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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合账分账

爸妈叔婶聚在大爷家里。清帐。

堆满皱纹的大爷,带着他老人家那副夸张的老花眼镜,弓腰靠在昏暗灯光的椅下,伸直着手臂眺望似的,盯瞅着手中长长的账条子,念念有词,马父和叔团坐在大爷身边。

马母和婶子、大娘站在远处的地方嘀嘀咕咕的在讲讨着什么,听不清。

马腾跃平时不来往大爷家,新鲜地打量着这个矮小的屋子,大爷节俭成这个样子,灯光好暗的,早年若多在这个环境里读些书,如今怕是大爷不必戴花镜的。可大爷,带着花镜,在那里依旧念念有词,大爷习惯了,看得清。

大爷又将臂直了直,头向后靠了靠。

“这是……”大爷吞吞吐吐,他尝试着保证吐出的每个字都是正确的,“这是……”大爷眯上眼,调好焦距,又确定一遍看到的东西,大家都安静下来听,我说的是马母婶子大娘们也远远的停下讨论,安静下来听,“这是村东老程头社里的单子。”大爷肯定了,肯定的讲出来,说着话得意着笑意似的摘下花镜,把单子传给马父,马父传给叔,三人过目后,皆点头确认肯定了大爷的眼力。

马母、婶子和大娘的讨论又开始了,雾雾浓浓地,听不清。

叔确定后又重新把条子递给大爷。大爷像是在重新拥抱住自己婴孩儿般小心翼翼接过,重新戴上花镜,最终确认了,对着马父讲:“你统算下,看账上多少钱?”马母、婶子和大娘们听到算账,规矩的暂停讨论,还原出来个静悄的环境。天,她们完美的倒像录音盒里的声音有木有,都带自动播停的。

不吹牛的说,马父初中文化程度,是三兄弟间学历最高的。

马父接过账条子,拿起铅笔就算,父亲一手指案着账条子,一手在演算纸上加减,像极小学生在完成老师布置下的家庭作业的样子。马母和婶子大娘继续保持低调。

站在父亲身旁的马腾跃就着昏暗的灯光瞥了眼账目上的内容,之类的白糖二斤,6块;白布一尺,7块;味精一包,5毛;花椒三包,一块五;香烟4条……密密嚷嚷的罗列着好长,刚看没久多少,马腾跃眼睛感觉有些干疼了。父亲还念念有词的加叠,看着笔下的数字越滚愈大,皱起了眉头。

七分钟?八分钟,还是九分钟十分钟,总之是在个不短的时间段内,马父低头专注运算着手中的那张帐条子,大爷和叔都带着爱莫能助的沉默,一脸神情严肃的等待,马母婶子大娘也高度警惕着自己,生怕对账目有丝毫影响到,连咳嗽都自动申请了延迟,整个过程沉默得连灯光都不好意思再亮下去了,越发昏暗。

只是,屋外的知了蛐蛐之类的夏虫嘶喊得让马父讨厌。马父英明全败给它们了,两次中途被搅扰迷糊,不得不重新算来。最后一次迷糊是大爷的一个轻微哈欠,脑袋刚一动,父亲就表示再次运算失败了。

最终,马父克服掉“自然人为”设置的种种困难,经过几次轮番,算出了。

“528”,马父艰难又轻松释怀地吐出这个数字。大家沸腾了,这不亚于学术界解决了一个困扰已久的世界难题。

马母和婶子大娘重新欢快讨论起来了,只还是听不清。大爷和叔点着脑袋,像听到了DJ舞曲的节奏。

“好,那就赶紧先,把老程头社里的账清算下,去罢。”沉默过后的第一句话,像是隐含着黑暗前黎明的光,大爷说出这句话,心里着实坦亮了不少。无债一身轻嘛。

叔拿着账条走出去了。

五分钟后……

叔带着账单跑回来了。

“算错啦!”,叔破门而入的第一句话。

大爷吃惊,马父吃惊。马母、婶子以及大娘,皆吃惊。

马腾跃被吓了一条。因为当时正认真盯瞅大爷昏暗墙壁上的那条壁虎出神,没下意识准备,吓惊了。

“多了还是少了?”马父似乎早已知道结果是有问题的。

“算错啦!”叔的第二句话,似乎仍没从噩耗中清醒,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多了还是少了?”俨然成了马父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叔反应不过来到底该是说多还是说少。明白了讲,“要了468。”

