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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这两个月来,陈烨一直为不认识日文而苦恼,离开和平西路,陈烨找到一间书局,想看看能否买到一本中日对照字典,但可惜找了很多间都找不到,在这个时期,日伪政权封锁了广州的中文报纸和出版界,而且经营书局的全是日本人,对于有关中文的书籍都非常敏感,要找这样的一本字典实际是不可能的事情。

北风吹过长街,夜冷得像雪山上千万年化不开的坚冰,偶尔有人蹬着自行车溯风而过,戴着厚厚的棉帽和手套,棉袄将身体裹得像个粽子。路灯散发着黄芒将陈烨的身影拖得好长好长,他显得是如此的孤独。

街角处有个大排档,摆了数张桌子,支起三面挡风的布篷,档主是对年轻的夫妇,生意不好,两口子坐在那里互相依偎着取暖。生活虽然艰苦,可是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的样子,陈烨心里实在羡慕,他想起苗晓男,心里不禁一阵刺痛,于是停下来走过去要了一碗热粥、一碟干炒牛河,一面吃着,眼里却满是苗晓男的影子,是啊!陈烨在心里叹息,曾经以为自己是多么坚强,坚强得可以不流一滴眼泪,在梨花街分别的时候走得是如此的洒脱,甚至头也不回,可是现在,时间越长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思念竟是与日俱增。

如果那一天,自己鼓起勇气对她说希望与她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结果会怎么样?世上没有如果,陈烨不知道,也许他们就真的在一起了。但陈烨清楚明白自己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过客,虽然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个时代,但灵隐居士说过,自己一定还会回去的,他不可能一辈子永远留在这个时代,他不可能一辈子陪着她,当临走的那一刻,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陈烨不敢去想,只知道自己不可以那么自私,到头来自己走了却把她一个人孤单地丢在这个时代,这样自己对得起她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对得起自己回到这个时代的初衷么?

况且苗晓男选择回到他父亲的身边是正确的,起码她可以陪着自己的父亲让他快乐地走完生命的最后里程,她这一生不会再留下任何的遗憾,而且陈烨相信,她也会很快把自己忘记,就像一粒石子投进湖水里,虽然不免会漾起一圈圈的涟漪,但最终还是会平静下来,平静得像这粒石子从来没有来过,最终石子还是石子,湖水还是湖水。

可是自己却为什么始终挥不去那个影子?那双会笑的眼睛、那脸上甜甜的酒涡、那抿着嘴唇忧郁的神情,在自己心里越来越清晰。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东西,努力让自己去忘记,可惜始终未能忘记,越是想忘记却越是不能忘记。

回到福华坊的住处,陈烨拉开窗帘向教堂那边望去,老龙等人应当已睡了,寓所的灯已熄,只有周宇源房间里的灯仍然亮着,光线从窗子透出来,陈烨可以想像得到他不是在写信就是在看信。想起在周老太太那里看到的那些旧信,想着以后他们俩人浪漫的爱情,陈烨心里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前世的自己,这样一个才华横溢既腼腆又对未来生活充满热爱的青年会闯下什么祸?做出什么坏事?以至陷入那个不堪回首的生死劫?

这一晚陈烨没有睡,静静地坐在房间的躺椅里,品着一夜的寂寥,因为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着苗晓男,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他的思念竟是如此极烈,陈烨努力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许是接受了金八爷的托咐,今天从西宪兵联防大队回来才知任务是如此的艰巨,更可能有生命的危险,心中对苗晓男的思念也就一下子像缺堤的洪水喷薄而出欲罢不能。

但陈烨明白,自己不可能推辞金八爷的嘱托,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生存下来就一定要拿出一点真本事给人看看。况且金八爷既然找上了自己,推辞得了吗?自己对金八爷这个人还不甚了解,万一自己推辞了,金八爷会对安华大米行的这一帮兄弟做出一些什么呢?这些都是陈烨不得不去考虑的。

快到天明的时候,陈烨才坐到床上运气调息,直到全身的疲劳一扫而空。

第二天陈烨出门有点晚,天上下着小雨,陈烨撑着油纸雨伞,没想到在街上也遇到同样撑着油纸雨伞的周宇源,他的眼睛红红的,充满血丝,脸色苍白,似乎一夜没有睡好。

周宇源也看到了陈烨,他向陈烨走过来,走到近前,陈烨问他:“你昨晚没有睡觉吗?精神为什么这样差?”

