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心情,红泪不仅好笑,就算那二人有什么奸情,关自己毛事?随即又记起来,知书可是一直留在西郊呢!
知画忽然小声说:“娘娘,是知书。”
红泪抬眸瞧去,果然瞧见了,知书立于渊王身侧。太后显然比红泪更早注意到了,大有深意瞧了一眼红泪,想来,知书能够站在那里,定然是渊王自己的意思。
红泪又瞧去璃国那边,水心依然安静地坐着,以后,知书要小心水心了。
正在这时候,忽然从树林里跑出来一个侍卫单膝跪地说:“启禀皇上,一切准备妥当。”
慕容子寒微笑着起身说:“今日入林狩猎,不以百兽为目标。朕已经命人放入兔子入林,凡参加赛事,需要猎到兔子!”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露出尴尬的脸色。红泪好笑,下意识就去看纪大学士。果然,其中以纪青明的脸色尤为难堪。
想起,纪青明不但大拍慕容子寒马屁,大加赞誉慕容子寒的圣明,还说纪飞恒那封奏折,年幼无知,请慕容子寒网开一面,那可真是天大讽刺啊!
如果可以,红泪真想要来个哈哈大笑,笑死那个阿谀奉承的纪大学士!亏得还姓纪,同样是纪大学士,为毛人家纪晓岚就那么刚正呢?
渊王嘴角溢出浅浅的微笑,琛王则面无表情,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慕容子寒又说:“今日的箭矢,都是做了记号的,都备在林中出口处。以太阳落山为限,到时候射得兔子最多者,朕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底下的王公贵族们,立刻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那些贵公子们,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谁都知道,今日得赏,慕容子寒必然会不吝赏赐。
就见另有一名侍卫牵着马上前来,慕容子寒一个翻身上马,随即转眸瞧着红泪一笑,红泪欠了欠身说:“臣妾要去换衣服。”
慕容子寒勾唇,使劲夹了一下马腹,便迅速进了林中。在他身后,护卫的御林军,还有纪飞恒也紧跟着入林。
慕容子寒一入林,底下的人也纷纷起身,陆续入了林。红泪也果真瞧见了,许多穿了劲装的千金小姐们,兴奋地上了马,向林中冲去。
君落羽忽然瞧向红泪,对着红泪裂开一抹浅笑,他身边的护卫附耳说了些什么,君落羽颔首后,便有侍卫牵马上前。君落羽跃上马,也迅速的进了林中。
红泪不禁诧异了,怎么,那冥逸王一点儿也不焦急呢?
才想着呢,冥逸王便起身向着红泪行来。红泪不禁诧异,冥逸王却是对着太后福身说:“太后,本王的义妹身子不适,可否先回玉洁阁休息,待晚宴的时候再出来给太后和皇上见礼?”
太后正巴不得,浅笑着说:“既然病了,还是赶快回去休养。这里的风大,可不要加重了病情才是!”
“多谢太后体恤!”冥逸王躬身施礼,语毕,转身向水心走去。
红泪却说道:“知画,你送郡主回去。若是郡主有什么需要的,记得要好好照顾着。”
知画应道:“是,奴婢知道了。”语毕,匆匆跟了上去。
冥逸王的眼眸精光乍现,随即瞧着红泪说:“娘娘真真是细心啊!”语毕,回转身大步离去。
太后笑着瞧了红泪一眼,随即看向班贵妃说:“班贵妃不去凑凑热闹吗?哀家也很久没有瞧见你马上的英姿了呢!”
班贵妃一笑:“太后,您就会取笑臣妾!臣妾乃是后妃,怎可上猎场?”
红泪却是心底蓦然一惊,不是吧,临到头来了居然还欠缺个好的借口上猎场?
太后却是冷哼一声,瞧着远处说:“她晋国皇后都能上场,我邀月王朝的妃子如何不能上场?”
红泪诧异地循着太后的目光瞧去,看到晋国国君与鸾凤公主,都已经起了身,准备上马。是了,那鸾凤公主可不是瑶玉皇后所生,太后定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太后要班贵妃上场,只是要班贵妃压下鸾凤公主的风头罢了。
班贵妃自然也明白,欠身说:“是,臣妾就献丑了!”语毕,扶了翡翠的手,下去换衣服了。
红泪一怔,随即浅笑着起身向太后福身说:“太后,臣妾也想要一试。”
太后闻言倒真是讶异了,慕容子寒教红泪射箭的事情,想必太后还不知道。而红泪本身的身手,太后自然更加不知道了。
笑意更浓了,红泪眨着眼睛说:“也许,臣妾会有出乎意料的收获哦!”
太后一怔,随即别过脸,淡淡的说:“既如此,去吧。”
“是,臣妾告退!”红泪转身,大步退了下去。
经过蒹葭身边的时候,听到她带着嘲讽地笑声说:“呀,贤妃啊,那里也是你能够进去的吗?”
