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放下碗筷,抹了抹嘴角的油渍,看向老人问道:“大爷,你们白沟有多少家姓鲁的啊!”
老人早已吃完,正坐在一旁休息。
“怎么!你们要找姓鲁的人啊?这白沟的人,鲁姓只有我们一家,沟外倒是有几个村儿有不少姓鲁的,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叫什么?”老者听到刘信的问话,转头看向刘信。
刘信看了看白学兵,白学兵冲他点点头,刘信又开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是找你们了!”
“找我们?”鲁迪惊讶道。
“对,找的就是你们,我们也是受人所托,”白学兵对鲁迪说道。
老人也是有些不解,“那托福你们的人又是谁呢?”
“死了!那人已经死了,”
“死人怎么能托你们办事,你们没事儿吧!”鲁迪更加不解了,怀疑二人是否有病。
老人则是心里有些不安,皱着眉头再次说道:“不知那所托之人是什么地方的人?”
“不知道!我们见到的也不过是个死尸,死了可能好几个月了!不知你家还有别的人吗?”白学兵询问道。
那老人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没了,就我们爷孙俩了。”
白学兵和刘信再次对视了一眼,“那鲁迪的父亲呢?”
“死了,死了好多年了!”老人眼角闪过一丝深深的悲哀,面无表情的说道。
鲁迪看向自己的爷爷,“爷爷,那我爹是怎么死的?”
老人没有回他,转头看向刘信,“能把详情给我们讲述一遍吗?”
刘信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默默点了点头,“时间也不长,就在昨天,我和白学兵还有李安……”说着指了指白学兵,继续道“到我们村儿小山上玩耍,不料想,偶然间发现了山顶竟有一口秘洞,于是我们就进了秘洞,……”
刘信就把昨天在秘洞里的所见所闻给老人和鲁迪详细讲述了一遍,白学兵也是在一旁时不时地插嘴补充一下。
等刘信二人述说完毕,老人已是眼含泪花,双唇发抖,怔怔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鲁迪看看刘信,再看看爷爷,忙推了推爷爷,“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爷爷没事!”老人忙道,继而嘴唇哆嗦,自语道“不会是你!没这么巧吧,”
过了好久,老人才稳定下情绪,对刘信和白学兵说道:“既然那人临死前,还记得迪儿,那一定是我以前的旧相识了,现如今,没想到死在你们那儿,说什么也得让他入土为安才好,你们能否陪我们再去一趟,把那人安葬了!”
刘信和白学兵点点头表示同意。
“爷爷,今天邻村娶媳妇儿,不是邀我们去吃大餐,不去了吗?”鲁迪看着老人面露可惜,说道,“要不,你去,我留在家,看家?”
鲁迪往常也常碰到类似的事儿,爷爷都是把他留下,让他在家可以去吃顿好的,自己则去给别人家帮忙去,今日这顿大餐,他早瞄了好几天了,想着有些可惜,便对爷爷这样说道。
老人则是一反常态,厉声斥道:“今日少了你可不行,这事儿与你可能关系匪浅,你必须要去!”鲁迪见爷爷真的有些生气,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们带上迪尔先走,我还要准备些东西才能走,到时我到你们家去找你们!”老人对刘信和白学兵交待了几句,自己从侧房推出一辆半新的自行车,先出了家门。
鲁迪见爷爷先走了,又和刘信聊了两句,便闭上家门,随同刘信和白学兵去了玉屏村。
到傍晚的时候,老人才找到刘信家,说明来意。被刘信一家人迎到院中。
刘信带鲁迪到家后,知道此事父母早晚会知道,也早已告知了父母,自然少不了父母的一番埋怨,但当着鲁迪的面,也没好太过厉害,只是要他以后做事要谨慎一些,别再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
晚饭还没做好,刘信和鲁迪在刘信的小屋闲聊,刘信几次想侧面了解鲁迪和那常天到底是啥关系,都被鲁迪巧妙地避过,不由地就谈起了一些个看书心得,鲁迪平时也是酷爱看书,很快二人便谈得火热起来,令刘信没有想到的是,鲁迪竟对那德道经也是很有见地,闲谈中,帮他解决了很多以前亏绕着他的困惑。
院中大梧桐树下,两位老者则是促膝交谈,显得很是惬意。
“老弟,恕老哥冒昧,弟妹是不是腿疾厉害,不能下床啊?”
刘信的爷爷先是一惊,思量片刻对鲁迪的爷爷说道:“看来,老哥也不是普通百姓,既然知道我那妇人的病痛,想来也能医治吧?”刘信的爷爷面露期盼之色,盯着鲁迪的爷爷说道。
“这其实并不难,我到你家的时候,见你家门口右侧栽有一棵柳树,有棵柳树也就罢了,在柳树旁竟然还有一个滚石!你看这左为阳,右为阴。男属阳,女属阴;弟妹年纪不小,属老阴,也多亏弟妹在家给顶着,否则你那儿媳可就……”
一旁的玉进听到老人说道秀儿,忙插嘴道:“秀儿这段日子以来,也是经常身体不舒服,难道也跟那柳树有关,只是,门口没有滚石啊?”
“玉进!你先别插嘴,先听老哥讲!”
