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西点了点头,思绪回到很久以前,开始讲述了当年的一切。
很多年前……
那天还只是一个秋天。一条小道上,秋风萧瑟,层林尽染,一片金黄;阳光下,走在这密林之中,确有一番别样味道。
一个清脆响亮的欢声笑语响彻了整个密林,只见。一个水灵灵的大眼睛镶嵌在鹅蛋般的脸上,笑起来,嘴角带着醉人的酒窝。头发用紫色的缎带系在一起,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的小女孩奔跑着。这个女孩便是饮乐公主,亦景月。
“月儿,你慢点。小心摔着了。”小女孩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只见她身穿淡绿罗衣,颈中挂着一串明珠,脸色白嫩无比,犹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秀眉纤长。
前面奔跑的女孩听到声音,一转头便扑入了妇人的怀里。撒娇的说道:“娘,你要是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会吧。”
这个妇人便是亦景月的亲生母亲,寥染。
寥染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怀中女儿的背,说道:“月儿,娘不累,我们要是休息的话,可要迟到了呢。我们答应了好了人家未时要到她家的,我们去完了,可就是不信守诺言了。”
怀中的亦景月,抬起头来,望着自家的娘,俏皮的说道:“知道啦!娘。以后月儿一定要做个信守诺言的人!”
“月儿真乖,走吧。”寥染开口说道,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很爱她,可是女儿的病,希望她能救她吧。
密林之中,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落在了小道上。
那是一个的古宅,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
古宅的门前,一个小女孩正坐在梯子上,头靠着门,轻轻的睡着。小女孩穿着浅蓝色的衣裙,裙子绣着一圈小兰花,浓黑的长发齐腰,披散着。头上没有什么透视,只有一个小小的兰花簪了。再看到脸上,面目清秀,一副小家玉的样子。
“寻沫子!你怎么睡着了!是不是因为我们来迟了你才睡着的!”亦景月看到门旁睡着的女孩,立马扑上去。
寻沫子是亦景月儿时最好的朋友,她怕因为她来迟了,沫子不理她。
“月,你来晚了。下次可不能迟到了,否则换成别人,一定会说你不讲信用的,明白吗?”那个在门旁睡着的女孩就是寻沫子,因为亦景月突然的扑上来,她被她弄醒了。
“月儿,知道了吗?”后面的寥染走到亦景月的身旁蹲了下来,顺着她的长发。一脸的慈爱。
一旁的寻沫子看着鼻尖突然的一酸。想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心头难免的难过。
寥染看到寻沫子眼晖里的难过,一双有老茧的手,附上了寻沫子的小脸。慈爱的说道:“沫子,别难过了。若是可以,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娘亲。”
寻沫子被她这句话一惊,刚想说什么时,只见一旁的亦景月突然的昏了过去。白净的小脸上瞬间通红,原本分嫩的嘴唇,瞬间发黑。
寥染看见,一时惊讶的没有反应了。一旁的寻沫子看见情况,瞬间反应过来,大吼说道:“阿姨!月突发病情了,快把她抱进去!”
寥染被这一大吼,瞬间回过神来,立马抱起昏迷的亦景月往古宅里的一间房走去,那是寻沫子的卧房。
寥染轻轻的把亦景月放在床榻上,一旁的寻沫子正在一旁拿着药箱。
“月儿的病情又发了吗?”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随即房里,一个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头,快来,我们一起救她。”寻沫子自顾自的说着,看也不看老者一眼,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是谁?当然是一位闻名的神医,号称百奇。
“你这小丫头,有你这么给老人说话的吗?”百奇老者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不过眼前救人要紧,百奇也只是说了一句,便和寻沫子一起救治床榻上虚弱的亦景月。
寥染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只有静静的待在一旁,看着百奇和寻沫子给亦景月把脉。拿着针扎在亦景月的皮上,眼见亦景月通红的小脸渐渐散去,发黑的嘴唇渐渐恢复原来粉嫩的样子。
寥染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知道女儿自小有病,但看了很多大夫都查不出症状,直到有一天,当女儿又一次病发时,遇见了寻沫子还有传闻中救人无数的百奇,瞬间觉得女儿有救了。以前女儿病发时,只有女儿自己忍着,而直从遇到了寻沫子和百奇后,女儿的病情渐渐能控制了,女儿发病的时候,也不用自己忍痛受着了。
而今天看见女儿的病情,她知道,这是女儿自小发病时,发的最严重的一次。
“多谢沫子和百奇老者对我女儿的救命之恩。”寥染看见寻沫子和百奇忙完正收拾这药箱。
“寥姑娘。不要多谢了,你我既然有缘相遇,肯定会救治您女儿,只不过……”百奇说道这里,难为的看了一眼寻沫子,便没有说下去了。
寥染知道这一眼的意思,是女儿没救了吗,还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她是亦景月的娘,她有权利知道女儿的病情。
“沫子,你说吧。我是月儿的娘亲,我有权利知道的”寥染坚定的说道,即使情况再坏,她也要知道。
寻沫子本不想告诉她,但是看见她为了女儿,那坚定的眼神,那一句我有权利知道。便决定告诉她:“阿姨,月的病情是从小就有的,是被人下了蛊种,这种蛊种叫食种,专以人的血肉为食。食种一般不容易有很大的发作,今日月的严重发作,是作为食种的常见,食种在体内中,会有两次很大的发作。这是第一次。第二次很有可能会夺走性命。刚才的救治,已经稳住了食种的成长。暂时月的童年的不会发作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月的病情现在救治不了。只有到了月的第二次的发作,找到相应的药材,才能救治月的病情了。”
寥染身体一软,扶住了一旁的椅子。才没有摔倒。她从来都不知道,女儿的病情已经这样了,而且还是蛊种,可又是谁给月儿下的呢?
现在寥染不关心是谁给月儿下的蛊种,只想知道月儿第二次发作是什么时候,因为刚才寻沫子说过,只有第二次发作,才能彻底救治月儿。
“沫子。第二次发作是什么时候,你能知道吗?”寥染很难的开头说道。
“如今稳住了食种,所以都不会发作了,但按照时间的来算。月的第二次发作,很有可能会在月十六七多岁的样子会发作了。而现在,我有一个建议,对月儿的病情可能会好一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寻沫子说道。
寥染一听,不免的更加难过,如今女儿才五岁,难道只有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安稳吗?而听到那个建议,寥染是很开心,只有有利于救治女儿的病情,建议是可以听取的。
“是什么?我愿意听的。”寥染压抑着兴奋说道。
“阿姨,这段日子,我是看着你们过来的。你们没有一个安定的家,你带着月总是东奔西走。月因为病情的原因,又加上跟你东奔西走的流浪。没有好好的静养,导致月的身子很软弱,若是你不好好安定下一个家给月,不好好保护她,让她静养,继续跟着你流浪,只怕十多年后,月的第二次发作,我已经找到药材要去救他,恐怕她的身子,即使有药材能救她,也只能回天乏术了。”寻沫子说道。现在,月的病情很严重,若不能好好安定,恐怕连第二次发作的时间都活不到了。
寥染点了点头,她从不怀疑寻沫子和百奇的医术。看着床榻上虚弱的亦景月,回想着寻沫子刚才的一番话。袖下的手,紧紧握紧,难道,为了女儿的病情,真的要回到那个地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