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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次在王宽家吃饭,朱玉、方小方在客厅逗狗玩,王宽和陈冬尔在厨房,王宽边切茄子边说:“方小方挺好的,比你之前的都强。”

陈冬尔注视着方小方,说:“她,很好。”

王宽拍掌赞叹:“呀!陈总难得这么高的评价啊!希望她能战胜你内心的hellokitty。”

陈冬尔斜眼看他:“说什么呢!”

王宽继续低头切菜,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小姨子又迟到,进门就忿忿地嚷嚷:“气死了!气死了!”

大家都赶紧问她怎么回事,原来她在来的地铁上,被人占了便宜。她说:“丫就是一斯文败类!戴着眼镜,人模狗样的,净往我身上蹭,手一直摸我屁股。好恶心!”

朱玉说:“你不抽他!”

小姨子鄙夷地说:“结了婚的娘们就是猛。我一个弱女子,哪敢啊,腿都软了,门一开赶紧跑下去了。”

朱玉批判了一顿她的软弱,总结说:“他在你这得逞了,明天肯定还会祸害别的姑娘。”

小姨子看了看大家,说:“这样……也挺好的。”

陈冬尔顿时喷了:“好嘛!是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饭桌上,小姨子吃着吃着,突然悲从中来,放下筷子说:“你们都成双成对,就把我剩下了!真烦!还要被色狼摸!”

朱玉说:“你把酒戒了,就能嫁出去了。”

小姨子说:“那怎么行,不喝酒我到哪里认识男人去?”然后转向陈冬尔:“冬尔哥,你说我这个媒人,你是不是得请我喝顿酒?”

陈冬尔忙不迭地说:“必须请!必须请!”

饭后一行五人到了三里屯,钻进了胡同里的一个酒吧。

王宽开车不喝酒,要了一个圣培露。几个人玩起了蔬菜水果动物园,就是蔬菜园的时候,每人说一种蔬菜,上一个说完下一个立刻接着说,慢了或者没想出来就得喝酒。水果园和动物园以此类推。方小方老慢半拍,一到她就攥着拳头,张口结舌答不上来,陈冬尔替她喝了不少酒。

小姨子起哄说:“还没结婚呢,不许挡酒,你看我,输了都自己喝。”

陈冬尔反击道:“废话,你喝酒跟中奖一样高兴,恨不得把把都输呢!”

小姨子满脸堆笑,说:“啧啧,我真没想到,你那么护着方小方。你好久没这样了,冬尔哥!”

王宽帮腔道:“真的,我作证。感觉耳东陈这回是真坠入爱河了。哈哈。”

小姨子站起来,搂着方小方的肩说:“你说,你喜欢我们小方什么?”

大家都盯着陈冬尔,陈冬尔揉揉双手,半天说:“嗯,喜欢她像猫一样,乖巧,温顺。”

小姨子转向方小方,说:“快说,你呢?”

方小方捂住两边脸颊,望着天花板,傻笑说:“啊啊啊啊啊……都喜欢啦。”

大家对答案很满意,互相眼神示意,说:“TrueLove!”

中间陈冬尔去上厕所,感觉自己今天喝得有点儿多,有点轻飘飘的欣喜,又有点不知如何进退。刚才小姨子贴近他耳朵说:“你们还没那个吧?”陈冬尔点头。小姨子悄悄说:“你不知道,小方可是处女哦。”陈冬尔转头看小姨子,小姨子神秘地点点头表示不是开玩笑。

必须承认,中国男人或多或少都有处女情结,陈冬尔知道这个事情后,不得不用更认真审慎的态度来对待他和方小方的关系了。

回座位时在过道上碰到也要上洗手间的方小方,陈冬尔一把把她拽住,说:“别去,厕所很脏,特别恶心。”

方小方惊奇地问:“有多恶心?”

陈冬尔想了一下,说:“反正不能舔。”

方小方推了他一把,说:“那你陪我到楼下去。”然后拉着陈冬尔的手往楼下走。他俩没穿大衣,外面有点冷,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陈冬尔把她搂紧了。

方小方说:“你在外面等我,要不停跟我说话。”然后陈冬尔在外面问:“脏吗?”只听方小方在里面笑嘻嘻道:“反正不能舔。”陈冬尔也不禁失笑。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跟她说,没几句,里面就没声音了。

陈冬尔喊了几声方小方,里面还是没有回应,他走上前刚想拍门,门嘎吱一声开了,方小方捂着嘴出现在他面前。

方小方歪着头问:“担心了?”

