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笑道:“看来这男的还算是有见的,不过夺人一对子女,也挺狠的。”
燕飞笑道:“你没见人家也跟有人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么?我倒觉得这公子可爱极了。”
韩三笑看着宋令箭哼哼几声:“毒舌的德性,倒真是跟某人像极。”
宋令箭瞪他一眼。
云娘宛尔,继续道:
【这行人虽然严肃得吓人,但他们言出必行,将伤愈后的白鹿放生,但这白鹿很有灵性,总是徘徊在花原后的岩石附近,仿佛地等待调皮外出的孩子归来。
云淡不忍再见这种骨肉分离的难言之痛,下山回家避了很多天才复又上山。
几日后云淡她一回花原,发现花原已经面目全非。自己搭建的那小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精美的房子,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才不过短短几日,它就像是从土里长出来一般立在那里,令人惊叹。
漂亮公子一队人马已经扎驻在了她的花原,正乐在其中地享受山泉美景。
“我没瞧见哪里刻着你的名字,现在它归我了。”漂亮公子这样回答云淡的不可置信。
“那这里也没有你的名字,这明明是我种的花原,我请人盖的房——”
漂亮公子环顾四周,得意笑道:“房子?这里哪里有你们这些乡村农妇的那些丑陋房子?倒是这房子是本公子的,不信你看。”
云淡依着漂亮公子所指,看到房子门匾上写着的“博”字,应是取字他名字的一部分。
云淡找不到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也找不到自己的这个庇护所,她只是想要找一个能藏好自己的地方,为什么这样也有人要跟她抢?她想不出什么词汇来辩,只是默然地垂泪走开。
“喂!真是个笨女人!这么容易就让给我了啊!你不是最爱跟本公子作对么,怎么这么没骨气的走了?金元宝还要不要拉?”漂亮公子在后扯着嗓子不满道。
云淡摇了摇头:“我的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里是我的,你要,就拿去吧,只愿你好好对待这原子兰花,我种了许多年。”
“丑死了,谁要这些贫贱的乡花,我要把这里铲成平地,挖个池塘来养几百条鲤鱼你说如何?”
云淡苦笑:“你想这么做,我也阻止不了。”她蹲下身,采下一朵兰花,当是最后的祭奠。
“真是又丑又蠢,活该被人欺负。”她听到漂亮公子在后嘀咕,再忍不住眶中眼泪,这世上她的确无依无靠,家中有父有姐,却不知应向谁求助,现在原屋被毁,更不知应何去何从。
“喂!笨女人,叫你听见没有?居然当本公子不存在!”那人还在后面叫。
云淡停了下来,一抬头,漂亮公子已经站在了她面前,插腰正立的好不吓人!
“喂,你哭什么,你已经很难看了,再哭成这样像不像鬼?吓不吓人?”漂亮公子拦着云淡不让她走。
云淡道:“你已得到你想要的,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漂亮公子似乎有点词穷了。
云淡心中气极,只想下山避开这个瘟神。
“喂!你怀中藏了什么?这原子是本公子的,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本公子的,你不问自拿就是偷!”
云淡怒极,道:“是你说要铲掉这兰原,我想留朵作纪念,难道不可以?”
“就是不可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能拿我如何?”
云淡气得眼红掉泪。
“你再哭,我就杀了那只白鹿,反正现在有一对,死一只也没关系。”
云淡一愣,他居然拿白鹿的性命来要胁她?!
“快擦掉眼泪,要不然我就把你报送衙门,说你偷我原中物件。”贵公子递出一条锦帕。
云淡擦去了眼泪。
“最讨厌看到女人哭,尤其是你这么丑的女人。给本公子笑一个。”
云淡为难地看着贵公子。
“好,不听话?我现在就去杀一只——”
“别——不要……”云淡酝酿了下感情,勉强扯出一个笑。
贵公子看了她一会儿,退后几步,不屑道:“笑得也丑。”
云淡马上收起了笑,生怕惹怒这脾气乖张的人。
“既然你这么心疼这片花原,本公子可以答应你不铲——”
云淡喜上眉梢。
“不过,这兰原被损得难看至极,你修得好让本公子顺眼,本公子说不定留着它——若是不然——”
“修得好!修好好!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让它恢复如初!”
“谁准许你打断本公子讲话?——兰原未修好前,不准下山。你一出我视线,我马上就杀——”
云淡不想再听那“杀”字,飞快点头。
贵公子脸上露出不易查觉的笑,扬了扬手道:“呆会去向宗柏报道,给你配个柴房什么的休息。”
“谁?找谁?”云淡迟钝道。
“就是前几天那个跟你多费唇舌的丑男人,他知道你的。都丑,丑人才听得懂丑人的话。”贵公子慢悠悠地走远了。
“哎,这帕子——”
“扔了吧,反正也是垃圾了。”他背着手,头也不回。
云淡唯诺地看着手中的锦怕,宛如崭新,上面金线锦绣,一条这样的帕子,都抵上穷人家十来天的伙食。
贵人自有贵人的活法,哪是她所能理解的。