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贱女人,成名了以后就不会再要你了。”朋友的话一遍一遍的悬在韩淼的耳边,他抚摸着一张巨大的海报,海报上黏贴着的是他曾经在熟悉不过的那个人。化妆后的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她的光彩悬着身边的每一处。
过了一个月的疗养期,韩淼出院了。他的青春还是那么充满着活力。似乎没有被什么所干扰。他也能感受得到,小彤出现过,小彤在他的手臂旁歇息过,在他的耳边哭泣过。他都能感受得到。那种贴心的感受,但是他却记不得小彤说过些什么。他却不记得小彤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哭泣。
他拼命地想挣扎着醒来,但是却怎么也冲不破束缚。他可以感受得到医生在脑子里面掏出了东西。忽然的某一天他就忽然睁开了眼睛。他想看到小彤在身边,想给她最贴心的安慰。想第一个给她摩擦泪水。但是醒来后除了父母得笑脸和几个曾经朋友的影迹,就再也没了其他的人。那第一刻的失落,开始延续。
直至后来几天,小彤莫名其妙的火了,大街小巷随处都可以看到她的画张。
韩淼的父母一直劝他,‘小彤是个好孩子,那几****一直陪着你。但是现在她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也别再去干扰她了。’
韩淼一直不相信,左右的风言风语也在延续着风声的细小。‘她是个贱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她是怎么红的谁敢保证?’
韩淼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离开了一年,小彤怎么样了,她改变了什么?虽然他一直相信着,有过几次,他试图去找小彤,但是都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韩淼知道一定会传到小彤的耳朵内,他坚信着小彤一定会知道。但是久而久之,韩淼也麻木了,因为他的希望也在一点点磨蚀。
‘该放手吗?如果不放手还能怎样呢?’韩淼自嘲的笑笑。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些想法他宁愿不去想。
对的,小彤不是不知道,小彤看着他被警察一次次的拖走,一次次的呼喊。直至没了力气,或者说没了坚持下去的动力。越来越少。小彤不是不想见,而是她不敢见。小彤终于明白当时韩淼的感受。但是她却再也哭不出来,任由是感动还是无动于衷。
“安宇彤小姐,该赶着下一场记者会了。该上机了。”
小彤回过头轻声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是的”
小彤眼眸轻轻抬起,缓缓走出房间。
“啪。”门被关上了。屋内华丽而空旷。“唰”灯灭了。在华丽的装饰也全然不见。
请前往北京的旅客朋友们准备迅速登机,一声从空旷上传来的声音,很甜,很容易的被人们明目张胆的捕捉到。小彤回过神,在周围的护佑下,她戴着墨镜,走上飞机。
飞机起飞了,外面的世界看不见了繁华。变得渺小。
不一样的城市,良泽掌管了公司内的事物,总裁早早的退休休息,而他的姐姐一直扶持在他的左右。良泽每天在工作中埋没,晚上睡觉的时候也都是处理完公事在办公室内休息。没用过外出,也不知道街边是哪片繁荣。又多了什么,少了什么。都不再关心。
忽然间他翻动了一本合同,合同内的新人人是新出道艺人‘安宇彤’。上面的照片很是性感。良泽愣住了,神经短暂的失痛。随后将合同扔向一旁“小吴,这本书明日的谈判内容,交给你来处理。”
随后便继续埋没着,他忽然很想将这一切都变为置之不理,他不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想懂得离开的原由。他怕他的自尊在被人玩执。但是这扔的掉么?
