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乔文轩回答说,“她马上就三十岁了,比你大几岁呢。”
“都三十岁啦!”柳恩惜很惊讶,“看上去她好年轻,一点也不像三十的样子。现在的女孩可真会保养。”
“是啊,她家境很好,所以更注重养生养颜什么的。”
“那……为什么以前没见她来过?是你婶婶介绍的吗?”柳恩惜进一步试探道。
乔文轩阅历自然丰富,一下子就明白柳恩惜的想法,便说:“是的,尹莉以前在国外,去年才回来,刚住半年。”
“是这样。那姑娘看上去端庄典雅,又雍容华贵,真的很难得。”她虽这样说,可心里很难过。
乔文轩都看在了眼里,却故意说:“你觉得她好?”
柳恩惜勉强笑着说:“是啊,的确很好。人家出身名门,又有良好的教养,这样的女子真的很少有人不喜欢的。”
“说实话,二婶的确有意撮合我跟她,想亲上加亲。”乔文轩很轻松地说出来。
柳恩惜却听着刺耳,不知该说什么。她实在不想说违心的话,因为一旦说了,恐怕就真没机会得到乔文轩了。
“那你是怎么想呢?”她大胆直接问他。
乔文轩怔怔地看着柳恩惜,缓了缓说:“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是机会总要试一试,既然有条件尝试,不妨多看一看,多了解一下,我也不想浪费了好机缘。”
“好机缘?”柳恩惜更刺痛了,“是,是该把握好,浪费了,可惜!”
“其实我已经在了解了,昨天就和尹莉聊了通宵,感觉她和一般的富家子女大不一样,不聊还真不了解呢,确实很难得。”
柳恩惜瞪圆了眼睛,惊愕道:“你们聊了通宵?”
“是呀。”
“在家里吗?”
“没错。”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直穿柳恩惜的心肠,让她痛心疾首,再也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实啦。
柳恩惜木然地望着乔文轩,眼睛已经浸湿。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流泪,就忍痛装作没事,随便找了借口就退出书房了。
柳恩惜一路狂奔到卧室,关上门就躲在浴室里大哭一场,不想让任何人听见自己悲泣的哭声,此刻,她只想宣泄。
乔文轩当然知道躲出去的柳恩惜心里有多难受,可他没有办法,唯有假说和别的女人彻夜私聊,引起她的误会,才有可能打消她的念想。他只希望柳恩惜和薛玮能尽快发展,那样,他就不用再承受强大的心理压力了。
午饭已备好,女管家跑来告诉乔文轩,说找不到恩惜小姐。
乔文轩很纳闷,心想她应该没出去,不可能找不到。于是,他叫佣人到处找找,他自己也跑去她的房间看看情况。
女管家紧随乔文轩身后,说道:“恩惜小姐房门紧锁,我想她大概出去了,因为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
“多早晚的事?”乔文轩担忧地问。
“有十分钟了。”
乔文轩眉头紧锁,预感到不妙,就紧拍房门。可屋里仍旧没人回应。
这时候,佣人们回来禀报,说屋里和院内及其他三间别墅都没有柳恩惜的踪影,不知去哪了。但他们也问过旁人,尤其问过物业,说没人看见柳恩惜走出小区,应该还在附近。
乔文轩又看了看柳恩惜的房门,马上命人找斧头等铁器工具,他要破开这道门。
不久,佣人拿来了斧子。乔文轩就狠劲劈开了门锁,然后直冲进屋里。
他满眼寻找柳恩惜的身影,发现大间屋子没人,但浴室门是虚掩着的,于是他快步跑过去,推开门就向里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柳恩惜正和衣躺在浴池里一动不动,乔文轩便知道她昏迷了。
“恩惜!醒醒,恩惜!快醒醒啊!”乔文轩心焦得嗓子都冒烟,一直呼叫她的名字。
他一边呼唤,一边检查柳恩惜身上,怕她有什么伤痕,或是其他反常情况。
可她周身都很完整,什么伤也没有,就是人一直昏迷。
乔文轩立刻叫人打急救电话,他则把柳恩惜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查找她昏迷的原因。
然而很快,柳恩惜喃喃地低吟了几声,便逐渐睁开眼。
乔文轩及其他佣人看到柳恩惜苏醒了,便都精神起来。
“醒啦,她醒啦!恩惜小姐醒啦!”
乔文轩仔细望着柳恩惜,心痛地说:“恩惜,你怎么了?怎么忽然昏倒了?”
