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一伙儿人坐在蝎子沟内紧挨谷地的出口旁的几块儿大石头上休憩,白学兵、张语然和李玉儿三人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二人,不要再往前走了,还是早点回去为好。可刘信、和李安打小无论抓鱼儿、掏鸟儿、捉榆牛还是摘野果儿、爬山、钻洞穴……,还从来没吃过这种瘪,受过这样的鸟气儿。心里窝着一团火,是无处发泄,自然听不进那三人的话儿。正所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半大的孩子比天高’!
五人人环坐在散石堆上,激烈地争吵着。各持己见,谁也不服谁!
“你们说,我们当初成立信之梦的用意是什么?”刘信看了看众人,一直只是听,良久没有说话,忽然话锋一转,开口说道。
“当然一开始,是对你做的那个离奇的梦感到很有兴趣,后来又看到跟那道德经上说的有些许相仿之处,大家也都想知道我们是从哪儿来,又要向哪儿去,所以,我们就走到了一起。”白雪兵开口答道。
李安听不下去了,冲白雪兵大声说道:“你说你想知道那些东西,自远古到现在有多少人想搞清楚,都没搞清楚!有的空想,更多的人则是选择自己身体力行地去探索,甚至更有多少人为此,死于非命,都最终也是所得寥寥,其中不乏还有一些大人物,你说你想仅凭看本破书,自我幻想一下,就能一切真相大白,白日做梦吧你!”
李安平时大大咧咧,很少说出如此有水平的话,自然使得其他人皆是诧异,唯独刘信自小跟李安混在一起,对李安最是了解,显得很是平常无异。知道李安其实很有想法,不过平时不善表露而已。
白雪兵听了也是一愣,无言以对。
张语然思索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想到什么有力的理由去反驳李安,只得避重就轻,说道:“你说的也没错,不过这不是我们这个年岁的人所能做的事,等我们长大了,再去身体力行地去探索,那也为时不晚,当下,我们还是以积累为主比较妥当,将来也好大展拳脚。”
李玉儿也点头同意。白雪兵则没有表态,显得很是郁闷。
“我觉得追求理想跟年龄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正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莫待白头空叹息’。正如‘明日歌’中所唱“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莫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东流水,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有几何啊’!”刘信仰望晴空不由叹道,“我还是想去谷中去看看
张语然自知自己所说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也是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李玉儿也是无话可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太过莽撞,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俗话还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呢!何况这地方也的确太过邪乎!”白雪兵还是坚持己见。
“我看,你啊!整个儿就是个娘们儿!前怕狼后怕虎的,胆小鬼儿!傻大个儿一个,要不你和语然、玉儿先回去,我们进去看看,再去追你们?”李安鄙视的斜瞧了白雪兵一眼,撇嘴儿说道。
白雪兵受了刺激,立马站了起来,手指着李安吼道:“你说谁是娘们儿,小瞧人是不?今天咱倒要看看到底谁是娘们儿,谁是怂包蛋!”说着上前几步,一把拽起李安指着那深谷说道:“走,谁不去,谁是狗娘养的!”
李安也是被骂的火冒三丈,“就说你呢,怎么着,还不服气,走,谁不去,谁是小狗!”
“都别吵了,不许再骂人!咱再商量商量再说!”刘信上前拦住二人说道。
“啊!——啊——”两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张语然和李雨儿仓惶跳起躲到三人身后,瞪着两双大眼,手指着谷口,尖叫着喊叫,“蝎子!--------长虫-------!”