“可是,总裁,这个合同还是你去下的好对方”
“不必了,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简单的斩断了下文之后。便不再言语。
小彤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知道有那么一个合约。需要去亲谈。至于其他细节,她却全然不知。她在慢慢摸索着,摸索着哪一条的致命线,暴漏在那里。她需要去拉扯。看到的种种,有时人与人之间亲密的动作是不加掩饰的。小彤觉得隐隐作恶。甚至于有些时候办公室内的隐隐泛出耐人寻味的声音与味道。然后看到对方若无其事的走出来。也不过如此。没有人会去因为这种无聊的事而去给自己招惹满身的是非。随后,工作生活还如以往,但是都可以真的那么自然。一次,两次。一人,两人。数不清记不明。
很多艺人出名的理由莫过于长的别有一番滋味。惊动了导演的眼睛,或者高官的眼睛。就可以惊动群众的眼睛。他们也只不过是个代表。
小彤终于明白一句话,看懂了自己不代表看懂了别人。看不透的终究为看不透。
但是几日的观察,小彤找到了公司资金银行的账号,但是密码确在经理的办公室内。确认了消息,但是却没有精准的时机。
思绪了很久,但是却也只能屡着思绪准备着应付明日的一切。她不知道这样做简不简单,她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她不想让他,他们好过。他们污染了,他们被染坏了,他们是时候该自救了。这只是小彤现在的想法。
简单整理后,小彤缓缓地睡去。第二天的一早,对着镜子打理着自己,摩擦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红装。
良泽也在不断地审理着各种细节,公司的各项款项等等事物。他呼了一口气,看了看表。七点整。看了看旁边的秘书小吴刚刚来到。看着小吴在整理着八点整即将会面小彤的各项合约等。
小彤找了一件风衣,轻轻披上,镜子里面的自己,该是今天的自己。小彤露出和以前不一样的微笑。那是她精心为了这个角色而演戏而出的。而以前的却再也找不到了。因为已经在渐渐习惯了这个。
良泽去了下洗手间,看着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但是却发现,脸颊好像也变瘦了。
“小彤我们该走了。”经纪人在叫着小彤,是时间该离开了。
小彤对着经纪人微微妩媚的笑着,挎着包包,就离开了。“吱呀。”这个门的声音和曾经租住的有些不同。没有那得真实。
小吴也差不多准备好了,西服很是笔挺。显得他很是精神。“总裁,那我先出去了。”
“嗯”。小吴看着良泽低下头仍看着手里的公案,但是声音却淡淡的。小吴转过身,拿好文件。准备离开“等等,小吴”
小彤坐在屋内,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静静地等待着。‘吱呀’门开了。这个门的声音跟以往的不同,但是旋律却很是熟悉。像那个只夹杂到一半的声音。小彤漠然的抬起头。她的鼻尖顿时感觉有些酸涩,良泽俊朗的脸颊上却有些莫名的疲惫,头发隐隐有些凌乱,西服很精神,但是穿在良泽的身上。小彤明显的感受到,良泽瘦了。不止是脸颊。
良泽坐下位置后,总是看着小彤那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谈判谈的很顺利,良泽也没有任何的为难之处。似乎一切出乎寻常的顺利。谈判结束后,小彤草草的写下那个不知练了多久的签名,签续在合约上。随后便早早的离去。甚至为了成功而刻意的饭局,也被她找借口逃脱。
良泽也一样,简单打发了还有其他工作的话语,便离开了。小童所在的公司,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所以良泽也只是简单的奉承而已。走廊上空无一人,很是安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良泽忽然对旁边的小吴说道“那个今天我们公司的安宇彤。你帮我查一下。她的所有底细。”
“所有?”
“对,所有。”
回到住处的小彤,关闭了洗手间的玻璃门,狠狠的拧开水龙头,凉水不断地涌出。小彤拼命地向着脸颊上扑去。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直至面颊都变得木然,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木然,她才停下动作。镜子里面的脸,也布上了水痕。一滴一滴的滑落而下。小彤的装也被扑灭了。露出了原本的素颜。小彤睁大着双眼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就算是素颜,表情上也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小彤没哭。用轻软的毛巾擦干了面颊,又重新补好装。她可以不必化妆,但是她却宁愿化妆,在其他人的面前,是这样的自己。让所有人都看不到曾经的那个自己。他们的记忆也不会捕捉到。所以小彤从未素颜过出现在众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