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轩忙完了就从书房走出来,直奔大厅,他想看看柳恩惜在做什么。
柳恩惜聚精会神地画着,没注意到有人来。
乔文轩站了足有一分钟都没被发现,他就主动走过去,轻声对柳恩惜说:“在忙什么?”
柳恩惜抬头见他来了,很自然地笑笑,然后轻轻把纸遮住,淡淡地说:“没什么,休息一下。”
“我看你好像在写什么东西呢。”
“哦,没什么,随便写着玩的。”
“我能看看吗?”
“嗯……还是不要了,乱写的,不好看。”柳恩惜笑着说。
乔文轩很疑惑,感觉今天的恩惜很怪,与往常太不同了。而且她越不想给人展示她写的是什么,他就越想知道,好奇心更重了。
柳恩惜则转移话题说:“你忙完了?”
“啊,刚忙完,看你在这呢,就过来瞧瞧。”
柳恩惜却把音乐关掉,轻轻地说:“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这音乐很好听,很让人舒服,并不吵。”
“那就好。”柳恩惜故意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便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都快十点了,我看我该休息了,今天起得太早了,想早点回房。”
“哦,你去吧,早点睡。”
柳恩惜很得体地跟乔文轩道晚安,带着手里的那张纸,提着长长的裙摆,优雅地上了楼,款款走进了卧房。
乔文轩全程注目,好奇地望着她,越发觉得奇特。不知柳恩惜怎么了,她看似平常,可一点都不平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柳恩惜进屋就把门锁上,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松软地坐在床上了。
她感到今天发挥得不错,重又让乔文轩注意自己了,可以说已经进了一步。
原来她已想好,这么多年的感情投放不能无疾而终,她要明明确确要一个结果,那就是真正引起乔文轩的重视。
她不愿放弃这段情感,始终认为乔文轩没有说实话,他明明就是爱自己的,只是他不想承认。
而她要做的就是迫使他承认,让他不得不注意到自己,放不下自己,从而不得不面对这份感情。
要做到这些,就必须能够吸引乔文轩的注意力,但凡一些新奇事物,能够引起好奇心的就会特别引人注意。所以柳恩惜故意设计了一下,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的,不按常理来做,特意做些新奇的事,比如改变装束和习惯,做些神秘的小事情,故意引起乔文轩的好奇心,让他猜不透,她到底想干嘛。
而且柳恩惜还故意打扮华丽,更凸显自身的外在优势,用美丽的外表去吸引乔文轩,不得不使他多看她几眼。
她定要重塑自己的形象,就算乔文轩没有真正爱上自己,但从此刻,她要他逐渐爱上她,离不开她,要他知道,她不在时他会有多失落。
为了未来的那个梦想,柳恩惜精心打造自己,真把自己变成公主级的人物,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她都开始注重修炼自身的形象,并一一展示给乔文轩。
现在,只要一有时间,柳恩惜就早早回家,尽量多和乔文轩呆在一起。她不再刻意加班,或是跟同事出去逛街,而是更多的去学习高雅艺术,提升修养,并修炼气质。
她举手投足间更透出女人的味道,而且是优雅的女人。尽管她还很年轻,比不上那些成熟女性可达到的完美状态,但她用心去学,去模仿,进而一步步做到完美。
可喜的是,这些变化,乔文轩都看到了,每当柳恩惜一出现,全身妆容必定惊艳。她穿着华贵而不夸张,举止悠扬,姿态完美,简直像月宫中的女神,绝不是小女生的作态。
乔文轩从没想到,如今的柳恩惜才真正蜕变成了白天鹅,只会叫人仰慕和尊敬,却不会让人小看了。
只是,他不清楚,她为何有这么大的变化,而且还变得那么快。这些变化在她身上还显得很自然、很合适,没有一点做作的感觉,想着她本该就是这样的。
由此,乔文轩也不得不更多的去关注柳恩惜,看她在做什么,又玩什么新事物,或带来怎样的新变化。每天,他都观赏着她带来的惊喜和意外。他就会越发好奇,甚至是着迷,很想一探究竟。
深谙男人心理的柳恩惜,知道女人在男人面前太通透了,反而失去了吸引力。她要故意制造一些迷雾,让他看不清楚,把自己变得神秘一些,让他时时产生想探秘的心理。那样,他的目光就会时常落在她的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想念着她。
那么,久而久之这个男人就成了她的猎物了。
