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绿水欣喜地告诉柴香玉,她记得大哥哥的模样了。从纸堆里选出画得最好的肖像画给柴香玉看,一边得意地问:“姐姐,你说我的大哥哥长得俊否?可惜我画得不好,把大哥哥画丑了。”柴香玉笑道:“你大哥哥果然是天下最美的男子。”
绿水笑道::“还不止这些呢。我大哥哥不但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武功也是天下第一,聪明更是天下第一。”柴香玉微微一笑。绿水见她似乎并不相信,握住她的手直摇晃,说道:“是真的,姐姐。你相信绿水吧。等大哥哥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一定会喜欢他的。”柴香玉听了,脸上一红。心想绿水一派天真,信口胡说,男女之间岂能随便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话?若是我真喜欢上你韩风大哥哥,到那时,你不哭鼻子,不恨我才怪呢。
“好好好,我相信。绿水妹妹的大哥哥是天下第一美男,天下第一的武功高手,天下第一的聪明人。”
绿水听了,喜得在柴香玉脸颊上猛然亲了一口,柴香玉反手要打她,绿水咯咯笑着逃开了。
柴香玉心中大是疑惑,她所遇到的那人明明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而且她也问过绿水,韩风是什么时候救他们下山的。算起来她遇到那人在先,韩风救绿水在后,因此,那人决无可能是韩风。
问题是绿水的大哥哥看上去为什么与她所遇到的那年轻人相貌竟如此相像。还有,那年轻人能瞬间自解被人封住的穴位,而只有传说中身负绝世内功的人方有可能做到这一点。难道是自己学艺不精,或是功力太浅,点穴点得肤浅不到位之故?
柴香玉决心要陪绿水直到她魂牵梦绕的大哥哥到来,她就想看看他的真实模样。主要还是因为这位大哥哥有一个跟她的小驸马爷一样的名字。
很快就有了消息。这一日,饭后闲聊,绿水坐不住,催着柴香玉出去玩耍。夫人便说她:“你看你,总是一副破落户无赖的德性。没人管得了你,除非是你那韩风哥哥,看他能不能收服了你。可是呀,我看韩风见你这顽皮样子,还不一定愿意娶你呢。”
绿水听了,急了眼,大叫道:“娘,你放。。。。。。”感觉不对,慌忙悬崖勒马,把那个屁字硬生生地咽下肚去,脸却已憋得通红。
寇夫人与柴香玉相视大笑,寇夫人笑道:“你今日没骂为娘的放屁,真是难为你了。你呀,也该学一学你姐姐,温柔贤淑,举止端庄。将来相夫教子,成家立业才是女人应该做的事。不要总是玩得比男孩还要野。”
柴香玉将绿水拉到身边,笑道:“夫人不要担心,绿水妹妹年纪还少,等她再大一点,懂事了,这性情定然会改了。”
正说着,寇平从外面进来,连连叹气。柴香玉见了,忙拉了绿水出去。
刚走不远,只听寇平说:“这个韩风怕是保不住了。唉,韩家最后一点血脉也要断绝了。”柴香玉大吃一惊,忙停下脚步,在窗外倾听。
寇夫人问道:“他们要对韩风下手了?”寇平道:“是的,后天午时三刻在午门外处斩。”
“可怜可怜。皇上知道这事吗?”
“我听说要斩韩风,便要禀告皇上。却被晋王拦下,不让我去。”
“晋王赵光义吗?皇上的亲弟啊。他也支持王彦升他们斩了韩风?”
“晋王爷对我说,韩通当年不服新皇,意图抵抗,杀了他也并不为过。如今韩风挟愤潜入京城,居心叵测。况且身在监狱,还指挥余党打死参政知事巫一行之子及随从巫四两人,证据确凿,罪大当斩。他说皇上最近龙体欠佳,叫我不要为了此事去烦皇上了。因为皇上本来就为韩氏一门被杀耿耿于怀,如果现在让他知道韩风犯罪当斩,这又会让他左右为难,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因此,干脆不让他知道,省了他许多烦恼。晋王说了一大堆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勉强进去了。”
绿水早已听得不耐烦了,拉着柴香玉便走。可是,突然发现柴香玉泪流满面。不禁大奇,问道:“姐姐,你为何哭了?”柴香玉哽咽道:“我也有一个韩风哥哥,他还没死!可是刚知道他没死,现在又要被斩首。”
绿水道:“你说那个驼子韩风吧。其实我也曾见过他,他是个好丑好丑的驼子。有一天,他和另一个人在我家大门前走过呢。”
柴香玉怒道:“妹妹,你胡说。我的韩风哥哥不比你的大哥哥差。”
绿水道:“我爹娘都跟我说了。有一次,我听他们说韩风这个名字,我以为他们在谈论我的韩风大哥哥,就很高兴地跑过去,问我的韩风大哥哥在哪里?他们就笑骂我说,疯丫头,我们说的这个韩风不是你那个韩风大哥哥,他们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这个韩风是前朝韩通将军的儿子,以前逃亡在外,早几天刚回到京城,就被官府抓住了。是一个很丑陋的驼子。”
柴香玉喃喃说道:“是了,韩风哥哥这几年亡命天涯,不知吃过多少苦,身体也病成这个样子了。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救他。我要照顾他一生,不管他变得多么丑陋,我要跟他不离不弃。他家遭此惨祸,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我柴氏。况且,我们有婚姻之约,就算死了,也要死在一起。我柴香玉今生不能再嫁他人了。”
绿水见她自言自语,时而流泪,时而兴奋,神情怪异,便担心地抓住她的手,急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柴香玉目光坚定地说:“我要救他,救我的驸马爷韩风哥哥。若不成功,我便与他一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