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这两声尖叫吓了一大跳。不由顺着二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是目瞪口呆,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不由分说,簇拥着张语然和李玉儿就躲到了碎石堆后。
谷口方向正不断涌出数不清的蛇蝎,那蛇蝎大小不一,各色花样的都有。有的大蛇背上还拖着几条小蛇,蝎子背上有的也是爬满众多的米粒儿大小的小蝎子。
看着这涌出的无数的蛇蝎,刘信五人是脊背发凉,两个女孩儿吓的是两腿直打哆嗦。
那涌出的蛇蝎很是诡异,并没有掺杂在一起,而是不自觉的像是约定好了似得自动分为两行,像两道大军似得鱼贯而出,向着山谷中缓缓移动。
“哎哟喂,你们看,今天咱们可是开了眼界了,虽说蝎子没捉到,可是,却看到了久违的蛇蝎大军,真是不虚---虚此---此---此行----啊----呜----呜”李安看着谷口,双腿打着哆嗦,忍不住说道,却被刘信一手捂住了嘴巴。
“你个臭安子,想死可别拉上我们几个!要不然先把你扔出去!”刘信在李安耳边小声警告道。
刘信知道李安是真的怕了,要不然,在这种状况下,他绝对不敢乱说话的,松开手,又拍了拍李安的脊背,安慰:“别说话,等它们过去就没事儿了。
“怕,谁怕了,我只是激--激----激动而已嘛”李安红着脸小声嘀咕道。
“看,看,快看,哇----塞!好大的蝎子!”刘信和李安不由跟着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磨盘大小的乌黑发亮的巨型蝎子正缓缓走在蝎子群中,并很是不屑的冲众人挥了挥他那巨大的钳手,扭头随着蝎流缓缓走向谷中。
只吓得众人忙将头缩回乱石堆中,李安更是缩地太猛,一头撞在胸前的石头上,立马额头泛红,渗出丝丝血迹。直疼得他手无额头,连连哈气。旋即像是吃了鹅蛋似的,手指前方,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众人目光再次聚向那谷口,由不得紧紧聚成一团儿。和那双红的发亮的斜眼对峙着,那双眼是属于一条大蛇的,粗似水缸,有一丈多长,浑身鲜红红得发亮,头上的肉球布满丝丝黄线,盯了五人一会儿,似感到索然无味,扭头远去。
众人是真吓怕了,团城一团儿,缩在石堆与山壁之间的一个角落。期盼着,时间过的快点儿。好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变小,消失。刘信对众人说:“你们先在这儿呆着,我看看,过完了没有。”
刘信慢慢又爬上石堆,缓缓伸出头,向谷口看去,除了闻到丝丝腥气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又向谷中望去,看到两行绳索被人慢慢收回到远处的葱密的灌木丛中。刘信转头向几人招了招手,众人环聚过去,向四周仔细打量,只听到呜呜的山风吹过,再无其它异常。
李安深呼一口气,双手拍了拍胸膛,嗬嗬嗬乐了。引得众人直翻白眼。
“不赖不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宏伟啊!壮观啊!”李安发起了感慨。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白雪兵最烦李安这种嘴脸了,明明怕的要命,还偏偏摆出一种无所谓的洒脱姿态,再加之李安之前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不由来气,指着李安的额头说道,“不知谁刚才胆小的要命,去跟石头去亲热,还被石头给啃了一口,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李安见自己被白学兵揭了短儿,也变得恼羞成怒起来。“好!好!好你个白学兵,你胆儿大,就你胆儿大,有本事就跟我走,跟我去看看那些长虫,蝎子来这儿干什么来了!”说着就撒腿就向谷中走去,也忘记了刚才令人发指的一幕。
白雪兵见李安旧事重提,蛮不讲理,火气更大了,没几步就追上了李安,还冲李安吼叫,“我看今天谁先打退堂鼓,谁先退谁******是孙子!”
刘信一见二人动了真火,真要去谷中看个究竟,不由心急如焚,就想去拉回二人,二人现在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刘信拉了这个拉不了那个,张语然和李玉儿也上来帮忙,可二人毕竟是女孩儿,哪能拦住两个发疯的小牛犊儿。五人你推我桑地就向谷中慢慢移动。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时,山谷的另一端。自那两个状似蝎钳的沟中,传来一阵阵咚--咚的巨响,大块儿的青苔巨石被掀翻在地,左侧沟里疯涌出大量的巨蝎,最小的也有碗口大,大的有母牛般大小。在走在最前边的那个黑得隐隐发出嘶嘶光亮的大黑巨蝎的带领下,携带着呼呼的风声向着谷中呼啸而去。
同一时间,右侧的沟壁也是大块大块儿的脱落。滚落出无数巨蟒,最小的比刘信他们在谷口看到的那只黑蛇还要大上少许,在前方一条晶莹剔透的白色巨蟒的引领下,虎虎生风,冲着谷口倾泻而出。
两道洪流,一黑一白,呼啸着向着山谷正中的一方残破石台汇聚。
不知何时,天边飞来一片浓密的黑色云彩,阴沉沉的上下翻滚着呼啸而至,遮住了空中的烈日。蝎子谷一片漆黑,飞沙走石,沉闷的空空之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