周宇源看着陈烨,“你不是也没有睡好?”

陈烨笑笑道:“我几天几夜不睡也可以,你看我精神多好?但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周宇源欲言又止,从他脸上闪过的神情陈烨看得出,他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但却又不好说出口。

陈烨看着他,道:“有事要对我说吗?”

周宇源红着脸,摇摇头,忽然开口道:“李大哥,我想借点钱。”

陈烨明白了,敢情他一早就已经在街上等着自己出门,于是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前天不是刚刚分过红利吗?”

周宇源垂着头,道:“是的,但昨晚我妈妈来找过我,我爸爸出事了。”

陈烨呆了呆,道:“你爸爸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周宇源叹了口气,道:“我爸爸因为赌博欠了一身债,就要过年了,放高利贷的人要他还钱,他还不起,被捉起来了。”

陈烨道:“你怎么不早点对我说?”

周宇源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安排我做财务总管,薪水已经比以前高出许多,前天又刚刚派了红利,我实在不应该开口的,但我又实在找不到可以帮我的人了。”

陈烨道:“你要多少?”

周宇源红着脸,眼睛也不敢正视陈烨,轻轻地说道:“三百元,李大哥你看行不行?”

陈烨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周宇源抬起头来,陈烨看着他的眼睛,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做财务总管吗?就是因为你诚实,没有机心,我才敢将米行的财政大权交到你手上。你向我求助,莫说三百元,就是三千元我也会答应你。”

周宇源道:“谢谢。”

陈烨掏出一支昨天刚买的钢笔写了一张预支薪水的字条交给周宇源,凭这张有他亲笔签写的证明就可以在徐金年那里预支薪水。周宇源接过字条又一次对陈烨说谢谢。

陈烨把身上的钱掏出来,数了一百元递给他,道:“这是给你妈妈的,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帮我交给她,让她买些年货过年。如果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

周宇源有些愕然地着着陈烨道:“李大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你这钱我不能收。”说完转身就走。陈烨看着他的背影,将钱重新装回口袋里,在心里想,这个就是前生的自己,一个多么单纯的青年啊!透过纷纷扬扬的雨幕,陈烨隔着时空遥想那远在东北的父亲母亲,他们此刻正在干着什么呢?在他们的那个时空里是不是也快过年了?如果是,他们一定在祈盼着儿子归来一家团团圆圆地吃个年夜饭吧!

陈烨压抑着思念,抹了抹眼眶里的泪水,周宇源不接自己的钱是因为不懂自己的心思,他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前生,他的父母就是自己上一辈子的父母,虽然隔了山、隔了海、隔了岁月、隔了血缘、隔了整整的一辈子,但感情却不会因这种种因素而阻隔的,更不会改变。陈烨突然产生一种想见见他们的念头,重回到前生,这种机会本就不是人人都有的,既然上苍赐予自己这种机会,有很多东西都可以错失,但无论如何再见一面自己前生的父母,这是绝不容错失的。

陈烨远远地跟在周宇源的身后,见到他在永汉街的安华米行找到徐金年预支了薪水,然后匆匆地跑了出去。

陈烨一路跟着周宇源,在沿江路天字码头附近的罗孝金礼拜堂,一个身穿灰棉袄的中年女人正在寒风中焦急地徘徊。远远地看到周宇源来了,兴奋地挥着手。

周宇源走过去,中年女人很高兴,周宇源的表情却很冷漠,陈烨藏身在礼拜堂前一棵离他们不远的大树后,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谈话。

周宇源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妈妈啊!我早叫你离开他了,他这样的人没救了。”