“哦……”马父长舒一口气。“那就好。”不似先前紧张了。

整个过程,大爷像是个外星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张着嘴巴,带着他那副夸张的大花镜,盯瞅着俩兄弟话来话去,自己一句话插不上,始终吃惊着表情,不知状况,不知所云,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母、婶子和大娘被不知所云的状况有点吓到了,一个个瞪着小眼睛站在一处关注着搞不清什么状况的局势。马腾跃惊魂未定,再生疑惊。好奇的听着。灯太暗,看不清。

“到底怎么回事。”大爷张着嘴,再也忍不住发问了。

叔正要详细地给个解释,马父拦下,以一个搞清楚当前事态的明白人的姿态,淡定发语:“没事没事!”

大爷急了。搁我我也急,算什么事儿嘛,自个明白了就不管别人清不清楚的,这不是一人吃饱,就当全家不饿的自私么。大爷严厉起来,表示要分享。

马叔解释:“帐算错了,老程头算的是468,咱们算的是……528。”说着话把老程头给的记账单子递给了大爷,大爷带上花镜,较着自己的条子一一对照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白糖二斤,6块,嗯;白布一尺,7块,哦对;味精一包,哦在这里,嗯五毛;香烟,4条,……4条,咦?不对了,怎么老程头的单子上给记得3条。少一条烟。”大爷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马父接过,点头确定,传给马叔,马叔点头。三人皆点头。确定问题就在那里。马母、婶子和大娘仍是不说话地关注,不知状况的保持沉默。

三兄弟开始回忆。

大爷讲:“我确定,我是从老程头社里拿了两条烟的。”

马父说:“我拿了一条。”顿了片刻,说,“我确定。”

马叔不甘示弱,说:“我也拿了一条。”思虑片刻,说,“应该是。”

“到底拿没拿呀?”,大爷和马父都齐刷刷瞧着马叔,马母、婶子、大娘也觉得问题出在马叔身上,站在一处盯着马叔。

马叔紧张了。表示压力很大,支吾着讲:“应该……有…这么回事。”见状况没有好转,继续,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兴许没有。”

“那应该是三条了。”大爷像得到了事实的肯定,摘下花镜下了最后结论。

马父附和,表示同意。心说,反正横竖正好要么少算,总之自个儿没做赔本就是了。

三兄弟窃喜。

马母、婶子和大娘不知搞没搞清状况,不过看样子事情已得到解决,便放下心来。

气氛刚见好些,就听见一串爽朗的女高音,像瞅瞧好了时机,打窗外飞进来:“哟!都在家呢?”

是馒头房的女人来收馒头钱。

那爽朗女人白胖,像个馒头,也着实是个亮堂嗓门,一腿迈进来,身子还没全进,便顾自地啰嗦起来:“我呀,卖完馒头,刚好从这里路过,看街门敞着,想是肯定在家的。这不,您瞧,齐全着呢。”说完高声大笑,想掩饰自己编谎的尴尬,又像是觉得气氛不好,想努力把这里搞的热闹起来似的。

显然,失败了。大爷摆着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嘴巴一张一合:“馒头账是吧?多少钱?”,说着话,打着哈欠搓把卷烟,点燃起烟袋,嘬了一口,吐出来,烟气在昏灯下缭绕,更显迷蒙,马父和马叔不禁地也打起哈欠。几天没休息好的,都累了。

那白胖女人倒精神抖擞,高亮着嗓门,冲着大爷喊:“哦……您要了二百斤的馒头,再加上后来又送的五十三斤,退了二十一斤,算下来是……二百三十二斤的馒头,您看对吧。这样算下来,一共是三百七十三块钱,零头就给您抹了吧,就算您三百七十块钱好了,您看是不是?”女人嘴角功夫练磨得利索,说着话把条子放在桌上,“您对对?”

