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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同命芩莲

原来,秦盛是武林中人,现任天涯派的掌门。他自小喜爱武术,颇受武林门派的影响,长成后算是一个武林散士,后来拜师天涯派掌门一川老人,归于门下。一川老人姓李名林,字一川,因发须全白,且武功卓越,以“寒冰铁拳”最为独门,故江湖人称“一川老人”。他隐居河南白云山,只因一次山林遇虎,“一拳震二虎”之事被传开,所以便有五湖四海的人都拜师学艺投与门下,而他也有心自立门派,在江湖上名气大增;又因此门派座落在白云山“天涯一处”的地方,所以后被武林人士称为天涯派。此派在江湖上算有一席之地,且除了武林正宗八大派之外,也算是一个有名的派别。

由于秦盛勤学苦练,习武悟性天赋高,而且长得玉树临风,又因李林没子,所以深得他的喜欢,这后来也使得李林没有把掌门的位置给理义上的接班人二当家周平安,反而给了论资质论辈分比他低的秦盛。而周平安平时看在眼里,虽是李林的女婿,也无怨言,只怪自己武艺不精,却也深知师父的心思。而三当家傅雄对秦盛很不服,常到二当家那里说此事不公,要跟师父理论,但都被周平安制止。后来,周平安女儿嫁给了秦盛,使傅雄觉得二当家早有预谋被蒙骗,所以便对他们更加怀恨在心。

秦盛任天涯派掌门后不久,金举兵南下攻打宋朝,次年就攻陷汴梁,宋高宗逃亡南方,定都临安,也就是在杭州。此时宋朝的军队还在跟金朝的军队作最大的反抗时,中原武林各派看到大宋江山被金朝慢慢吞蚀,且大宋子民遭受苦难,便由天涯派和苍蟒派主导的俗家武林各派共同组建了中原武林同盟会,一起来对抗金兵的入侵,而且取得了不小的胜利。虽然没能收复城镇,但能保护百姓的性命家财,也足够让更多的金兵应付。正当岳飞坐镇朱仙镇时,秦盛和苍莽派掌门陆永林带领着自己的人马也一路杀将过来。此时,秦盛便与岳飞认识,两人是相见恨晚,经常在一起讨论战略战事。不过,好景不长,正当岳飞所向披靡,“直捣黄龙”之时却被高宗皇帝召回,并把他定了个死罪,还与金朝签了个“绍兴和议”。这致使秦盛和陆永林带领的各门各派都对朝廷纷纷指责甚至唾骂,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回各自门派。

秦盛在悲痛中准备回天涯派,因不见二当家和三当家返还,所以便没有马上回去。不料,三当家傅雄已投了金人,一天,傅雄趁自己和周平安两人一块出去查探军情时,将他打昏,交给了金军统领兀术,而且又向其告发,说秦盛与岳飞一道,是金朝的祸害,所以遭致兀术的忌恨。那时,秦盛妻子见战事平息,带着女儿从天涯阁赶来看望丈夫,与公婆一起住在老家。事发时,秦盛来时已晚,救出女儿后,又被金兵伏击,只能逃离。

此刻,秦盛将女儿安置在石云天家里后赶到家中,一会哭诉之后,便把家人安葬在自家后地。他跪在坟墓前,又大哭一场,接着对天喊道:“师父,我不配做天涯派的掌门,更无脸再回天涯派,请你原谅!”于是便拿起一木桩写上四个字“掌门已死”,立在他们的墓碑旁,骑上马顺手一把火把房子烧了,便纵马返还。

行到半程,经过一片山林,秦盛见夜已深,又已是迷雾重重,便勒马放慢了脚步,朦胧中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灯光忽明忽暗,似是鬼火。他没有一点胆怯便下马去查看,走到近处,却见一老者正在一座坟上拜祭。秦盛便问道:“请问这位老伯,夜已至深,因何还在此地不还?”那老者是两眼昏花,步履蹒跚的走上几步说道:“你是哪位啊?我在这里碍你事吗?”秦盛听到忙解释道:“大伯,不要误会,我是担心你的安全,这片树林经常有恶狼出没,你一个老人家,恐怕对你不利。”那老者不经意地说道:“你看,这座坟里埋的是我儿子和儿媳,他们都已死了,你说我还死不死活不活的,还害怕作甚?”

