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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偶遇

翌日,陌超很晚才起床,由于今天的双休,所以,妹妹不用去上学,本来陌超不打算带默默去峨眉山的,但细细一想,陌陌那么小,如果他不能在当天晚上回来,那陌陌就要独自一人在家过夜了,他有点不放心,所以还是决定带上陌陌。

“陌陌,你收拾好了吗?”陌超对着一件分布在客厅阳台上的小格子样式的儿童房喊道。

“哥哥,我早就好了。”陌陌从小厨房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两个盘子,上面放着两块面包和一个包子。

(或许你们会认为这样吃不大好,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早餐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吃一块面包,再吃一个包子,随后喝一杯水,虽然营养成分很少,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陌陌,你啥时候学会自己做早餐了,哥哥不是说了吗,等一下带你去吃好吃的。”陌超其实心中还是感到很幸福和欣慰的,陌陌年纪那么小,就能自己做东西吃了,至少,以后如果他出现什么意外,陌陌也不用挨饿了。

陌超自从出现“幻听、妄想症”后,脑海中就一直出现一个让他无法安睡的答案:陌陌迟早有一天都会离开他的。

他也曾经想过,如果陌陌离开了,自己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疯掉,毕竟,这么多年来,陌陌是他唯一的亲人。

“哥哥,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了峨眉山上有很多闪烁的灯火,我以前听老师说,那是圣灯,如果我们运气好,今晚可能会见到。”陌陌一边嚼着面包,一边说。

“陌陌运气最好了,今晚一定能看到圣灯的。”陌超语气很温和,笑容很灿烂,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咯咯……”陌陌咯咯地笑,做出了很可爱、很萌的表情。

“好吃街”位于峨眉山市白龙南路峨眉大厦旁,小吃数不胜数:牛肉豆花、卤鸭、肉包谷粑、峨眉糕、峨秀糕……

陌超和陌陌并没有直接就去峨眉山,而是到好吃街走走,因为他们是吃货,说也奇怪,自从陌超老是出现“幻听、妄想症”后,意识好像被什么东西指引一般,莫名地就想到了“好吃街“来。

“哥哥,我们不是要去峨眉山吗?”陌陌用稚嫩的童音问,“为什么要来、好吃街?”

“哦,我知道了,哥哥一定是怕爬山的时候饿了,所以要来这里‘扫货’!”还没等陌超开口,陌陌抢先一步说。

陌超脸上的表情略显无奈,说了句:“还是陌陌最懂哥哥了!”

“那当然了,我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虫嘛!”陌陌笑嘻嘻的。

陌陌越是开心,陌超就愈加地感到落寞,好像心中的那个答案会很快应验似的,忧愁、烦恼爬上了额头,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岁一样。

“哥哥,你怎么了?”陌陌问。

“没事!”陌超随口回答,心中重复地说:“一定是自己太在乎妹妹了,所以害怕离开,没事的,我不去想就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哥哥,我们去‘冰美人’喝杯糖水好不好,陌陌很想喝。”陌陌指着街对面的‘冰美人’糖水店说。

“什么冰美人,那里明明是‘泳火’。”陌超指着那个店铺的牌子说,“陌陌读书又不认真了。”

“什么冰火,傻子不识字,上面明明写着‘冰露火。”一个长相比较帅的男人从一辆路虎车上走下来,瞅了陌超一眼,说。

他赫然正是欧阳风清,欧阳家的公子爷。

陌超眉头一皱,心中出现了一连串的问号:“为什么同是一个牌子,三个人看到的字会不一样?难道我不仅出现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觉’,那陌陌看到的‘冰美人’又作何解释,那个人为什么看到的是‘冰露火’?”

陌陌拉住一个路人,问:“哥哥,对面那个店的名字怎么念?”

“冰美人!”

“你听到没有,那个店叫冰美人,并不是什么‘冰露火’。”陌陌对着欧阳风清说。

欧阳风清脸色有些难看,他自认为自己才学过人,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的半个学霸,这几个简单的汉字他又怎么会认错,但眼下却是有点不知所措,好像犯错的孩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汉字,我怎么会认错。”欧阳风清不死心地在心中求证,但始终琢磨不透,索性求助路人,问:“小姐,请问,对面那个店的字,怎么念?”

那个小姐用疑惑地目光看着欧阳风清,以为他是蛇精病,但这么有型的蛇精病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在这个蛇精病的旁边还有一辆路虎,目光逐渐地转换成惊讶和迷惑不解,不过,她还是回答了三个字:“冰美人!”

“冰美人”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轰击在欧阳风清的天灵盖上,同时遭受霹雳的还有呆若木鸡般站立的陌超。

“幻觉?”欧阳风清心中疑惑。

“幻觉!”陌超心中苦笑。

“有兴趣进去喝一杯吗?”欧阳风清随后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叫欧阳风清。”

“相遇便是缘,正合我意!”陌超回应似的微笑了一下,随后拉着陌陌的小手,说,“陌超,我妹妹,陌陌。”

“一碗香芋糖水!”陌超对着那个穿着制服的店员说。

“两碗!”欧阳风清补充了一句。

“三碗!”陌陌仰着小脸说。

“好的,请稍等!”那个店员露出了职业笑容,恭敬地回答。

“小鱼,把这两杯糖水送到2号桌,就说我送的!”冰美人的女老板吩咐。

“老板,这是酒……”

女老板打断了小鱼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

“哦!”

