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的乔文轩,还是心有余悸,想着这个女人不能再见了,只希望恩惜尽快回来,好把这个所谓的姐姐给打发走。
柳恩惜很快也回国了,她一下飞机就给乔文轩打电话。
乔文轩立刻开车去接她,可心情却是很复杂的。
接到了柳恩惜,乔文轩自然欣喜,可也很愁苦。他没等柳恩惜休息,就说了前两天和柳芳闹的那场不愉快。
柳恩惜也很吃惊,竟没想过能发生这种事,同时也更加气愤。
她打算一回家就立马解决此事,绝不能再拖延了。
为了谈话方便,乔文轩还要回避,躲到公司里去。家里则只有她们姐妹俩。
柳恩惜心里也很复杂,想着如何开口,吃饭的时候都显得不自然。
柳芳早已看出恩惜有心事,所以也防备着,会见机行事。
饭终于吃完了,柳恩惜不得不开口对柳芳讲:“姐姐,我想,我们姐妹俩有必要再好好谈谈。”
“谈什么?”柳芳用纸巾擦着嘴,装的很自然。
“你说过,你不知道是你自己爱上了轩哥,还是柳薇指引你去爱他的,可两天前在书房里的那件事,你怎么解释?也是柳薇姐姐指引的吗?”
柳芳微微一笑道:“哼,是啊,我也觉着怪呢,怎么会做出那种事,说不定,就是柳薇附体的。”
“姐姐!”柳恩惜直愣愣盯着她,嘴唇微颤,气得发抖。她努力控制了半晌才渐渐缓过劲。
“我的好姐姐。”柳恩惜说,“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用这种鬼话骗我!就算真是柳薇姐姐显灵,但她也绝不会让你这么做。那不是爱他,而在残害他!柳薇姐姐那么爱轩哥,怎么会叫你去做这种事?姐,你究竟想怎样?非要把这个家搞乱吗?”
柳芳非但没有愧色,反而笑着说:“我的好妹妹,我也实话说了吧,我没想搞乱谁的家,我只想得到我应得的。”
“什么意思?”
“我爱乔文轩,所以我要得到他。”
“你说什么?你爱他?”柳恩惜异常惊讶。
柳芳则不以为然:“怎么,只许你爱他,就不许我也爱吗?”
“姐姐,你那叫爱吗?你不觉得你爱的很自私吗?你三番五次骚扰他,到底是为什么?”
“我说了,我要回我应得的,乔文轩应该属于我!”
“凭什么?”
柳芳忽然也瞪起了眼,犀利地瞅着柳恩惜,厉声说:“就凭在你们过着奢华的生活时,我却在苦难中煎熬;就凭你们顺风顺水享受人生时,我却在生死间徘徊;就凭我受的这些苦,可你们却夺取我应享受的那一份,我就该讨要回来!”
柳恩惜惊呆了,听了这些话,一句也说不出了。
“换做是你,你不会讨要回来吗?”柳芳继续盯着柳恩惜说。
柳恩惜此刻烦乱如麻,呆看着柳芳,不由地想起很多事。
“好妹妹,我说的,不对吗?你怎么不说话?”
柳恩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幽怨地看着姐姐,轻声说:“姐姐,我知道,你在外受了很多苦,过的不容易,可这是两码事,怎么能把轩哥扯进来?你要什么补偿我们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夺取我的爱人!何况,轩哥也不爱你,何必要强加于人呢?”
“给我补偿?你补偿我什么?钱吗?呵呵,我要的是一生的保障,你给的了吗?”柳芳煞有介事地看着柳恩惜。
“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要乔文轩。有了他,我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你们姐妹俩已经享受他十几年的好处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柳恩惜惊愕地瞪着柳芳:“你怎么能这样想?”
“我为什么不能?你们姐俩命都那么好,尤其是柳薇,享尽荣华富贵,从小也没受过苦,公主一样的待遇,她和我的童年,简直是天壤之别。长大后,她还嫁的那么好,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生育,死的还早,但那也足够了,她什么都有了,还一帆风顺。
你也就别提了,尽管脸上曾有点缺陷,可也是因为乔文轩,你渐渐蜕变成了白天鹅,进而取代了柳薇的位置,可谓形势大好,前途一片光明。
你们俩所处的环境,又与我怎么相比?在你们欢声笑语,尽情享乐的时候,知道我在干什么吗?在受什么样的苦吗?你们统统都不会理解,也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可你们俩,却是我的姐妹,我的好姐妹啊!想想看,换做是你们,你们会作何感想?同样是一个爹妈所生的,怎么命运就差别那么大?而倒霉的,又为何偏偏是我?”