秦盛听后,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不禁泪下,忙过去搀扶着那老人家。那老者见秦盛如此同情,便知是个善人,便说道:“今天是他们的祭日,我旧年这天也是一整夜的陪着他们,也不见出事。如虽有恶狼出没,但我这副老骨头,一块臭皮囊,它们见我不会感兴趣,这位好心人你还是先走吧!我要陪他们到天亮。”秦盛也无办法,只好上马便要离去。

此时,周围忽然闪现蓝绿色眼珠,一对对地正闪着光芒,光芒中一股股杀气直逼过来。秦盛连忙下马对那老者说道:“大伯,快随我一块去,我们已被饿狼包围。你看,有很多双眼睛正盯着我们呢!”那老者看了看并不慌张地说道:“哎!肯定是你把它们给引来的,我怎么就没碰到过,看你血气方刚的,定是它们闻到了你的味道。你走吧!它们不会吃我。”秦盛听他这么一说,便知他糊涂地不可理喻,于是快步上前一点肩井穴。那老者半身发麻,不得动弹。秦盛将他扛到马背上,便骑上马飞奔出去。但,那些饿狼并没放弃,一路追赶。

良马耐千里,群狼无耐只得放弃。秦盛便勒马停了下来。后面的老者见他停下,就说道:“快放我下来,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我家里还有一个两岁的孙女呢!”秦盛生气地说道:“你现在倒担心起家里人了,你告诉我家住哪里,我带你过去。”那老者说道:“出这片山林,往左拐就到了。”

秦盛带老者赶到他家里,只见一个女婴正在哭泣,那老者连忙抱过来说道:“孩子你哭啥呀!我还能不能把你养活都不知道,这世道该怎么活呀?”说话间那老者看了看秦盛几眼,想了一想便又说道:“大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看我这一大把岁数,还能不能把这孩子带大?哎!大侠,不如你就收养了她吧!行不?”秦盛为难地说道:“此事不可,因家中有事不便收留,请大伯另择人。”老者苦恼地说道:“咳!你去看看这个村里还住有几家?旧年岳飞班师回朝时,都随着搬到南方安家了,况且这个孩子还谁敢收留?”秦盛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老者答道:“只因孩子父母在镇上帮助过岳飞的军队,帮忙运送粮草。就在旧年被人告发,被金兵四处追杀,都已遇害。”秦盛疑问道:“那你们为何不随他们一起南迁?”老者叹着气说道:“只因我儿媳有孕在身,而且快要临产,怕这一路辛苦劳累而动了胎气,所以我们便没走,找了个在镇附近的村庄住了下来,可没想到祸事还是来了。”

那老者老泪纵横,说道:“大侠,我看你是侠义心肠之人,你就把孩子收下吧!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撞墙给你看。”说完便朝着墙壁跑了过去,秦盛看到连忙喝住道:“你又何必如此?好!我答应便是。”秦盛抱过老者手中的孩子,看了看便问道:“大伯,不知孩子怎么称呼?”老者答道:“她姓陈叫秀莲,刚满两岁。”秦盛听他说完,由于心里想着自己闺女便要告辞。但老者还是追了出来。秦盛见了,便说道:“大伯,如果你反悔的话,十天之内我们就在前方大概七八十里路,有个叫千石村的,你赶来便是。大伯,告辞!”说完,秦盛上马便走。