大爷戴上花镜,举着烟斗看了看条子,示意大娘核实核实,大娘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条子,凝视片刻:“嗯,是二百三十二斤。”

那女人冲着大爷笑了笑,大爷把钱次序递交给那馒头女人。先给了个三百,然后添上五十,问对不对,馒头点头,这才下定决心似的伸出二十,做完这最后的了账。

结清完馒头钱,白胖女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站在那处,明显着一脸难色的样子,伺等着大爷发问缘故。

大爷问:“还有账?”大家都一个意思。

馒头女人一失先前爽朗情态,轻声低语的支吾起来:“是……这样的,那什么,薛宝儿他娘,从咱们馒头房佘了一袋发酵粉不是,说你们家移葬老人倒腾到过人家好大片儿地。”那女人说到这里,识懂颜色地瞅瞧眼大爷,本知此事是不论自己嚼耳舌的,故发声低下一度调,“说是记到你们家账上,到时候跟着馒头钱一块儿算来着,还说,这事儿你们是知道的。”

“不知道!”大娘带上恼气了,“这事儿我们不知道!”,带着恼气。

“移骨,我们是给了他家钱的。怎么这会子还出这没道理的事儿?哦,凭什么她家拿了东西使,任要记我家账上?是看哪个好欺负了不成?”马母沙哑着嗓音辩理儿发泄胸中不快。

“就是欺负人!不能算!让他自己个儿给你算去。这不是钱多钱少,这就是欺负人!”马婶子也怒不可遏。

馒头女人急欲补充点儿什么,刚咧动下嘴……马母,婶子,大娘又开始了第二轮口枪舌战。

馒头女人本就觉此事屈理,强忍说出也只为碰个运气罢了,谁想遭际如此,再是尴尬不过。没有立足之地的连连摆手,明显下风,招架不住了。

整个过程,几个男人没有讲话。只看着这场没有悬疑的胜利在眼前扩大。男人沉默,有时是表示对女人纵容。

在村里,好多事,譬如像这样的事,男人为顾及面子是不好出来争执的,这时候女人就显现出她的作用强大。往往能说出自己心中想说的,骂出心中想骂的。要么怎么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要有个多嘴的女人呢。

大爷始终阴沉着脸色,嘬着烟斗,萦绕在烟雾里。毕竟是一家的主事,大摸端详火候已成,便止下了这场论骂。咳了咳讲:“让薛宝儿娘自个儿给你算吧。这不是我家的账。”

馒头女人悻悻地走了。

馒头女人走后,马母,马婶子和大娘还在意犹未尽、愤愤不平的嚷骂,大家是真动气了,不性感的女人往往总是这样感性,对一件上心事能唠叨一辈子那么麻烦。大爷,马父和马叔显然不满意了他们的继续争执。太乱了。不过,男人心里不满意,仍顾碍大体情面,都不好讲出来。依旧保持沉默。男人沉默,有时是表示对女人忍耐。

此时天色已晚,才清算两处,眼下还有多处账目,决定明日再行处理。原由分账是件大事,几个兄弟合账葬母,凡事讲究均摊合理,着实是个针心活儿,视目眼下灯昏夜深,大家几日劳累疲乏没得安睡,早已是哈欠频频,眼皮沉得像栓了沙袋子,加钝了脑袋,锈得像转动不起的磨盘。大爷几次三番把两千五说成二百五,马父纠正过一次,马叔纠正过一次。到了最后,再没人纠正了,因为三人皆头脑昏昏地承认二百五就是了。

反观此刻,马母、马婶儿和大娘,却在一处兴味浓浓地讨议着薛宝儿他娘为人行事的短处。

“今儿就到这里,先散了吧?”一个哈欠,“清账了,分账啦,还有一些其他能分没分的东西,明儿再清。”大爷实在扛不住了,又一个哈欠,“这连续几天劳累了,大家谁身上也不轻巧的,别再糊涂人算糊涂账了,哪里算得清。”,大爷仰头打了个长长哈欠,敲打着桌角,散落掉烟斗余灰。

说散就散,大家都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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