“那柳树属阴,越是繁茂,阴气越重,加之又在门口右侧阴地,阴极生阳,而那滚石属大阳之物,阴阳相克,二者又相互呼应,家中女子怎能不出事儿,幸好那柳树新载不久,否则等其慢慢长大,灾祸将不可想象啊!”鲁迪的爷爷讲到此处,深叹一口气。
刘信的爷爷显然焦急起来,忙问道:“那老哥,你给说说,这事又如何是好,应如何破解为好呢?”
“破解之法倒是有很多,但见效最快,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把滚石移走,柳树刨掉,然后以油火焚烧柳树于滚石处,在以土掩埋,过了今晚,肯定就万事大吉了。”鲁迪的爷爷一边思索一边对刘信的爷爷说道。
“老哥,你先休息会儿,先喝口水,我们先去除掉那祸害!”刘信的爷爷对鲁迪的爷爷说道,又转头对儿子吩咐道:“走!按你大伯说的先去办!”
“可,可门口没有滚石啊,那让我们怎么移走”玉进不解道。
“你傻啊,不能埋在地下吗?”老头儿训斥道。
“走!我跟你们也一块儿去看看!”鲁迪的爷爷也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刘信的爷爷知道有鲁迪的爷爷在,更为放心,也就没再客气。
到了门口,鲁迪的爷爷又问了问病人的一些个具体症状,又观察了一番那柳树周围,手指着柳树右侧一米左右的地面,斩钉截铁地说道,“就在这儿,超不过三尺深,应该是麦场上碾压麦子的麦滚儿石。”
“玉进,你去挖,”老头儿吩咐自己的儿子,
玉进边挖还边琢磨道:“真有那么神吗?这也有点儿太玄了吧!”
不一会,玉进抡起的镐头就被土下的一块儿石头给崩飞了,看来,很是不小。玉进忙用镐头清理了周围的覆土,惊奇道:“还真是块儿碾压麦子的滚石!大爷,你还真是神了哎!”
玉进对老者的话这回可是深信不疑,为了自己老娘和媳妇儿,浑身都是充满干劲儿,不一会儿,就把整个滚石挖了出来,并在左侧还开了一个斜坡,以便把巨石推出去,推到地面上。
那滚石是被竖埋在土中的,三人先把那滚石放倒,然后齐力把滚石推了出去。
“把它直接推到你家屋后吧!然后矗立在你家屋后的左墙角,这样对你和你儿子日后可都有不小的好处哩!”老者对这爷俩劝说道。
“那不会对家里其他人有妨碍吧,”老头儿转头看向老者,
“老弟放心,一切万事大吉,没有丝毫影响的!”老者肯定道。
爷俩点点头,就把那滚石滚到左墙后角,用铁锨平整了一下地面,就把那个滚石杵放到了正屋的左墙角。
小柳树栽了还不到一年,三俩下就被玉进连根拔了出来,然后又弄了些干柴,把柳树截成数截儿,在煤油里浸泡过后,丢入坑中,一把火点燃后,就都返回家中,正赶上吃饭。
第二天一清早,老头儿就异常高兴地找到老者,
“老哥!你这法子真是神了,一大清早,我那老太婆就嚷嚷着腿不疼了,这不,正在厨房里给准备早饭呢!
秀儿也是从厨房里探出身,感谢道:“不光婆婆腿疼病好了,我昨晚睡得可香了,今天一大早可精神了,真是感谢大爷了!”
玉进在一旁边洗着脸,边说道:“大爷,我昨晚把担架和绳索都备好了,我爹说了,吃过饭,我们一块儿上山!”
刘信和鲁迪昨晚睡一块儿,两人是越聊越开心,直到很晚才沉沉睡去,一大早就迷迷糊糊的听到院落里传来的说笑声,虽然很困,可再也睡不着了,先后起床,洗了把脸。听说昨晚的事儿后,刘信感到是又惊又喜,不由向鲁迪投去感激的一瞥。
鲁迪对此事早已习以为常,冲刘信笑笑,转身用毛巾抹了把脸,就做到饭桌旁等候吃饭。
秀儿和秀儿的奶奶很是感激鲁迪的爷爷,把家里能用的好吃的都拿了出来,做的这顿早餐不亚于年夜饭,只吃得刘信和鲁迪又是松裤腰带,又是拍小肚皮,恨不得把满桌儿的饭菜都吃到自己肚里去。
“这顿饭还真是不错,如果留在家里吃大席,可真就亏惨了!”鲁迪拍着肚皮对刘欣道。
刘信爷爷也是高兴地摸了摸鲁迪的小脑袋,“想吃好吃的,你随时都可以来,爷爷这儿的好东西随时都为你准备着呢!
一家人吃完饭,正准备着上山需要的东西,
“担架已经做好了,就是缺少根大绳!”秀儿把绑好的简易担架放在墙边,对老头儿说道。
“呵呵,大绳我这儿有,已经带来了,昨晚我听学兵说了这事儿,今天我正好也得空儿,也就过来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儿力嘛!”白学兵的父亲一进院门就招呼道。
白学兵在父亲身后也是插嘴道:“李安和他父亲也说了,要和我们一起去哩!”
刚说完,李安和他父亲也到了,哪老者显然被感动了,素不相识的人对自己如此热情,虽然常见,但这回不同,不是被人家请来帮忙的,而是来这儿给人收尸的,忙掏出准备在衣袋里的香烟给大家散烟,连连鞠躬感激,
“有劳各位了,真是感谢乡亲们如此热情啊!这又让我何以为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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