乔文轩的的确确总在想着柳恩惜,一方面他想弄清楚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另一方面他又抗拒着,强制自己不去过多想她。因为只要一想起她,内心就不由自主涌动出那种神奇的感觉,很想拥有她的冲动。
乔文轩觉得这种思想很可怕,不可以继续生发,他要斩断情丝,让自己回归冷静。
可到了晚上,柳恩惜再次惊艳出场,她换上了香槟色的旗袍装,头发高高盘起,还别了根银质的凤凰发簪,看起来别具古典特色,展现了她另一面的美。
乔文轩再次失算了,眼睛不由地就去瞄着她那一身美艳的行装,同时也把她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形,看了个通透。
他不禁看呆了,竟没发现柳恩惜在看着他。
柳恩惜暗喜,想着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她不用说一句,只用肢体语言、外在的形态,就可让男人魂不守舍。她势必要夺取他的心,让他彻底服输,永远无法把自己从他心里抹去。
这一场无声的较量,柳恩惜处于上风,她捕捉到了他的弱点,并继续进击。
乔文轩时而恍惚,时而清醒,不断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他不想因为不能自控而铸成大错。柳恩惜这样完美的女人应该有更好的归宿,而这个归宿绝非是他,他承受不起。
柳恩惜顿了顿,轻声对乔文轩说:“一会吃完饭我要出去一趟。”
“是吗?那么晚还出去?”乔文轩有点担心。
“嗯,我要去见个人。”
乔文轩一怔,想了想,说:“见什么人?”
“一个朋友,你不认识的。”她故意不说全,引他去猜想。
乔文轩果然不安了,反复思量,要不要细问下去。他总是不放心,还是问她了:“是什么朋友?可靠吗?”
柳恩惜微微一笑:“当然啦,我认为很可靠。”
“为什么那么晚去见?”
“因为人家只有那时候有时间。”
“在哪见?”
“音乐堂。”
“在那?去听音乐会呀?”
“嗯,不过是顺便听的,其实主要是想联系一下,聊天为主。”
乔文轩忽然停顿了,心里泛起了涟漪,有点无措。他自我调节了一下心绪,才硬着头皮说:
“好吧,早去早回,别太晚回来。”
柳恩惜答应了,待到吃完饭,她就出门了。
柳恩惜一走,乔文轩就担忧了,他想知道她出去见谁,做什么去。可他又不能跟着她去,很苦恼。
整晚他都坐立不安,没心思做别的事,最多的就是在大厅里踱着步,心里不安定。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乔文轩见柳恩惜还不回来,就愈加担忧。他想给她打电话,可又怕打扰她,就没行动。但这没有缓解他矛盾的心理,他更焦灼,更惆怅,从而深陷痛苦中。
熬了许久,柳恩惜终于到家了。
她一进大厅,屋里就突然变亮了,乔文轩正等着她呢。
他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居然十一点了,而后对柳恩惜说:“怎么才回来?太晚了!”
柳恩惜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时间,实在……是有变动。”
“什么变动?”
“哦,没什么,就是对方晚点了,来迟了,我才回来晚了。”她故意轻松地说。
“你们去哪了?”乔文轩有些着急,很担忧她的安全。
“去音乐堂了。”
“一直都在那吗?”他问话开始变得像个家长。
“起先是的,后来我们去吃点宵夜。”
“那人是男的吧?”乔文轩终于提出他最关心的问题了,先前他一直没敢问。
可柳恩惜没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乔文轩,眼睛都不眨一下。
乔文轩被看得不知所措,也纳闷她怎么不回答,就又问了一遍。
柳恩惜还是没痛快地给出答案,表现得很不明朗,惹人猜想。
乔文轩预感到不妙,直盯盯地瞧着她,说:“恩惜,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想,是男是女很重要吗?”
“当然。如果对方是男人,我就会很注意你的安全。”
“其实你不必担心,我是大人了,知道怎么做的。”
“可你是女孩,太晚出去,叫我怎么放心?”乔文轩很严肃地说。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也别忘了,很多东西你已经教会我了,我知道怎么办。”
“可我不想冒这个险,所以我有必要知道你和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