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轩和柳恩惜轮换着照顾薛玮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乔文轩从医院回到家,而柳恩惜正准备去医院呢。
“今天你不用去医院了。”乔文轩对柳恩惜说,“薛琳和她老公在照看着呢。这两天他们腾出时间,我们可以休息几天了。”
柳恩惜迟疑着说:“可我……都做好了给薛玮的晚饭。这样吧,我把饭送过去就回来,不然浪费了可惜。”
而乔文轩说:“薛琳他们已经带饭来了,兴许现在都吃上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柳恩惜有点失落,显得很不情愿。
乔文轩心里不舒服了,说道:“恩惜,你是不是很想见薛玮?”
柳恩惜惊异地望着乔文轩,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你……”乔文轩吞吐着说,“对薛玮很上心。”
柳恩惜愣住了,摇头道:“我对他上心,是因为我想照顾好他。他是为我而受伤的啊!”
“我知道。可是你的状态看上去,不仅仅是关心他,而更多的是……饱含了你个人的情感。”
“文轩,你在说什么?”柳恩惜惊疑地望着他,感到很意外。
“我在说,你是不是已经对他产生感情了?”乔文轩忧愁地看着柳恩惜,在焦心等待她的回答。
柳恩惜摇头说:“我对薛玮有感情,可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我对他和对你不一样,我只把他当哥哥看。文轩,你一向通情达理的。试想下,他为我受了伤,如果你是我,会不尽心照顾他吗?我对他是有亏欠的,我欠他很多。现在只有这一次机会我可以做些弥补,就算这样我也还不清人家。我上心,只是为我自己良心好过一些,而不是……对他有私情。
你这样想我,让我好伤心,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怀疑我,甚至不信任我……”
柳恩惜说着就跑开了,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乔文轩知道自己说重了,连忙追去,跟柳恩惜道歉:“对不起宝贝,我错了,不该那么说。”
柳恩惜则委屈地掉泪,心痛难耐。
乔文轩走近她,扶着她的肩膀,说:“忘记我刚才讲的吧,我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不该那么想你。请你原谅我,我是太担心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乔文轩也难以说明白。
柳恩惜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不忍总让他担忧,就说:“文轩,不要担心我。在我心里早已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只要薛玮身体好了,我们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好吗?”
乔文轩动情地搂着柳恩惜,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恩惜,是我太紧张你了。别伤心了,忘掉今天的事吧。”
柳恩惜点着头,两个人又拥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和体味更深的情意。
接下来的一周,薛玮慢慢好转,柳恩惜还会在薛琳工作忙的时候去照料薛玮。
而薛玮有了柳恩惜的陪伴,心情大好,伤口也恢复得较快。
同时,警方又传来消息,柳芳一案即将公审,通知当事人做好准备,传送证据。
柳恩惜终于长舒一口气,和柳芳的纠葛总算快了结了。
庭审当日,柳恩惜作为证人叙述了柳芳蓄意谋杀她的全过程,并讲出柳芳十一年前亲手杀害父母的事。这一真相揭露之后,旁听人员无不感到惊叹,都愕然地看着被告席上的柳芳,觉得那不是个普通的女人,而是个女魔头,竟然对亲生父母和亲姊妹都下毒手,简直天理难容,引起民愤。
继而,检察官又一一例举了柳芳所犯下的其他刑事罪,包括经济上的欺诈,还有几年前的行贿罪等,一并都找到了证据,并予以定罪。
最后法庭宣判,柳芳罪行众多,且有重大杀人罪,数罪并罚,给判为无期徒刑。
结果出来后,乔文轩和柳恩惜终于定下神,冷眼看着柳芳被警察押上警车,她将永远留在那黑暗不见光的地方了。
柳芳虽然进了班房,是大家众望所归,可柳恩惜心情并不好,在姐姐被关的第一晚,她哭了一夜。
乔文轩深知她的心情,就安慰道:“恩惜,想开些,也许那里才能让她清醒和悔改。我们不是害她,而是在帮她,也等于帮助了别人,省得再有无辜的人受害。”
柳恩惜哀愁地望着乔文轩,说:“其实她对我做了那么恶毒的事,我都没有真正恨过她,我恨不起来呀!”
乔文轩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轻轻说:“我懂,我了解,我太了解你的想法了。你不是可以恨别人的人,不是那种人。你心里充满了爱,怎么会懂得恨?何况,柳芳还是你的亲姐姐,血终归是浓于水的!”