陈冬尔把她抱进怀里,脸慢慢凑近她,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方小方睁开眼睛,轻轻地问:“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

陈冬尔把她抱得更紧了,说:“傻瓜,你怎么会不见了呢?”

方小方用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喃喃道:“你把我弄丢了,我就不见了。”

王宽和朱玉开车送小姨子回家,朱玉在车上说:“我觉得方小方是真的爱陈冬尔。我们问她喜欢陈冬尔什么的时候,她回答说都喜欢,这种说不出的喜欢才是真爱。”

王宽接着说:“我看他这次也挺认真的。不比方小方少。”

小姨子说:“王宽,你真是不了解爱情。我觉得冬尔哥内心还不是很笃定。唉,可能他是谈恋爱谈太多了。”

小姨子只说对了一半。

陈冬尔把方小方送到了家楼下。两个人在楼前吻别,陈冬尔都能听见方小方心跳的声音。许久,陈冬尔低声说:“上去吧?”

方小方鼓足了勇气,说:“我表姐今天不在,你,要不要陪我上去?”

陈冬尔迟疑了一下,摇头说:“太晚啦。你明天还要上班。快回去睡觉。”

方小方恋恋不舍地拉着他的手,慢慢放开,说:“那,你看着我房间的灯亮起来你再走?”

陈冬尔说:“嗯。”

看着方小方进了单元门,陈冬尔抬头看看月亮,思绪万千。方小方青春、快乐,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好,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处女。这个事实让陈冬尔责任感骤增,他想如果自己不确定要跟她结婚的话,就不要破坏方小方的清纯。最了解男人的就是男人,中国男人的处女情结有多严重,陈冬尔不知道。但他能准确地臆想出方小方的未来老公狠狠逼问她的初夜的画面,男人口头上再不在乎,内心还是在乎的。

女人有时候会因为是处女反而得以保持自己的贞洁。男人是多么矛盾的生物啊!

方小方是跟表姐住在一起。据她的介绍,表姐是个摄影师,对她看得很紧,方小方对于跟陈冬尔在一起这事一直没有告诉她,所以当表姐听说她已经恋爱了两个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表姐说:“方小方,你翅膀硬了?这么大个事情,你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方小方嘟嘴说:“这不是跟你说了嘛!”

表姐一脸不爽:“你这是先斩后奏!早跟你说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万一碰上坏人怎么办啊?姨夫把你托付给我,过年时候还一再让我看好你……说,他是哪里人,多大,干什么的,家里都有什么人?……”

方小方只好一五一十把陈冬尔的情况介绍了一遍,表姐悻悻地说:“勉强合格。不过,他都30了不结婚,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方小方转转眼珠,学陈冬尔的话说:“因为他脚底长了个痦子。”

表姐奇怪地问:“他脚底长痦子跟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方小方盯着她说:“那他结不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她转身逃进了房间,后面一个拖鞋飞过来,表姐在后面嚷嚷:“废话!你是我妹!什么时候学那么贫了?”

在表姐的强烈要求下,方小方答应领陈冬尔上家里来吃饭。用表姐的话说:1、在相对封闭的空间,才能考察出一个人的内心。2、方小方趁机可以展示厨艺。

一举两得。

陈冬尔不想这么早把家里人卷进来,但望着方小方一脸恳请的表情,考虑到方小方的表姐“长姐如父”的身份,也就答应了。

当天,陈冬尔特意穿了一件蓝格子衬衫,白T恤打底,别在牛仔裤里面,自我感觉既休闲又稳重,为表隆重,他还买了一把百合花。

按了两下门铃,方小方把门开了,看到那束百合花,兴奋地接过去,然后抱住了陈冬尔。陈冬尔换了鞋,进屋环顾了一下,房子是个小两居,墙漆成乳黄色,原质木材的柜子和桌子,淡淡花纹的软沙发,一切给人很温暖的感觉。墙上不规则挂了一些照片,淡雅的,有风景,也有人物,但都看不清脸。

陈冬尔指着墙上的照片问:“都是你表姐的作品?”

方小方点点头,音量提高,叫:“姐~~”

卧室门打开,表姐从里面出来了。她穿着拼色T恤,运动长裤,还戴了个黑框眼镜,一头短短的卷发。

陈冬尔觉得似曾相识,皱眉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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