中年女人没有作声,周宇源又道:“这是三百五十元钱,我好不容易才向老板借来的,你拿去将他赎出来吧!你告诉他,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他钱了,我和他的情义就到此为止了。”

中年女人轻声地抽噎着,道:“阿仔,妈知道苦了你了,可他到底是你的爸爸。”

“他已经不是我的爸爸了,自从弟弟被他卖了,他就不是我的爸爸了。”周宇源带着哭腔说道:“弟弟那年才六岁,那么聪明,那么懂事,就为了几十元钱,他就将弟弟卖了,我们本来多么好的一个家庭啊!有田有地,爷爷留下那么多的东西,要不是他抽大烟,赌钱养姘头,我们一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吗?”

中年女人哭了,“你别说了,你别提你弟弟了,妈的心也痛。”

接着,传来周宇源的喊声:“妈,你怎么了?”

陈烨从大树后探头看去,中年女人捧着心口,皱着眉头,周宇源用力地扶着她。中年女人挥挥手,说:“我没事,只是想起你弟弟,妈的心就痛。”

周宇源扶着她靠着礼拜堂的墙根坐下,换了一种语气,轻声说:“妈,你赎出他后就离开他吧!让他以后都找不到你,你别太辛苦了,我以后会养你的。”

中年女人点着头,道:“乖儿子,你瘦了,要吃多点!别难为了自己。”

周宇源道:“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现在换了份差事,老板也看得起我,日子会好起来的。”

中年女人握着周宇源的手,道:“那就好,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周宇源站起来说道:“妈,你好点了吗?我得回去了,还有事情等着我做,你好好保重。”

中年女人点着头,道:“你也好好保重。”说完,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周宇源的手,直至周宇源走远了,她仍然目不转晴地望着他的背影。

陈烨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却终于明白周宇源为什么不愿意提起他的父母亲,从一个富家少爷到一个落魄省城的底层平民,任谁也难以接受。

腊月二十七的上午,天空见不到太阳,充满哥特式风味的罗孝金礼拜堂前,夹杂着雪花的雨水滑落在陈烨的眼前,礼拜堂高高的塔尖屹立在风雨中,那高大的十字架敲击着每一个虔诚的灵魂,陈烨站在大树下,昂首望着苍天,冷冷的风吹过,呼呼地怒吼着,卷起漫天枯叶,却无法吹散陈烨心中那份欲理还乱的愁绪。

周宇源早已走远,那位中年女人,陈烨前生的母亲才慢慢地站起来,她微微发胖的身材,眼神充满失落,望着周宇源远去的方向,揉了揉眼睛,终于打开雨伞离开了教堂。

路上一片泥泞,她紧紧地捂着怀中周宇源给她的钱,脚步似乎十分沉重,陈烨心里在责怪着周宇源,她是你的亲生妈妈,为什么你就不可以陪她走一趟?

但陈烨很快就在心里原谅了周宇源,他跟在她的身后,从沿江路转进了一片平民区,再往前走,就是一条小街,街上污水横流,残垣断壁上仍留着日军飞机轰炸后的痕迹。小街两旁到处都是烟馆、妓寨和赌档,虽然天气寒冷,但还是有不少涂脂抹粉面目模糊的女人瑟缩着身子站在滴雨檐下拿着手帕向陈烨挥手,一些獐头鼠目的猥琐男人进进出出,旁若无人,一副有钱便是大爷的得意模样。更有的打着呵欠从烟馆里走出来,睡眼惺忪意犹未尽。挂着厚重黑布门帘的赌档里吆喝声、掷骰声、叹惜声不绝于耳,陈烨的心说不出的痛,地狱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他敢肯定这里就是通往地狱的一条路。

街道的尽头是一幢两层的小楼,底层的店面是一间当铺,左边一道狭窄的楼梯通往二楼,二楼的窗口立着一块招牌,上面用繁体大字写着“大瑞麟钱庄”。周宇源的妈妈、陈烨前世的母亲就捂着怀里的钱从左边的楼梯匆匆忙忙地走了上去。