柳恩惜仰望着他,说:“文轩,我有个请求,想去探望一下柳芳。”
乔文轩明白她的心思,就答应了。
柳恩惜挑了一个好日子,带上一些书籍,跟乔文轩去探监。
可是柳芳态度坚决,拒绝探望,柳恩惜请求几次都被拒了,无奈,他们只好放弃。
坐在车里,柳恩惜就伤怀了,无奈地摇头,说:“柳芳一定恨死我了,是我亲手送她去监狱的。”
身边的乔文轩则说:“不对,是她把自己送进去的,而不是我们。我们这样做才是正确的。只有这样,她才有时间有空间幡然悔悟,有改过的机会。相信假以时日,她会理解的,会明白的,那时,你们自然会再相见。”
“真的吗?”柳恩惜期盼地望着乔文轩。
乔文轩坚定地说:“我相信会有这一天的。”
晚上的医院清静许多,修养一段时日的薛玮正坐在床上看杂志。
这时柳恩惜带着美味的晚餐来了。她的到来让沉闷的病房多了很多鲜活的气息。
“抱歉,我来晚了。”柳恩惜轻柔地说。
薛玮才不介意这些细节,只要她肯来,就比什么都好。
“没关系,我也不太饿。”薛玮微笑着说。
“伤口怎么样?”柳恩惜关心地问。
“好的很快,估计用不了十天我就能出院了。”
“那也要小心点,别大意,要彻底完全好了才可。这次动手术,肯定伤了些元气,你要好好补补身子。我从网上淘了些秘方,没事你就看看,应该管用的。”
“好的,谢谢!”
接着,柳恩惜就向薛玮汇报柳芳定罪的情况,并再次代柳芳向他道歉。
薛玮赶忙道:“恩惜,你不必道歉的,并不是你的错!”
“可她是我姐姐,她伤了你,我也有责任。而且她不能亲自来跟你道歉,也只由我来做了。这是我一直想跟你说的,对于你,我真的亏欠很多。”
薛玮着急说:“你别这样想,我从不认为你欠我什么,我只想能这样天天看到你,就已很幸福了。”
柳恩惜摇头说:“你不觉得我欠你,那是你心胸宽广不计较,不代表我做的够好。至于以后,我也只能说抱歉,不能常来见你了。”
“为什么?”薛玮急切地问,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马上说,“你是不是,要和文轩结婚了?”
对于这个问题,柳恩惜自己都难以决定,她只呆望着薛玮,无法说出答案。
而薛玮见柳恩惜不语,就当她是默认了,因而很苦恼,愁容立马显现出来。
他低着头,缓缓地说:“看来,我的梦也该结束了。”
“薛玮,你是个好男人,会找到……适合你的人。”柳恩惜怯懦而心虚地说。
薛玮则摇头,仿佛对未来并不看好。
柳恩惜看他哀伤的眼神,就很难过,可也只能替他悲叹,而无能为力。
怀着不安的心情,柳恩惜回到乔家。虽然呆在乔文轩身边,可毕竟没有正式的身份,对于能在乔家呆多久,她心里也没数,时常会感到惶恐,就怕离开乔文轩。
而乔文轩深知她的担忧,就拉着她的手,真诚地说:“你放心,我们的婚事我会做安排的。相信我,你将成为这里唯一的女主人。”
柳恩惜听了很舒坦,可同样担忧:“你父母那边怎么办?”
“我会说服他们。”乔文轩坚定地说。
“要是他们不同意呢?”
乔文轩微笑说:“恩惜,你要知道,和你结婚的是我,不是我的父母。”
“可他们都是你的至亲呀!你该得到他们的祝福。”
“恩惜,我们需要时间,相信他们会明白,会理解我和你之间的感情的。”
柳恩惜还是很担忧,预感到不会那样简单。
果然不出所料,麻烦接踵而来,只不过,这次来自薛家。
薛家老爷和夫人对柳恩惜仍耿耿于怀,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儿子三番五次被受连累,差点连命都没了,这回,他们要向柳恩惜问罪,并索要赔偿。
消息传到柳恩惜和乔文轩耳朵里,使两人很受被动。
柳恩惜没料到事件的余波会影响这样大。柳芳一案刚刚尘埃落定,这薛家就开始秋后算账,不免让人应接不暇。
柳恩惜感到很疲惫,无力应对,这时乔文轩就显得非常重要,他必须抽出时间和精力去应对这些后续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