柳恩惜恢复了神志,看清了乔文轩的面孔,便悲从中来,咬着嘴唇,像要流泪。
“恩惜,你怎么样啊?哪里不舒服?”乔文轩关心地问。
柳恩惜强挺着自己坐起来,引起旁人的关注。
女管家要过去扶她起来。
但柳恩惜拒绝了,不让任何人近身。
她悲怆地望着乔文轩,噙着泪水说:“我没有不舒服,我很好。”
“很好?你这样叫很好!”乔文轩质疑地看着她。
柳恩惜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颤声说:“我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们都走吧,我没问题了。”
乔文轩立马意识到还有旁人,就先打发佣人退下去,只叫女管家留在门外先守着,以防万一。
“恩惜,你吓坏我了,怎么会晕倒呢?我……很担心你啊!”乔文轩焦急地说,同时,也心怀愧疚。
柳恩惜边擦眼泪,边说:“没什么,我是想事情想睡着了。你可以出去了,不用麻烦了。”
“你这样子,我怎么能走?恩惜,你到底哪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有病咱们必须医治啊!”
“轩哥,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病吗?你不了解,我哪里痛吗?”
柳恩惜的质问让乔文轩无言以对,他垂下头,说不出什么,只默默感受着她的痛楚。
柳恩惜见他不说话,更伤心了,就催他离开这个房间。
乔文轩有一百个不放心,非要带她去医院。
然而此时的柳恩惜异常执拗,几乎和乔文轩撕扯起来,也拒绝去医院。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着,你在这,我更难受。”柳恩惜侧过脸,滴着泪珠痛心着说。
乔文轩努力劝说道:“恩惜,我不想伤害你,只希望你珍重自己,善待自己,你要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好,我会的,但从此,不用你费心了。作为妹妹,我已经长大了,你这个哥哥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柳恩惜含泪凝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惆怅,让人看了心碎。
乔文轩都不敢直视那双充满哀怨的眼睛,他只想让她获得快乐,然而却总事与愿违,一时之间也感到了无措。
柳恩惜不等乔文轩离开,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出来,任凭乔文轩说什么她都不回应。
乔文轩无法,看她情绪不稳,也不好多说了,只等她冷静时再劝说。
他一走出她的卧室,心就散了,完全没料到,自己说的假话却令恩惜有那么强烈的反应,致使她伤心欲绝昏倒了。他很后怕,不敢想象若情况再严重一点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真是人力不可控制啊!
因而,他很后悔,不该那样刺激她。他以为自己说话够隐晦的了,可即便这样,柳恩惜都接受不了,她的心已经无法承受更大的打击了。
于是,他也双眼含泪,很心疼柳恩惜,只是碍于现实,他又不能为她做更多,只能隐忍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下午,房子里都极其寂静,没有一点杂声,静的有点窒息。
乔文轩一下午都没心情做事,一直想着柳恩惜,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和她相处。为了探知她是否安好,他已经打发女管家去慰问恩惜几次,想让她心情好点。谁知,柳恩惜谁都不见,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在做什么。
乔文轩就是再心急也没用,只能干巴巴地担忧着,毫无办法。最后,他没招数了,只好搬来救兵,联系了薛玮,告诉他恩惜生病了,请他来看看。
薛玮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乔家的别墅。他一见乔文轩就着急地问这问那。
乔文轩尽量安抚他,说恩惜应该问题不大,只是她心情不好,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妥。
薛玮略知情况后,便走到柳恩惜的房前,急促地敲了三声门,等待屋里人的回应。
可是柳恩惜没应声,她听到敲门声故意不开门,想着门外是乔文轩,就不想理会。
后来乔文轩提醒薛玮,让他自报家门,或许柳恩惜会开门。
薛玮又敲了两下,大声说道:“恩惜,是我,我是薛玮呀!开门好吗?”
柳恩惜听到是薛玮的声音,顿时惊愕了,心想他怎么会来?
可门外依旧敲门催促着,柳恩惜来不及多想,只好犹犹豫豫地开了门,一见屋外的人,果然是薛玮。
薛玮见到了柳恩惜,立刻关心起来:“恩惜,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病得很厉害呀!”
柳恩惜先是惊讶,转而又变得平静了,就让薛玮进屋了。
薛玮见柳恩惜面色陈黯,没有一点精神头,和几小时前的样子判若两人,所以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