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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无声黑白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年,她们也分开了一年了。曾有无数次机会碰面,有人想靠近一点,有人刻意回避了。重逢就像隔着千山万水的那么难,想向前一步,脚都像灌了铅似的那么重。记忆会在一个人独处时,倾泻而出,后患太多。不甘心的,那止一个人和一件事情上。恍惚的某个场景中,小小的提示也会清楚记起,难平复的,都藏进秘密里,不揭开。

林允儿在事业上的努力得到进一步的认可。外界的声音全是,赵晓峰向她求婚了,她和赵晓峰什么时候结婚。林允儿总笑笑的摇摇头回答,现在都很年轻,事业为重。

不碰就不会疼。向晨熙长时间待在台湾,并不是因为台湾有万小菲在,她只是喜欢台湾这个地方而已。狗仔还是会拍到她和万小菲在一起的画面,写她再忙,哪怕只有很短的时间她都要去见万小菲,亲吻照上了杂志封面。向晨熙仍然不回应,这是她保护自己和万小菲的方式。

想过早晚会会合,不过此际变事实,都会惊慌失措,似行刑受罚。

2013年底的音乐盛典,向晨熙盛装打扮,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化着精致的妆容,整张脸看起来很冷傲。向晨熙会微微笑的鼓掌恭喜台上得奖的歌手。

颁奖礼快要结束的时候,林允儿急匆匆的赶来了。她愣是把自己的演唱会提前开场,又跳又唱完后来了。林允儿很疲惫,声音沙哑,她完全可以让林海代领的,但她仍坚持出席了。林允儿自己很清楚,她想见向晨熙,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向晨熙了。此时的林允儿,有太多的情绪却没有适合的表情。

林允儿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看见向晨熙后,想说的话。说声,好久不见,晨熙。说声,你最近好吗,晨熙。说声,晨熙,我又迟到了,但是我还是来了。不对不对,最想说的是,我很想你,晨熙。

当林允儿看到第一排只有陈浩宇身旁有个空位时,而陈浩宇的另一边坐的就是向晨熙。林允儿还是直径的坐了过去,想说句什么话却突然哑巴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共同出席的另一个颁奖会,向晨熙唱完一首歌就走了,直接避开了林允儿。那这次向晨熙是压轴,想避也无处可避。又如果说在这次颁奖会上向晨熙在前半场还有点笑脸,是放松的状态,可当林允儿坐下来的那瞬间,就那么近,向晨熙马上呈现出了扑克脸,很不自然,拘谨到手放到腿上都不安稳。向晨熙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台上,更不敢斜眼看林允儿一眼,多看了这一眼,就多了一笔心债。

曾经相亲相爱的两个人尴尬着尴尬,内心汹涌澎湃,没有前嫌尽释,终究是不敢对视了。在她们的心里,往事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忘,似乎在这个场合扩散开来,蔓延着。

共同的老友黄明忠获得最佳词曲创作人,音乐最佳制作人的奖项的时候,向晨熙起身鼓掌。当然黄忠明也提到了向晨熙,谢谢向晨熙的支持,还有就谢谢林允儿。黄忠明似乎没见到林允儿站起来,在台上左右张望的时候,台下有人喊,去洗手间啦。向晨熙有瞬间的愣住,林允儿是什么时候离开那个座位的,向晨熙是恍惚的,是紧张到没有注意。向晨熙坐了下来,至少不在旁边了,深呼吸了下。

去完洗手间的林允儿坐在了最边的位置上,看到向晨熙没表情的脸感觉自己应该是被讨厌了,这是林允儿最直观的感觉。林允儿连续九年获得九次最受欢迎的女歌手,演唱事业上的巅峰。轮到林允儿上台领奖了,拥抱完黄忠明后,慢慢的走上台去,向晨熙仍呈现扑克脸,鼓着掌终望向了林允儿。这回不能装看不见了,毕竟林允儿上台要致感谢词,向晨熙还是要看向台上的。

在台上的林允儿说了句玩笑话,因为声音状态很不好,怕给颁个男歌手奖给她。台下的人都笑了,只有陈浩宇和向晨熙没有笑,木着脸。以往的话,他们不哈哈大笑才怪。现在却似在看一个不熟的歌手在说感言。

林允儿说:“赶两个Party其实是很累的,但是两个Party却有两种不同的心情。”

哎,说到底,林允儿见到向晨熙后,心已隐隐作痛起来。林允儿说谢谢这个谢谢那个的时候,再说到做音乐就像1314的爱情一样,有多少困难她都不怕的时候,林允儿哭了。情绪掩盖不住内心的痛苦,想见终见到的时候,却是见到了那个人一脸的冷漠和嫌弃。淋允儿是天后,早早就学会了及时伪装好和稳住好自己的的情绪。说完这些,音乐响起,她该唱歌了。