柳恩惜赶忙说:“我知道命运对你多有不公,这的确是件悲哀的事,可不是我们姐妹俩所造成的,我们也不想亲姐妹分离啊!”
“你说的真好听,现在说什么都行,可做起来就难了!”柳芳逼近柳恩惜说,“你不是说要给我补偿吗?我就要乔文轩了,这就是最好的补偿!”
“不,不!我绝不允许你这样做!”柳恩惜拼命摇头。
“哼,不接受也得接受,这就是柳家欠我的,你们姐妹俩应该对此偿还,替父母偿还我!”柳芳眼睛瞪得溜圆,那气势就像要吃掉谁一样。
“柳家欠你的?姐姐,你未免想的太多了吧?”
“难道不是吗?若不是那场地震,我会和家人失散吗?会遭受那些痛苦吗?”
“可那是意外啊!和爸妈无关,我和柳薇姐姐更是无辜的!”
“没错,是出了意外,可是,父母没有及时寻找我,把我一个人丢在外头不管,险些就送了小命。你说,不是父母造成的是谁造成的?”
柳恩惜忙摇头,据理力争说:“姐姐,爸妈绝没有不找你,而是找不到你,以为你已经在地震中死了,所以他们才没有继续找。”
“别为他们说好话了,当时你都没出生,你怎么能知道?连尸首都没见到,就确定为死了,也太草率和武断了吧!”
“可是想想地震时的场面,有多少人都找不到全尸啊!爸妈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知道你还活着?谁家父母不担忧自己的孩子,可叹当时实在太局限了,他们没办法才放弃的。但凡有一点希望的话,他们会无视自己的亲骨肉,不去寻找、不去救吗?”
柳芳瞪了柳恩惜一眼,愤恨地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死无对证,你解释一千遍一万遍,他们的失误所造成的恶果已经变成了现实。而最终为这个错误承担后果的则是我!是我在苦痛着,而非你们,你们怎么能体会我的心情?这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换做你们,肯定比我叫的还凶!哼!”
“姐姐!”柳恩惜也着急地瞪着柳芳,“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要把罪责归咎给父母是吗?”
“对,没有他们,我也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怎么了?你究竟怎样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纠结过去有意义吗?”
“当然啦,因为受苦受罪的不是你们,是我啊!我当然要讨回我的公道了!”
“可爸妈已经死了,你怎么讨要?”
“那就得靠你还了!你替爸妈还这笔血债吧!”柳芳逼视着妹妹,低沉而缓慢地说。
柳恩惜直感到发冷,心里寒凉,想不到亲姐姐身体里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仇恨,她仇视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娘家,亲生父母和亲姐妹。这很难让人接受。
柳恩惜缓缓启口,颤声说:“姐姐,你非要我放弃轩哥吗?”
柳芳哼了一声,瞥了她一眼,说:“你若不想放弃,能忍受别的女人和你的轩哥夜夜缠绵的话,那你尽管别放手。”
柳恩惜倒吸一口冷气,身子晃悠了一下,差点歪倒:“姐姐,你说的什么话?”
“我说的,你听不懂吗?”
“你为何对我如此残忍?”
“残忍?”柳芳挺着脖子歪头看她,“这才算哪到哪,你体会过什么叫真正的残忍吗?”
柳恩惜只觉得身上发软,力气不足,一次次打击叫她无法承受。
柳芳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说:“小妹,你真别怪我,怪只怪,我们那对没心没肺的父母吧。”
“你!”柳恩惜气得说不出话来。
柳芳继续说:“若不是他们,我不会遭罪。你都想象不到,这么多年,我都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和柳薇两个人就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我受的那些苦。那种日子,简直比地狱好不到哪去。”
说着,她泛着悠远的目光,看向一处,似乎在回想。
进而,柳芳接着说:“恩惜,想知道我是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怎么起家的吗?或许我告诉你了,你就能理解了。”
柳芳轻轻咳嗽了一声,缓缓道来:“我初中毕业后,就离开养父母家独自打拼去了。养父母家很穷,他们自己还有两个孩子。我很有自知之明,尽管我的学习成绩很好,可也就此打住,赶快出去挣钱。谁知,我见识太浅,又没阅历,结果,被人骗了,当了……坐\\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