红泪浅笑:“熹妃难道没听到吗?今日那林子,所有人都可以入内。熹妃若是不服,也可以进去呀!”看你挺着大肚皮,能不能进去?
蒹葭果然面色骤变,愤怒地瞪着红泪,却是憋不出半个字。
倒是寒烟哂笑说:“娘娘,为了出风头,原来您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啊!”
红泪却是依然笑意不减,凑近她小声说:“本宫自小就是无人管的野丫头,有什么不敢去做的?柔嫔要是不爽,也大可进去呀!”
寒烟面色更是巨变,敛去了笑意,恶狠狠地瞧着红泪,也是没有说出半个字。
红泪轻笑一声,快步走过,上了马车,赶回春钰斋。到了春钰斋,匆匆入内,知书已经准备好了衣裳,迅速伺候红泪换上。
知书开始说:“娘娘,在您进去林子后,在第三棵树右后面的那个木桩子里,有为您备好的弓箭和一只普通没有标志的御林军箭矢。还有,林校尉说了,班副将会在申时左右的时间,巡查东面的林子。”
红泪颔首说:“本宫知道了,对了,你可是亲眼瞧着林庆春离开的?”
知书点头说:“娘娘,请放心,奴婢的确亲眼看着林大人走的。”炖了一下,知书担忧地说:“娘娘,您真的要一个人进去吗?”
红泪却是神秘地一笑说:“本宫既然决定去,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知书闻言一咬牙,取出一把匕首说:“娘娘,这是林大人要奴婢交给您的,作防身之用。”
红泪却是摆手说:“不必了,本宫已经准备好了,这个用不着了。”那么小的匕首,只能近身攻击,但是红泪虽然会防身术,却担忧古人的轻功。所以,最好就是远射,一箭致命!
忽然记起来,红泪立刻又说:“等本宫入林后,你寻个机会出了西郊。去翠屏山,新建的灵隐寺,找主持,取本宫的东西。”
知书一怔,随即点头说:“是,不必知道了。”
红泪不再说话,转身,拿着包着男装的包袱,向外走去。
知书忽然唤道:“娘娘,请您务必小心保重啊!”
红泪的脚步一顿,却并不回头,加快脚步迅速出了门槛。摸了摸怀里的那包幻药,这样一来,胜算更加大了。
回到狩猎场,班贵妃已经入林。红泪也策马进了去,立刻便有两名侍卫跟着进了去,红泪知道,那是来保护自己的。
只是想要杀了班景荣,就必须要甩掉这两个侍卫。
红泪一面想着知书的话,瞧见了第三棵树后面,果然有个巨大的木桩。骑着马兜了几圈,红泪蹙眉,想着该如何想着支开两人。
身后的侍卫见红泪这般,不禁奇怪地问:“娘娘,可有什么不妥吗?”
红泪适才已经摘掉了一颗耳环,于是皱眉说:“本宫的耳环,掉了一只!”
侍卫闻言一怔,随即瞧见了红泪的确是掉了一只耳环,迟疑了一下说:“娘娘,请在此稍候片刻,属下去帮您四处找找。”
等了一会儿,那侍卫还不见回来,红泪便道:“你,也去四处找找。”
侍卫显然犹豫不决:“娘娘,这,属下……”
红泪厉声呵斥说:“那耳环乃皇上御赐给本宫之物,若是找不回来,本宫唯你是问!”
侍卫面色狂变,迅速调转马身说:“是是是,属下这就去找!”
红泪低笑着,看那个侍卫离去后,将耳环用力一甩,迅速翻身下马,走过去,从树桩里取出弓箭和箭矢。
掉转马头,红泪迅速向东面驶去。耳畔的风呼啸而过,树林里到处都是箭矢嗖嗖的声音,红泪也顾不上去想了。
看了下时辰,红泪疾驰过去,发现四周很是安静,想来班景荣还没有巡逻到。便迅速换上了男装,多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红泪从树后面探出头一瞧,全部是御林军,看来必定是班景荣过来了。想了想,红泪撩起衣袍,故意发出一声清脆地雌雄不辨的声音:“哎呀!”
就听到其中一个侍卫说:“将军,属下过去瞧瞧。”
红泪循声瞄去,原来中间那个魁梧,长的一脸色胚模样的狗熊,就是班景荣啊!果然是,人不如其名!
故意露出半张脸,还有男子锦衣,红泪唤道:“班将军!”
“咦,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本将过去瞧瞧,说不定是熟人呢!”班景荣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地兴奋,红泪听到了大步声音。
班景荣绕过大树,瞧清楚了,眼前居然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好在他没有见过贤妃,加上红泪又是女扮男装,倒也瞧不出什么。
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班景荣故作担忧地说:“哎呀,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红泪一脸羞怯地模样说:“本少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丢了家传的玉佩!”顿了下,又看着身下的泥土皱眉说:“真是不幸,摔伤了脚,还请将军帮忙,找找玉佩。”
班景荣眸子里的兴奋更加浓厚了,伸出手说:“唔,公子不必担心,来本将先抱你回去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