而向晨熙已不在场下坐着了,向晨熙看到林允儿致辞时的难过流泪,向晨熙是坐不住了,起身出去了,不知是上洗手间还是出去透口气了。当然向晨熙看不到林允儿唱到哭了的时候,向晨熙也不想看到,怕自己会心疼,也会跟着流泪。

从第一句的歌词开始,林允儿脸上就是挂着泪的,但声音还是稳稳的。但唱到副歌的时候,林允儿终究是哽咽到接不到下一句,难过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仍活在与向晨熙的往事中。大屏幕上播放着那些年她们互相支撑的画面,虽然尽量剪辑了,只因两个人曾经靠的太近太近了,总有亲昵的证据在那里,回忆在那里,林允儿怎么能不心伤呢。

林允儿唱歌的时候,还是注意到向晨熙离座了,向晨熙又逃了,赤裸裸的逃了,林允儿的失望放在了自己的心里。那个傻瓜以前是必在的,一副很享受听她唱歌的样子,如今,避之不及。

“浩宇,你怎么出来了。”向晨熙给自己点了根烟,说。

“我也出来抽根烟,嘿嘿,里面闷得我受不了了。你站这里做什么啊。”陈浩宇回答道。

“我出来透口气。”向晨熙面无表情的说。

“你透气?你不是在避某人吧。”陈浩宇调侃着说。

“你管我的。”向晨熙木着脸说。

“你看看你,她坐在离你那么近的时候,你那张脸黑成什么样了。”陈浩宇摆明了要八卦到底的说。

“你真的是无聊了。”向晨熙才不接招,说。

“都不知道她在台上瞎激动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得最受欢迎的女歌手奖了。”陈浩宇开始吐槽起来。

“她说感谢词的时候都哭了,你没反应啊。”陈浩宇继续向向晨熙追问。

“八卦。”向晨熙甩给陈浩宇一个白眼,说。

“我不八卦不行啊,你们都坐在我身边,整的我浑身不舒服。”陈浩宇再出招,说。

“委屈你了,是吧。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坐过来。”向晨熙无奈的说着。

“向子,自从你们---------你就连老友聚会你都不参加,你避的态度让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能大大方方的?你怕什么啊?”陈浩宇是偏袒向晨熙的,说。

“做不到,心里有根刺,不拔就不痛。不避怎么办,难道看她拉着他出现在我眼前,我还笑着打招呼啊。我又不是神经病来的。”向晨熙漫不经心的说。

“都过了一年了,你是不是偏执了一些了呢。她在台上都在暗示你了,1314啊,这勇,只有天后做的出来,你就那么视而不见啊,你就那么狠心啊。”陈浩宇到底是个明白人,说。

“算了,现在都挺好的,她过她的,我过我的。这么多年了,我也累了。”向晨熙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

“哎,进去吧,我陪着你,她应该要唱完了,下个就是你了。”陈浩宇拉上向晨熙走了进去。

我最喜爱的女歌手奖比最受欢迎的女歌手奖更胜一筹。向晨熙上台领奖了,林允儿也侧着身望向向晨熙这边,笑得很不自然的鼓着掌。向晨熙朝着自己正前方的在座的各位鞠了一躬,缓缓的优雅的走上台。

向晨熙在台上说些自己的感受,没有说感谢任何人的话,只说了一句:“经历过高高低低,自己是否也成为自己也喜欢的人。”这句话,向晨熙是讲给林允儿听的,也是讲给自己听的。很多不能明说,很多说不出来的,那就都罢了。最后,向晨熙翻唱了张云燕小姐的歌,向张云燕小姐致敬。最后最后,向晨熙强忍了自己的情绪,这点是比林允儿做得好的。

林允儿因为身体原因没有继续留下来接受记者的访问。而向晨熙却留了下来接受访问,当然必不可挡的会问到林允儿,向晨熙很官方的回答,但也说了有发了短讯去问候。

向晨熙是有发的,注意身体。当林允儿看到这短讯的时候,正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望着天上的星星,泪却一滴一滴的滴到了手机屏幕上,林允儿没有回复,好像回什么都不对,有那么一瞬想冲出去找向晨熙,可转念想到向晨熙冷漠的态度,望而却步了。

向晨熙首次获得最喜爱的女歌手大奖,而林允儿获得最受欢迎的女歌手奖。这应该属于双赢的画面,她们应该如往年那样相拥,现实却是死寂,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是的,最亲爱的,最远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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