过了大约半小时,她跟着两个马仔模样的人从楼上走下来,两个马仔在前面大模大样地走着,她战战兢兢地跟在身后。在小楼的后面,隔了几重房子的一间锁着铁门的破旧屋子里,陈烨就站在巷口,看着他们从屋子里提出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不知被关了多久,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站在门口双腿直打哆嗦,双眼茫然不知所措。

一名马仔在他脸上拍了拍,道:“大烟周,算你运气好,你女人竟然还能凑足你欠下的那条数,要不明年你就得叫跛佬周了。”

另一名马仔在他身后踢了一脚,道:“走吧!别拦在这里了,以后识相点,没钱就不要赌,学人赖数,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说完两人锁上屋子的铁门扬长而去。

陈烨静静地站在街口,心中既是悲哀又是无奈,看着前世的母亲一巴掌狠狠地掴在前生父亲的脸上,前生父亲一个趑趄差点摔倒在地,手捂着脸,浑黄而深陷的眼眶里有泪水流出来。

“凤莲,对不起。”他掩面而泣。

前世的母亲眼里充满怒火,举起雨伞往他身上拼命地打,边打边大声哭骂道:“叫你赌,叫你赌,你看看你像人还是像鬼?”

前世的父亲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哭得像个小孩,任由他的老婆拿着雨伞往他身上打。

终于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前世的母亲也蹲下来,两人一起在雨中放声大哭。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蓬头垢面披着一身破棉絮的疯子,手里拿着半个又冷又硬的芋头,一路啃一路走到他们身前,笑嘻嘻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手舞足蹈地唱道:你哭哭,我哭哭,乱成一锅粥。你傻傻,我傻傻,白云山上找阿婆,阿婆找不到,找到一只烂芋头。

唱完面对面地蹲下来看着前世的父亲,学着炸弹爆炸时的声音,猛然“嘭”地一声大叫。前世的父亲被他吓了一跳,站起身朝他就打,边打边叫道:“傻仔峰,扫帚星,每次碰到你老子都倒霉,每次见到你老子都输钱。”

疯子抱着头“哇哇”大叫着往巷口跑过来,前世的父亲想追,可惜跑不了两步就趴着墙壁直喘气,他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前世的母亲站起来,拾起雨伞,抹着红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道:“你跟那傻仔峰一路去吧!以后不要找我了,早晚你比他还惨。”

前世的父亲喘着气,急急地道:“凤莲,凤莲,你别走,你先别走。”

前世的母亲头也不回,仿佛真的铁了心。前世的父亲紧跟在她的身后,拉着她的手,陈烨以为他准备劝她回心转意,谁知他嘴里冒出一句:“凤莲,还有钱没有?先给我几个子儿。”

前世的母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还有脸问我要钱?没有了,一个子儿也没有了,全给你还贵利了。”

前世的父亲仍然死皮赖脸,道:“凤莲,你就给我几个子儿吧!好歹夫妻一场,我几天没吃东西了,给我几个钱买个馒头。”

前世的母亲一把甩开他的手,道:“若不是念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你给人砍手砍脚我也懒得理你,现在你还死不了,要吃的自己找去。”

前世的父亲可怜得像条摇尾乞怜的狗,紧跟在她身后,带着哭腔道:“我找不到哇!”

前世的母亲站住了,举着雨伞又往他身上打,“你没手没脚吗?找不到就赚去啊!到码头去给人扛麻袋还赚得两三元钱一天。”

前世的父亲可怜巴巴地道:“我扛不动。”

前世的母亲疯了般一把将他推开,道:“我前世到底欠了你什么?你想想这二十几年来你都干了啥?吸鸦片、玩女人、赌番摊,败光了祖宗留下的那点家业不算,儿子都给你卖了,你干过一点正经事没有?人家傻仔峰还懂得去捡个烂芋头,你干脆去死了算了。”

说完跺着小脚,一路小跑撇下前世的父亲,走得无影无踪。

凄风冷雨中,前世的父亲像个迷途的小羊,蹲在墙根下抱着头呜呜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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