“两位先生,你们要的香芋糖水来了。”小鱼把三碗香芋糖水分别放在三人桌前,“这两杯小酒是我们女老板送给你们的。”

“你们女老板为什么要送我们小酒?”陌超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女老板说的去做,如果你们想知道,就自己问女老板吧。”小鱼很是抱歉地说。

“哪位是你们的女老板?”欧阳风清随口发问。

“我就是!”女老板扭着水蛇般的腰走了过来,笑着说。

“你这个女老板身材倒是很不错,我还以为是个发了福的女人呢。”陌超打量着女老板。

“有些姿色!”欧阳风清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赏,以他公子爷的眼光,哪一个女人能获得这样的赞赏,至少也是出水芙蓉了。

“两位的口味略重,就不怕带坏小孩子么?”女老板半眯着眼,“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暗香,是这家店的老板。

忽然,陌超又想到了店名这个问题,问:“你的店叫什么名字?”

“姐姐,是叫冰美人吗?”陌陌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暗香。

“小妹妹,你真可爱,当然叫冰美人了!”暗香温和地说。

陌超和欧阳风清不自觉地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相对,均出现一丝迷茫。随后,暗香又说了一句:“本心和意识不同,你们看到的和听到的也不同,不要被这个世界的表象所迷惑,或许你们在他人的眼中是错的,但在你们的心中,不就早已有了一个正确的答案了吗?”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欧阳风清若有所思,“为什么要送我们小酒?”

“既然相遇,那也是一场缘吧。”暗香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语气略硬,“我是老板,我喜欢送谁就送谁,这是我的权力。”

“你就没有问过我们接不接受?”陌超反问。

“你们会的,不是吗?”暗香扭着水蛇腰走回柜台。

“谢谢你的酒。”陌超、欧阳风清碰了一下杯,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

说也奇怪,这杯酒并没有过多的酒气,甚至舌头没有都触碰到酒精的感觉,好像这并不是酒,而是一杯果汁,但下咽时,那种酒的灼烧又刺激着咽喉,直达肠胃,一股小小的热力在体内扩散。

随着这一股热力在体内扩散,陌超和欧阳风清感觉自己好像泡在温泉一般,身体非常的舒服,几乎可以用酣畅淋漓来形容。热力仿佛把体内的隐藏的病毒都给清除了,骨骼和肌肉肉换发出了无限的生机,两个人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满满的的都是力量,好像只要自己一握手,空气都要爆炸一般。

这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潜能!

“这是错觉吗?”陌超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握了握拳,感觉手上的力量增大了不少,以前,他的手出过意外,不能太过用力,如今好像全好了。

“应该不是。”欧阳风清摸了摸自己的颈,那是多年沉迷电脑烙下的颈椎病,如今却是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脖子随意地扭动了几下,体验着一杯酒带来的神奇效果。

“接下来,你要去哪?”欧阳风清一边喝糖水,一边问。

“峨眉山!”

“同路!”欧阳风清说,“坐我车,一起走吧。”

陌超重新审视着欧阳风清这个人,感觉他并不是那种在江湖上混的人,便简单地点了点头。

“你在担心我?”欧阳风清问。

“你不是那种人。”陌超淡然地一笑。

“为什么这么说?”欧阳风清反问。

“你跟他们不一样,我的心声告诉我,你跟我是同一类人。”陌超略显思索,回答。

“我看得出来,你和他们也不一样,看你的第一眼,你给我的感觉是‘奇怪’;看你的第二眼,你给我的感觉是很奇怪;当我看你的第三眼……”

“非常奇怪嘛!”陌超在欧阳风清停顿之际,插了一句。

“不,恰恰相反,第三眼,我发现你这个人表面沉着冷静,但内心却是有着一种寂寞,一层神秘,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想,在中国的的词语里,还真的找不出一个来。”欧阳风清解释。

“你太抬举我了。”陌超说,“你喝了酒还敢开车吗?”

“我们不要被这个世界的表象给欺骗了,我们刚才喝的是酒吗?”欧阳风清淡淡地一笑。

“暗香老板,谢谢你的酒。”陌超走出门口,挥了挥手,说,“后会有期。”

“谢谢了,下次再光临你的店,你还会送我酒吗?”欧阳风清问。

“欢迎你的再次光临!”暗香微笑,并没有直接回答。

“我们还会再见的!”忽然,暗香的声音飘入陌超的耳朵。

陌超回头看了暗香一眼,发现她并没有开口,只是象征似的微笑,那笑容很美,但在陌超的眼中却是带着几分神秘和诡异。

“他并没有说话,我一定又在幻听了。”陌超心中又是一阵苦笑,“这是病,得治,药,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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