种代价哪个女人愿意去付出?料想这样一来,天下就没有什么女人胆敢在我独孤皇后的眼皮底下勾搭上皇上了!”独孤羽深为自己一举两得的举措骄傲!
“羽儿,咱们明天还是如往常一样一起上朝吧!”毅帝发出邀请。
“好!臣妾今晚一定做好明天上朝的准备!”独孤羽因为毅帝的首肯心情自然好,于是对毅帝说话的语气立马比之前好了千倍万倍。
“羽儿,咱们明天还是如往常一样一起上朝吧!”毅帝笑着请求道。
“也好!臣妾今晚就做好明天上朝的准备!”独孤羽和颜悦色回答道。
“那这样好了,今夜是十五,月色还不错。朕就留下来与羽儿重温旧梦,共赏月色如何?”毅帝想趁热打铁,好让自己安然享受齐人之福。
独孤羽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似乎对毅帝没有任何表示。然而,毅帝还是读懂了这种无声的语言。
他明白:皇后的这种没有表示其实就是一种间接的答应,是一种默默的认同,这是皇后一种委婉的表达情感的方式。
“娘娘,千万要记得在临睡前吃下奴婢为你准备好的中药药丸,那可是奴婢千辛万苦从民间淘来的。素公子也这事也出了不少力呢。”绿茵附在独孤羽的耳旁轻言细语,提醒着主人。
毅帝见到绿茵与独孤羽如此交头接耳却也并不以为奇怪,他只以为她俩人说的是是正常的女子之间的悄悄话。
“知道了。你尽管先下去吧。”独孤羽对着绿茵轻轻点头回应道。
没有多信,帝后两人一同赏月之后,俩人就回到了贤德居夫妻同床共枕了。共枕之前,独孤羽趁毅帝闭目养神之机,就着事先已准备好的温开水把绿茵所说的中药药丸给一下了吞咽到肚子里去了。
独孤羽所吞的这个黑色的药丸在她的前世其实就是一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调理女子血气精气的类似于乌鸡白凤丸之类的中药丸子。
其实,早在独孤羽进行身体休养的一开始她就已在食用这种药丸了。她知道:如果她只是在与毅帝同床共枕前才食用这种药丸只怕用处并非很大。只有吞食一段时间之后,这种药材才能够真正发挥出它的强大药效。
当夜独孤羽如久旱的大地接受了毅帝的甘甜的雨露的滋润,她本该感觉甚是受用才是。然而,独孤羽如今对于是否受用其实并不是十分在意,她更在意的是为毅帝再添上一个男丁,这样她便能够再次“母以子贵”,更进一步巩固自己在朝中在后宫中的地位,让自己的地位不可撼动,方才可以做到高枕无忧地过日子。
为了这一大好的结果,她甚至不单是寻药丸吃药丸,也让自己的亲生母亲雅芝夫人上名寺名庙为自己求庇护,求子,求平安,做了各种求。
如此处心积虑地做了诸多准备,应该是能如愿以偿地再次怀上龙子吧?“独孤想,”如果还是没有办法如愿以偿,那就是老天不作美了。
不过总的来说独孤羽对这事的看法还是倾向于比较乐观的态度的。她认为老天爷大半是眷顾那些做充分准备的人的!而她,就是那类人!
“本宫不成功谁成功!”她给自己鼓劲。
第二天早晨,帝后俩人都起得比往日要早。
“今日上朝咱们最主要要议论的事是什么皇上你清楚吗?”独孤羽问毅帝。
“不是很清楚。反正到时自有群臣上奏,朕现在了解不了解似乎也并不是很重要呢!”毅帝想打马虎眼,好像不怎么把上朝当一回大事。
毅帝在当皇帝之前以及刚开始当皇帝的那些时光,他是大多数人眼中的人品出众,做事勤勉的好人与能人。然而,自从他无意当中邂逅尉迟燕之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