秦盛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抱着孩子,马不停蹄地赶路,不时地看了看手中抱着的孩子,心里不禁发酸,想着跟自家的遭遇竟如此相同。突然,前面隐隐约约有一大队人马在迷雾当中步履缓慢地骑马过来,而且不时地传来说话声。秦盛见势连忙下马,拽着马躲到路旁的灌木丛里。其中一人说道:“总管大人,这次我们回去,统领会不会有赏?”那总管笑道:“赏罚各一半。”那人又说道:“咳!也都怪你在秦盛家里没出来。否则,以你的武功再加上我们,就必能杀了秦盛,不会让他逃脱。”那总管怒道:“混账东西,你懂得什么?秦盛毕竟是我同门兄弟,你说我于心何忍?”那金兵暗地里瘪了瘪嘴,又说道:“是,是,傅总管是菩萨心肠,以后我们跟着你必能享福。”那总管又说道:“那当然,其实我也是为金朝办事,实在也是无能为力。”

说话间,秦盛老远就能听到,便知这些人正是杀死家人的金兵,而且觉得那傅总管的声音极像三当家。他等着这队人马靠近,迷雾中一人的轮廓使他确信无疑,就是三当家傅雄没错。他怒火中烧,万万没想到,自己真正的仇人竟是傅雄,于是想好了等他再靠近些,一剑取他首级。正当傅雄的人马到他身旁时,秦盛一时没注意抱在怀里的秀莲,一不小心被一根树枝刮了一下她的脸蛋,熟睡中的秀莲一阵疼痛“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傅雄听到大喝一声道:“什么人?”接着便一拳“寒冰铁拳”向那方向凌空打了过去。这时,秦盛也不慢,眼看一拳袭来,便已运足了十成功力也是一拳“寒冰铁拳”打了过去。只听得“轰”地一声,傅雄被震出了十几步,顿觉胸口发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傅雄吓了一跳,失色道:“来者何人?你怎么会使得‘寒冰铁拳’?莫非你是······?”秦盛没等他说完便已从灌木丛中出来说道:“你猜想的没错,便是我秦盛。今天我要为我家人报仇,取你狗命,也要为师父和天涯派清理门户。”傅雄听罢,哈哈大笑道:“今天谁取谁的命还不知道。念你我有多年的交情,我可以放你一马。但,我的这些兄弟,他们都不听我的话,他们也是有命难违。”秦盛怒道:“你这奸贼,自己投了金人做了个什么总管倒是不说,还巧言善辩。此事必是你告发,你还要灭我全家,你怎么就下得了手,你真是畜生不如。”说罢,又是一拳猛地打过去。傅雄却早有准备,轻功一跃就避了过去。秦盛见没能打到,便要拔剑冲上去。但,那些金兵都引弓待发,个个都瞄准了他。秦盛刚向前几步,就见密麻麻的箭支射将过来,一时措不及防,只能以剑挡箭,由于处处护着抱着怀里的孩子,便有一箭直刺到胳膊,顿时鲜血直流。秦盛眼看没法,只得飞身后退,接着大声喝道:“傅贼,既然你已投了金人,但又为什么要残害天涯派,我和天涯派与你素来无冤仇。”傅雄看到秦盛已箭伤流血,便得意地答道:“这个嘛!也只怪你太笨。”秦盛怒道:“你此话何意?”傅雄又答道:“如果你早点把掌门的位置让给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秦盛咬紧牙关怒道:“原来竟是为了掌门的这个位置,你就要杀我全家,你连做人都不配。”

秦盛顿了顿又问道:“我岳丈的失踪是不是也是你所为?”傅雄面无表情铁青着脸答道:“那天只怪你岳丈不听我的话,我叫他跟我一起效忠金朝,同享荣华富贵。咳!可惜啊!”秦盛咬牙咯咯作响,怒道:“你是不是把他杀了?”傅雄答道:“你就不要再啰嗦,现在我让你跟他们一块见面去吧!放箭。”秦盛一看箭支又射了过来,恐怕伤及秀莲,连忙向后飞身后退,急忙踩着轻功飞快离开。

那些金兵见后,都追了上去。但,傅雄都把他们叫了回来,责道:“我都没追,凭你们的轻功能追得上吗?笨蛋,既然他还在这附近,我就有办法把他给杀了。”这时,秦盛已离开很远,却能听到他们说话,于是便用隔空传音说道:“你这奸贼,我看你还用什么办法把我杀了?你给我记住,十天之内我必取你项上狗头。”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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